月明照青来
施娘作坊无赖乱事(旧版)

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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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回书房时阳光晒起一阵热浪,波过他的发顶暖意从头传到脚,正是一日中最热的时候。

那些文书折子还散乱在书案上,原本空旷的厅中心摆了小案,小案上摆放着小碗膳食,排列有序的放好,位置也讲究,荤一碗素一碗再荤一碗素一碗地排列了两列,有二十几份,听素灵说,不这样摆殿下是一口也不吃的,真是个娇娇。

公主食量不大,几口菜就能吃饱,他食量大些,每顿起码两碗米饭,所以那些菜都用小瓷盘装着,量少但多样。

午时了,已经是饭点。

案上的膳食还是送来时的模样,一筷子没动,少女端坐在案前,笑着脸像往常一样等他来,“阿青,吃饭。”

“哎。”阿青盘腿坐在她的对面。

沅月吃饭很规矩,从来不说话,金枝玉叶咀嚼着食物说话不美观,阿青一向是随着她的,实际上他也没什么话说,在来旧京的路上,几乎都是沅月在说,有时是试探有时是调笑,现下来了旧京,沅月忙了起来,两个人有时候可以不说话,面对面各做各的事就这样过一天,已是日常了。

今日的沅月却主动说话给他夹菜,昨夜也这样做过了,阿青有疑惑也只好往心内咽,说不定只是心血来潮吧。

“阿青,你尝尝这个。”沅月一手提汤匙,一手挽住宽大的衣袖,挖起小圆瓷碗里一颗雪白圆润的胖鱼圆,扔到他面前的小碗内,小碗装汤的,被沅月一个动作溅起了汤汁溅到阿青的衣衫上,青色的外衫印上了油花。

少女霎时变了脸色,眸子里满是不高兴,歇了手里的动作压着小腿肚子坐回了自己的蒲垫上,小红唇嘟起开口道:“本宫真是笨手笨脚。”

阿青笑着安慰道:“姐姐头一次给我打汤来,这衣衫不能洗,要留作纪念的。”

回头也给她舀了个鱼圆,小心得放进了她的汤碗内,无波无澜。

沅月哪里记得自己爱吃什么,只怕这道鱼圆还是公主爱吃鱼却懒得挑鱼刺,厨子变法子做出来的。

阿青是怎么发现公主爱吃鱼的呢?顿顿膳食都有鱼,二十几道膳食里就有五道不同法子做出来的鱼鲜,公主每次喂给自己的食物都是鱼。

山里有一种生物叫狐狸,狐狸爱吃葡萄,每每献礼时送上的都是葡萄,从不重样。

人也一样,总认为自己喜欢的便是珍贵美好的。

沅月长得像小鹿,行为却像狐狸,可爱极了。

沅月依旧不理他舀来的鱼圆,独自捻着筷子扒着碗里的青菜叶子。

阿青离了自己的位置,侧了身子到了她身旁,握起她的汤匙,圆润的鱼圆被挖出个小口,那缺的那口如今正在他手里汤匙里,他倾身上前将汤匙往沅月唇边送去,红的唇紧闭着碰上雪白的鱼圆,好像樱桃豆腐,他有些口干舌燥,还是耐着性子等她开口,小声道:“姐姐好霸道,我方才忙了好一会没停歇的,姐姐不给我面子也该给这口鱼圆面子。”

沅月被他哄得笑出了声,接过这口分明她错却阿青赔礼的鱼圆,小口咀嚼咽了下去,推开了阿青倾身过来靠得极近的肩,对小鬟道:“不错,今日做鱼圆的厨子,赏。”

一旁伺候膳食的小鬟接了话就福身退出了书房。

听这话是高兴了,阿青也退回了自己的案前,端起饭碗,嘴里扒着饭,眼睛的余光却在瞟沅月,见人老老实实用膳,不再给他布菜,他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饭后要午休,可沅月和阿青是没有的,文书整理完,还要总结了写旧京的新法,如今开了新市,贸易走动,总要有法律约束以防不轨之人。

趁现下纵何骑和庆公公在这,沅月自然要早赶晚改得赶出份重要的新法出来,届时托他们带去给皇帝与刑部阅后商议后盖章正式施行。

沅月阅过好些遍总结文书,终于在思虑过后要提笔开始写,书房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脚步声到了门口却淡了下来,被打断思路,沅月皱了眉,对着阿青仰仰头,示意他去看。

阿青站起身来到门前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满脸焦急的素灵,他有些惊异,何事能让素灵姑姑如此,难不成是庆公公?他摇去心中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正要开口去问,素灵已经抢了话,对里头讷道:“不好了殿下,同南来了群无赖,砸了施娘子的作坊。”

此话脱口,沅月倒放心了,她闻言也没有什么焦急紧张的样子,反而平静地提笔写字,淡声道:“砸了本宫的营生?贞吾骑不出面都是在吃闲饭吗?”

素灵得了话,又踩着步子出去了。

这就有些莫名其妙了,急急忙忙地来,挨了骂就走,这可不是素灵姑姑的作风,阿青不解。

沅月提笔写完一段,才招手喊他来,“傻瓜,他们没我示意是不敢妄动百姓的,嗯.....无赖也是百姓,贞吾骑毕竟不同于衙役,姑姑不是来问我该如何的,她是来问我能不能的,同南来的又砸了施娘子的作坊,肯定是施娘子前夫。”

天还未大亮,东方才泛起鱼肚白,一夜的雨终于停了下降,只余下空气中的湿润露水,闻一口自是神清气爽。

城门刚开一个小口,七八个男人在城门外的茶摊站起身,一路未停又一夜未眠,他们卸下带着疲惫的一身蓑衣,气势汹汹地往城内走,队伍中皆是莽汉,别肩撞到了不少行走匆匆的路人,路人皱眉想骂,那几人竟好生道了歉,完全不是一副凶悍的模样。

为首的那个男人面上带些斯文之气,腰间别了根带有交错划痕的木棍,身后带着的几个彪形大汉,面上各有不虞,腰间也同样别着木棍,在路人看来便是来者不善,旧京的百姓可不怕他们,衡山公主镇在旧京,又有贞吾骑士护卫,即便找事也有公主做主,新市大火公主相护的事埋在每个旧京百姓的心中,燃起的是信任与安心。

见他们道了歉,路人们只说小心也不再去理会由着他们去了。

这几个男人不知路人们都在想什么,各自心中有事,同一件事。

昨夜到时他们已经在城门外的茶摊问清楚了施娘子作坊的位置,如今进了城门自然是直往目的地去。

施娘子作坊在离行宫偏近一些的地方,从城门处走来最起码也要一个时辰,几个男人耐着性子走了一段,终于来到这座挂着牌匾的作坊,为首的男人抬头去看,心中默念了那个牌匾上面的字,对身后几人点头,正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为首的男人大马横跨着进了作坊,一副此地他做主的模样,剩下几个男人也不拘谨得跟了进去。

自施娘子搬来作坊后,一向是起的都是最早,手艺妇人还未上工,她就已经起床准备好了一日要做的工作,列了个单子挂在作坊工作大院的墙上,好让大家清楚今日完成的目标。

手艺妇人来上工后,她整理好了一月来的账本要送去行宫给公主阅过。

这会她和吉祥刚从行宫到了作坊,二人从马车上跳下来。

以往笑语欢声的作坊今日有些安静,施娘子心中生疑,吉祥却笑呵呵地对她道:“娘子作坊管得好严格,工人们做工皆噤声,只是连做工的器具相撞声音都没有,不会是看娘子不在躲懒了吧?”

施娘子拧着眉面上有些沉重地对吉祥摇摇头。

见状吉祥也道了声不妙,旧京内谁不知道这作坊背后的是衡山公主,此时敢来闹事的,竟让人有些猜不准了。

虽有不安,二人还是携手跨进了院中,院中工作的器具摆放整齐,要腌的新鲜果子才洗起来放在大筐内,而制好的果干也未装袋,一切都是她刚走时的样子。

只是院内的石凳上坐了几个男人,看着凶神恶煞的,那几个她都再熟悉不过,正是她同南的前夫和哥哥们。

手艺妇人围了一堆在角落,有些瑟瑟,见她回来才心下有主迎上去,“娘子,娘子回来了。”

施娘子点点头,拉着一群妇人到她身后,拧着眉头,目光不善地看着这几个男人。

那几个男人见她回来也不再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反而笑盈盈地也迎到她的身前:“云儿回来了。”

施娘子领着人退开一步,与几个男人隔开距离形成了对峙的形式,“几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语气生疏僵硬,为首那个男人像听不出一样,讨好着要去拉她的手:“云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如今我和你哥哥们来接你回同南,你这营生,回同南做也一样的。”

施娘子甩开他的手,她当这几位为了什么而来呢,原来是看她营生做大,巴着她来的,于是她冷淡地道:“你既已休书一封给了施云,便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了。”

“哎呀,云儿,那哥哥们好生过来接你......”身后那个男人也颇为讨好地开口,只是面上有些不自然,想来这是第一次讨好自己这个妹妹。

“几位施公子,施云当日被逐出家门不可影响兄弟姐妹姻缘的事还历历在目,既被逐出,就再不是施家的人,诸位请回吧。”施娘子不客气地打断了男人的话。

“那都是母亲的气话,妹妹怎还当真了?哥哥为母亲的话,在此作揖道歉。”言罢几个男人作势要俯身。

施娘子领着人错开一步,避开了他们的赔礼,语气依旧冷淡,坚持着那句话:“诸位请回罢。”

几人见她坚持,耐心早已磨灭,皆掏出腰间的木棍对着她,为首的那个男人恶狠狠地道:“施云,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你珍惜这个作坊,我就砸了它。”

施娘子这才变了脸色,这个作坊是赵大人与公主好心赠予,怎可因她毁去,工人们的努力辛勤,旧京百姓的热情高涨,公主的悉心鼓励,一切还在眼前,她当即阻止,“不可,不可,你们若敢动手,我便报官喊了赵大人来。”

这几个男人才不管她后面说了什么,见她服软害怕,面上皆是得意之色,乘胜追击道:“你若不跟我们回去,不仅要砸了你的作坊,还要打你手下做工的人,你不过一介布衣妇人,你真当公主殿下会为你出头不成?”

看来他们也听说她扯着公主这面大旗来做生意的事了,还敢找上门来,只怕是背后有人指使了。

吉祥一直未开口,如今他们提到了公主,他心下有了几分明白,抓了后面一个手艺妇人,对她悄声道:“去行宫,寻了素灵姑姑和辟辛来。”

这种事交给他们最有用不过。

那边的施娘子说到底也只是普通妇人,再有胆识却也说不好这事公主还管不管,只好答应下来,吉祥见她要认命的模样,拦至她身前,肃声对大汉道:“本监在此了,你等草民说殿下管不管?”

几个男人见是个穿着宫服的太监站了出来,心中嗤笑不已,断了子孙根的阉奴罢了,不能说明什么,同知大人说了,此事公主殿下未必会管,她自个还是待罪身窝在旧京呢,莫看她在旧京开了新市,声势浩大的,同南的事,她未必管的上。

“行,既然话都当了耳边风,哥哥们动手罢。”男人挥起棍子一棍打在了拦在施娘子身前的吉祥上,其余几个男人也挥着棍棒砸向院子,打翻了放着新鲜果子的木盆,砸得果子稀巴烂汁水流了一地,又踢翻了腌果子的木桶,空气中全是果子烂去腌料满地的味道,不再是下过雨的清醒,闻得人胸口闷痛。

吉祥有些吃痛,自打跟了公主殿下,他就没再挨过打,跟着公主读书,只需要嘴甜细心的关照公主,养得一身细皮嫩肉,如今挨了难得一击,他吃痛得弯下腰,还是半撑着身子拦在施娘子和一众妇人前头,他白着脸色,咬着牙。

那男人笑出了声,挑衅道:“一介阉奴罢了,不男不女的,还想站出来做男人的事。”

吉祥不语,依旧伸手死死拦着。

施娘子也吃了惊,心中对吉祥改观了不少,她有些内疚,当时她也是有些拿他做姐妹一般的,可如今,这个细皮嫩肉的内监在她心中的形象高大起来。

她扫视一遍被他们砸得狼藉的院子,对着男人怒声道:“他虽是内监,可也知道男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如今行贼厮之事,欺负妇人手无缚鸡之力,岂非将男人读的圣贤书读进了狗肚子去了。”

而后领着妇人冲出吉祥的保护,去阻拦那些棍棒对大家心血的打击。

妇人也不好躲在这比她们还瘦弱的小哥身后,纷纷空着手随着冲前去随着施娘子一同阻拦。

妇人们围打着这几个挥着棍棒的男人,那些男人打红了眼,不管是人是物都一并挥上,吉祥见妇人们冲上前,也不管身份,径直也冲前去,为她们挨住了好多打,宫服上溢出了痕迹,滴出了红色的血滴,混进地上的果汁和腌料里。

动静大得传出了作坊外,百姓们都围了进来,眼前的竟是狼藉一幕.....

一个太监领着一群妇人拦着方才那几个凶神恶煞男人的棍棒......

霎时间门内门外动静都大了起来,旧京的男人带领着其他男人进去帮忙,喊着鼓舞心神的话:“施娘子的作坊是旧京大家的心血,不可让这群贼厮砸去,娘的,妇人们都敢上前去拦,我等男儿有何不敢。”

妇人们则是分两批一批往行宫方向跑去向衡山公主求救,一批赶往武统将的军营。

那几个男人看样子是有些功夫的,几人都被怒气砸昏了头,同知的话再也想不起来,不管是否百姓是否妇人是否无辜,都一块舞着棒子挥上去。

旧京百姓到底是惫懒了许多年,又是素手进门来拦,哪里扛得住这些带了功夫的棍棒,一时间身上都负了伤。

手艺妇人的话传到了,素灵去公主书房问过话后就与辟辛领了一队贞吾骑士前来,截了来一半路的旧京妇人们,身后还跟着个神色慌张的逐奴。

贞吾骑的人一到,鱼贯进了作坊。

见作坊狼藉,施娘子更是负伤咬牙拦着人,逐奴再也忍不下性子,头一个就径直冲进作坊大院,一手一个的拎住了这些作乱闹事的男人的领子,将这些男人往地上甩。

未被拎住的男人想拿着手里棒子打去,看着来人身上的白袍,才想起同知大人教的话,嘴里对人喊道:“贞吾骑竟敢对百姓下手,不怕告入京中皇帝陛下怪罪吗?”

即便受伤还是坚毅站着的百姓听这话不由气愤非常,贞吾骑打的是闹事的贼厮,这般都要被怪罪吗?还未待往下想,贞吾骑士的举动与话语,就让他们安了心。

贞吾骑士们直接一脚踢开他们手上的棍子,三下两下压住了人,笑道:“殿下说了,此等贼厮,杀之后快。”

殿下说,公主殿下说,又是一句多么让人安心的话。

素灵上前去扶起了伤痕累累的施娘子,而吉祥更是鼻青脸肿的站不住了身子,那些手艺妇人和百姓见心中所安来了,也歇了强撑站起的身子倒在一旁,院门又撞进来一些妇人,正是方才去报信的那些,见伤者是自己的丈夫和邻居,都赶进来照料,那些话她们在外头听的一清二楚,不禁对同南有了些怨愤,吉祥看明白她们神情的变化,开口安抚道:“殿下会做主的,诸位心安。”

旧京人对公主有出奇的信任,知道他是公主身边的内监,闻他此言也安心下来了。

逐奴看着这样的施娘子心中痛得不知如何说,只得懦懦开口道:“施娘子,你....你...我来迟了。”

施娘子反倒对他福了身:“多谢逐先生相救。”

动乱终于静止,武统将领着兵匆匆赶来,见作坊这边狼藉脏乱,赶进来帮忙的旧京百姓手艺妇人又是倒了一片身上负伤,他重重的拍了自己腰间的佩剑,嘴上怒道:“天爷啊,这是遭了什么罪,”又指着贞吾骑士压下的几个男人,指使士兵道:“将这些贼厮扔进牢里去,喊老赵来查明他们的身份,一概定罪。”

那几个男人这才清明感觉到了害怕,他们来此只图财,如今这些可都是意外作出的啊,于是他们向施娘子求饶:“云儿,你救救我们罢,我们只是一时魔怔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施娘子肿着眼看向武统将,不去理会他们,抬起被打得血色通红的手,指向这几个男人,嘴上也青肿着含糊不清地开口:“大人,这些人,都从同南来,这几个,是我原先,家中的兄长,这一个是休我的,前夫。”

又扫视了一遍狼藉的院子和为她出头的旧京百姓,心中感动不已,颤着身子被素灵扶着,向百姓们作揖:“多谢,诸位,一切损失伤药,施云全包。”

那头的吉祥要撑起身子,一名士兵过来搀扶,他招手让辟辛过来,又向武统将走去,用着三人可听的声音开口道:“此事有人指使,二位大人要查清楚了,是谁买凶要对公主殿下的营生不利。”

辟辛闻言就明白了,方才那个男人的话可不像是普通百姓会说会懂的,一听就是有人指使,武统将留下一批士兵照料着受伤的人,指使着其余士兵去将旧京所有医馆的大夫请来,这才与辟辛带着贞吾骑士以及他们压着的男人们往知府衙门走去。

施娘子又上前向吉祥行了一大礼,“多谢公公帮扶。”他本可以不站出来,那些人尚且清醒时是不会对公主内监做什么的。

吉祥对她摇摇头,“理所应当的事,娘子不必挂怀。”

一群人方才齐心协力逢了场大难,如今被救,又见贼人伏诛,心中畅快的不得了,都笑出声来,笑声传出了院外,传进了被压着的几个男人的耳朵里,心中好不是滋味。

沅月携着阿青来时天已经暗了下去,阿青点了烛火,亮了整个房间。

吉祥逐渐醒了过来,见人笑吟吟地进来,抬起酸痛的身子:“殿下......奴.....”

阿青给她抬了个绣墩到吉祥床边,她顺着坐下,笑着道:“吉祥公公今日好勇敢,为救施娘子惹得自己一身伤。”

“殿下,奴,那都是殿下的心血,奴不忍心.....”吉祥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顺着话接了过去。

“嗯,不说这个,你对那群贼厮背后的人可有想法。”沅月摁下了他抬起的身子,温声问道。

“回殿下话,奴觉得此事虽有蹊跷却也好解释,不是同南知府便是同南其他的官员指使,那些人说的话分明是有人教导,只是不会是京城的,德王圈禁,太子才掌印,一个个焦头烂额的,哪里管的上殿下这边的事。”

“嗯,不错,你歇着罢,今日之事本宫重赏。”沅月听罢摆了宽袖安抚几句便带着阿青离开了这间房间。

阿青提着灯笼,携着沅月的手,二人迎着夜色往行宫外走去。

宫外停了辆马车,赵知府已经骑着马等在那里了。

上马车前,阿青接过小鬟给的汤婆子递过去,又给她披了件红色的披风:“殿下小心着凉。”

沅月回头对他笑了笑,携着人上了马车,马车往旧京大牢处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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