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后记
第一章 古来佛缘定(旧版)

不识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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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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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漠,炎炎烈日,森森白骨,点点枯草。这是一片死亡之地,没有人能够穿过这里,倘若在这里待上半个时辰,便要将体内血液也要蒸发了。果然是风吹白骨沾枯草,月冷黄沙鬼守尸。

那大漠虽然凶险,但其中却有不少宝贝,不知何时留下颇多古迹,其中自然有着些许金银之物,难免引来一些爱财之人前来寻宝,但十有八九皆葬送在这大漠之中。准备寻宝之人皆汇聚在一处,久而久之,便成一镇。

小镇边上有一石碑,传闻有一高僧路过此处,欲度化众人,脱离苦海,但奈何人心贪念太重,在此打坐百日离去,留下此碑,碑上刻有:众生为财苦做愁,无金无银命幽幽。不堪度人佛无语,葬神漠海苦无舟。

故此,此漠名曰葬神漠,更有前人叹曰:沙上火起无人过,神仙入漠也难逃。

此镇久而久之,人员不绝,名为:葬神镇。此镇何时而起,竟无人知道,只知道已经历史久远,四五百年了。镇子位居偏远,无人管辖,因此谁的势力强、实力大,谁就说了算。

这一日,与往常一样,来往的客商与前来寻宝的人络绎不绝。此镇只有一家客栈名曰:来者不拒。很奇怪的名字,客栈里的人千奇百怪,因此此间客栈既是住客,也倒卖信息。

此刻正是晌午,客栈中,个个桌子已经快满了。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青年,青年左右看了看,发现角落有一空座,便径直前往,哪知,还未到那桌前,一只胳膊挡住了去路。

“哪里来的小毛头,乳臭未干也来这里做卖命的营生。趁早滚回去吧!”粗狂的声音有几分怒气。

顺着胳膊看去,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脸上一道长长的大疤甚是恐怖,身后背着一把大刀,赤裸着上身,壮硕的身材令人胆寒。

青年一笑,那青年本就生的俊朗,一笑起来更加好看,再加上与这大汉对比,众人无不心声好感。

“你这话就没道理了,我自己的脚,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一不是我爹爹,二不是我师傅,三不是我兄长,如何命令的了我?再说谁规定的乳臭未干的就来不了这里了?”青年徐徐说道,看着眼前的大汉丝毫不在乎他是来找茬的。

那大汉生的奇丑,朝天鼻,扇风耳,加上脸上的刀疤就更丑了,因此得了个名头丑刀杜熊。可偏偏他又是个自尊心高的人,别人说他丑就说不得,久而久之更是厌烦了相貌俊朗的人。本来在吃饭,看到一个俊朗书生模样的人进来,便心生妒忌,拦住去路。

“什么一二三,你可知这里都是什么人,你个小毛头也敢进来?大爷我最看不惯装腔作势的人了。”杜熊阴阴一笑,看着书生模样的人,身材瘦小不堪,料他也没什么本事。

“你又说错了,这里又不是猛兽巢穴,我怎么不敢进来,你看不惯装腔作势你就闭上眼睛啊,再说我也没装腔作势啊!”青年又是一笑。

杜熊看着青年总是笑着跟他说话,心中十分恼怒,直接一拳向青年打来。

青年笑声不停,伸手便挡。

想不到杜熊说动手就动手,也吓了店内的人一跳。

杜熊极其壮硕,只怕整个店里的人没有比他力气大的了,但想不到,这青年竟然一只手挡住了,脸上笑容不变,似乎未尽全力。

杜熊脸色一变,想不到踢到了硬板,但店内的人都看着,自己被一个小毛头在力气上输了,面子自然有些挂不住。

“好小子,看不出来还有这等本事,来试试本大爷的刀。”杜熊狠狠的收拳,就要拔刀。

“不玩了,不玩了,你这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要动手拔刀的,这么狠毒,我才不和你比试,我来这里是吃饭的,不是来打架的。”青年看到杜熊要拔刀,急忙摆手说道。说完四下看了看,寻到一个空座,便走了过去。

杜熊吃了一个闷亏,想不到这青年说停就停,把他晾在那里,店里人都看着他,越想越羞,越羞越气。闷红的脸大叫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原来杜熊拔出大刀,直接向那青年劈去。

那青年脚下一蹬,身子直接平移一步,刚巧躲过了这一劈。

杜熊一看一劈不着,改劈为削,侧过刀身削去。

青年一笑:“我说不玩了,就是不玩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说完,纵身一跃,躲了过去,手中一点,一个酒杯飞出。

原来青年坐下后,已经倒酒喝,众人不知这是真的高手不惧,还是天真无知。此刻情急之下,把酒杯当成暗器丢出。

杜熊来不及躲避,胸口被酒杯击中,登时只觉得胸口有一股大力传来,一阵闷气,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店内众人无不惊叹,想不到这青年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如此的高强。

杜熊吃了暗亏,自觉遇上了高手,但他天生爱面子,如今在店里丢了脸,往后如何在见他人,提起大刀就要上前,哪知刚前进半步,便丝毫不敢动弹。

杜熊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老者,手中三尺长剑对准杜熊的脖子。

想来整个店里的人无弱手,老者竟然在众人毫无发觉的情况出现在杜熊身后,想必身手一定了得。

“再进一步!死!”沙哑的声音自老者口中传出,令人丝毫不敢怀疑。

杜熊就算再爱面子,这命他不能不要,旋即收起手中的大刀,说道:“今日是我杜熊折了脸,不认识高人。”

老者收招,拱手对那青年说道:“少主,我来迟了,赎罪。”

那青年摆摆手笑道:“没罪,没罪,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你下去吧!我要吃饭。”

老者应了一声,身形一闪,已然消失了。

众人倒吸一口气,如此轻功,必定是个高手了。这青年一定大有来头。因此众人皆有戒备之心,收敛习性,整个店里竟然显得和谐起来。

杜熊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这等高手,早就羞愧难当出了客栈。

那青年甩出一锭银子,高声叫道:“把你们店里的美食都做出来,我要好好尝尝。”

店小二匆忙接住,连连点头。

店里发生的一切,一边的账房先生全然看在眼里,低头对身边的小厮说了几句。小厮便急忙跑了出去。

过了半个时辰,青年身前已经多了好些个酒菜,皆是名酒好菜,菜色俱全,整个店里皆充斥着菜香。

青年挨个闻了一遍笑道:“果然好菜,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还有这等的好厨子!这酒也不差,只是味道差了些。”说完不由得又皱了皱眉头。吃了起来。

“不知店里可有善心的人,我来这里讨一杯酒喝!”这时,门口出现一人高声说道。听声音年龄不大,但酒气十足。

青年被声音吸引,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衣衫破损,全身没有一片完整的衣服,就连鞋子也都开了口,沾满了泥巴的人,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脸上沾满土灰,看不清究竟是何模样。那人左右摇晃,显然是喝醉了。四下看了看。

店内众人无一不觉得奇怪,怎么今天这怪人一个一个来。

那人低头看着众人,不由的摇头感叹:“哎,没有一个肯让我喝酒的!”

“怎么没有,这么一桌子菜,这么多的酒,我一个人是断然喝不完的,你来我这里喝吧!”青年面露微笑,起身说道。

“哦?”那人眼睛一亮,打量了一下青年,也不多说,直接座了上去,端起酒来便喝,拿起肉来便吃。

青年也跟着吃喝起来,但举止要文明的多了。

两人饭量也大的惊人,这一桌子少说也是六个人的饭量,竟被两人吃光了。

那人吃完,便叫道:“小二,将这酒壶打满,这个人付钱!”

青年笑道:“你倒是不客气啊,连一句谢谢都不说。”

那人说道:“谢谢什么,你让我吃喝的,又不是我求你,干嘛要说谢谢。”

“有趣!有趣的紧呐。”青年哈哈笑起来。

那人也不理睬,直接拿了酒葫芦向门口走去。

“喂喂喂,喝了我的酒,吃了我的菜总要陪我说说话吧!”青年抢先几步,欲要拦住那人。

只见欲要抓住那人的衣衫的时候,那人身形一动,眨眼之间便脱离青年有一丈远了。

众人看着刚才青年的身手,已经知道青年武功不弱,但那人却如此轻易避开青年的脚步,实力自然超过青年,不由称奇。

“咦?”那青年颇感有趣,笑声不断追了出去。

店内众人皆不识这二人,想来这里龙蛇混杂,虽然打斗经常发生,但其实力都是一些拳脚技巧,否则也不会冒死前来这大漠寻求财路了。但今日出现的两人加上那奇怪的老者实力都非同凡响,来到这里必然让人怀疑。

之前一事,一时成了店内谈论的焦点,纷纷猜测这两人的来历。

那青年跑出去之后,凭借自己的轻功追向那人,怎知那人走起路来左右摇晃,一副醉态,可自己怎么追也追不上,心中有些不服,卯足了力气追赶。

等追至镇边一处荒芜的破庙,那人方才停下,漫步走了进去。

青年来至门口,看到这破庙有框无门,有窗无棂。断壁残垣,不知已经荒废多年。但那人已经进去,想也不想也进去了。

走进庙去,看到一尊土佛已经破烂不堪,但形质却还看出是释迦摩尼像,两边的佛像已经看不出来了,只剩下一点点的痕迹,方能知道以前这里有过两尊佛像。

那青年感叹一声:“想不到这粗陋之地,连佛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你又不是佛,如何知道佛怎么想?”那一身破烂不堪,浑身泥土之人只睡在一旁的干草堆上,幽幽说道。

那青年方才只看佛像,那人身上又都是泥土,浑然看不出来是一个活人模样。听到说话才看清原来那人已经睡在这里颇为有趣的说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佛的想法呢?”青年心想此一套理论全然套用了非鱼非我的诡辩之说。倒要看看这人怎么说法。

却见那人哈哈一笑,伸了个懒腰,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看向青年:“喝不喝?”

青年见那人竟然不在辩解,反而邀请自己喝酒,不觉有趣,他平生最爱有趣之事,有趣之人,自然好奇,便说道:“喝,怎么不喝,只是在下酒量不足,但怕喝醉了。”

“你既然喝,就自己来拿,不过我想有人是不让你喝的,生怕有毒,我说的是么?”那人将葫芦放在地上,也不瞧他,自顾自的说道。

青年一愣,想来那人说的是了,便高声说道:“福老,放心吧,我没事,这个是我朋友,不会加害我的。”这话自然是对方才出手的老者说的,老者片刻不离那青年,既然青年来之庙宇之内,那老者必然在附近。

那人听闻,心中想到好一个朋友,我与他相见不过两个时辰,便将我认作朋友,果然是个天真之人?

青年说完,便走向前去,捡起酒葫芦,打开便喝了一口:“好酒!唇齿间有酒香四溢,五脏如有暖火烘烤。五梁沉香不断,这是什么酒?怎么我方才喝的却没有如此酒香?”

那人听闻青年说话,猛然坐起:“想不到,你竟是个认酒之人。”

青年笑道:“怎么不识,我十六起便尝遍许多好酒了,不过这等酒,我却没喝过。”说着将酒葫芦传给那人。

“哈哈,你说你尝遍许多好酒了,可这等酒随是少见,却也很多,你竟没有喝过?”那人笑道,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

“自然是没喝过,难道骗你不成?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既然喝过酒了,自然是朋友了,你喝过我的酒,我又喝了你的酒,咱们应当是好朋友了,若是连你的姓名都不知道,岂不是很遗憾?”青年自客栈出来便要知道那人究竟是何种来历。

“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你若是先自报家门,我自然也会告诉你,难道这礼数二字,你就不知道么?”那人只是坐起,一口一口的喝酒。看着青年笑道。

青年心想也是,只是这种蛮荒之地出来的乞丐般的人物,口中竟也有如此谈吐,自然觉得奇怪,但想来没有加害之心便拱手说道:“在下姓穆,名苏”

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穆苏,细细打量穆苏起来,看到这穆苏生的一张好生英俊的脸,眉目之间若现桃花,双目之中精神饱满,立于一处,犹如对文点章之宗师,好一个俊朗书生,其轻功不凡,果真文武全才。

那人笑道:“既然你不隐瞒名讳,我若是隐瞒倒也说不过去了。我叫凡留香。”

穆苏听闻,旋即说道:“凡尘走过人无影,只留艳香醒世人。好名字。”

凡留香道:“一个名字而已,谈何好坏。还喝酒么?”说完将酒葫芦扔了过去。

穆苏接住道:“既然相识,自然要饮酒庆祝的。”穆苏闻着飘来的酒香,心中大悦,便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两人虽然初次相识,谈话间十分舒服,因此对彼此影响不坏,有心要交个朋友。

穆苏喝完说道:“不知你为何如此装束,难道凡兄有些难处?”穆苏看凡留香全身上下已破烂不堪,自想必定遇上难处了。

凡留香看了看身上笑道:“没有没有,只是虔心武学,不在乎外表罢了。”

穆苏恍然大悟,凡留香虽然身着破衣,但见谈吐行为皆为不俗,与他常见之人皆不一样,全无落难之色。看来自己是多虑了。既然虔心武学,想来武功超过我也必然是了,自己对武学奇招只觉的有趣才学,若是无趣,自己便没兴趣学了。想到这里穆苏看到凡留香痴心武学,以全然不顾形象,心中惭愧万分。便道:“凡兄专心至极,舍弟我惭愧啊!”

凡留香见穆苏天真无邪,既无半点防人之心,也无半点害人之意,心中感慨,这穆苏犹如一张白纸,未经世事,不知江湖险恶,若非身边有高手保护,只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了。这江湖险恶,他且不知,若是他口中的福老稍有不慎,他岂不是九死一生?心中不觉有些遗憾。不妨劝告一二,既然能够高手相助,想必身世不俗。

凡留香起身道:“不过是一个武痴而已,这里凶险万分,穆兄又无防备之心,只怕会被有心之人加害,难道穆兄不知此处何地么?”

穆苏哈哈一笑:“有趣,有趣。”

凡留香一愣,不知穆苏为何突然发笑。

穆苏接着说道:“你的话和我爹爹的话一般无二,岂不是有趣。”

凡留香被这穆苏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当真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才能说出此话。但他又不能说只能笑道:“既然话语相同,为何不尽早离开此地,求一个全身而退?”

穆苏笑道:“我生来就在高墙之内,不知这世上好玩的东西竟然很多,怎么舍得回去,我四处游览,别处的菜也好吃,人也好玩,更有奇奇怪怪的武功招式,奇奇怪怪的人,我还未尽兴呢。”

凡留香听见此话不觉动容,想他自十八岁便游历江湖,不觉已有五年之久了,明白江湖险恶,人心叵测,防人之心已经烙在心中,见到这穆苏如此童真,如今江湖之中,只怕再难寻见这等不忘初心之人了。

此时却见穆苏对着那佛像跪拜下去:“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当真是佛祖显灵,让我有心遇见凡兄。他日回家,定派人前来修缮庙宇,为您铸造佛像,重现昔日光辉。”

凡留香听得此言,心中竟有些感动,他游历五年,全无朋友,身边竟没有一个这等朋友。他住在这破庙之中已经十日有余,头上佛祖竟全然没有在意,只觉破庙一座,难道真是佛祖有心度我?竟派遣这等人前来?

穆苏起身,自然不知凡留香所想,只觉凡留香久居庙宇,身穿破衣,痴心武学,自然身上沾了佛气,在一看来,果然有些佛气。不觉心生敬意。

穆苏笑道:“凡兄放在的步法可真有趣,我怎么追也追不上。不知是什么步法。”

凡留香道:“我这平平无奇,名曰:踏风轻,走起来犹如借风而行,不足为奇。”

“果然好名字,我奋力追赶也追不上。”穆苏惊奇说道。

凡留香道:“这些不过尔尔,天下之大,道家有梯云纵神奇无比,佛门有足生莲花,这些都是无比玄妙的轻功,比我这都要强于百倍,更有拳宗、剑宗、刀宗等诸多门派皆有玄妙的武功,你我若是与之相比,好比星火比日月。”

穆苏未经世事,只是耳闻江湖势力众多,如何知道这些东西,不觉有些称奇,便端坐下来道:“有趣,有趣,凡兄可给我讲多一点么?”

凡留香笑道:“这些你都不知道?”

“我从没听说过这些,以前都是读些无趣书籍,我觉得有趣的爹爹从来不让我读。凡兄再给我讲多一点吧。”穆苏迫切的说道。

凡留香见穆苏端坐之姿,犹如学生请教之礼,便觉好笑,想到自己也无事,与他说说也好消遣时间。便说道:“那好吧,只是干说无趣,须得有酒才好。”

穆苏听闻高声叫道:“有酒有酒。福老麻烦你了,不知你那乾坤袋里可有好酒。”

语音刚落,只见庙门口已然放了几坛子酒,那酒还未开坛,香气已经传来。门前还放了两个大碗。想来这福老也知道凡留香无害人之心,方才放心。

凡留香闻到心中大悦,有如此沉香,非百年之酒无疑!

两人拿过酒来,便痛饮三杯。

凡留香道:“普天之大,怪者甚多,但这天下间有名势力无非道家、佛家、剑宗、拳宗与器宗五大势力,这五大势力纵横交错,大多地方皆有这五大势力的踪迹。”

穆苏道:“这是不错的,既然有人必然有势力,有势力必然有出众的了。我从书中看到目前有记载的地方就有七国九寨十三域之说。”

凡留香笑道:“不错,但境外也有许多无可考证的地方,你仅从书中得到的东西是不全面的,须得亲身经历才好。”

“凡兄说的是,只是我才被允许出来,不足一月,对这些势力人物皆是不知,也不知道其中的规矩,人情事物全然不知,所以在凡兄面前出丑的很了!”穆苏不由的低头笑道。

凡留香饮了一口酒,不以为意,他早就知道穆苏如此性情,定然是不谙世事,对江湖规矩不懂,便笑道:“哈哈哈,穆苏如此坦诚,倒是合我心意。”

穆苏拱手道:“还请凡兄多多教导。”

凡留香言道:“这七国九寨十三域你既然从书中得知我便不说了,这势力划分倒是有趣。”

“哦?”穆苏双眼发亮,十分想知道这些,想来爹爹从不允许我接触江湖之事,只道江湖险恶,怕我吃亏,不足二十岁,武功不精进断然不可出门去。这势力区域我倒是不知道。

凡留香继续言道:“咱们先来说道家,这道家崇天怜地,多居名山仙地,以修的仙体为要,其功法又颇为神奇,自分天宗与人宗两宗,数百年间,多有争斗,从未分出高下。”

“有趣,有趣,书上写过:有道者,观物非物,身轻鸿毛,随风而行,一夜可神游万里之遥,天人不一,天人各道,尊天尊人皆可入道。想来这是其中分天人二宗的原因了。”穆苏说道。

“兄弟博学多才,我是不如你的,但其中道家却有很多值得学习的东西,倘若人人尊道,这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争斗了。”凡留香道。

两人相谈甚欢,不觉产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情。再加上二人觥筹之间,已经颇有一些醉意,欢谈之间已经产生一种知己之意。

凡留香继续说道:“道家久居仙山之地,其修道之人经常吸收天地灵气,加上他们所修功法,与常人不同,我等练习武功,体内汇聚内力,而修道之人,体内则汇聚一种灵力,其功效颇为怪异,我等内力不能及。”

“灵力?倒是有趣!”穆苏点头道,凡留香所说之事,他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因此越来越有兴趣。

“这佛门之地倒是正常,佛门无欲无求,因此在江湖之中地位崇高,更有其神秘武学颇为强大,因此很少有能比肩者。佛门中人修习佛学,体内存积一种名为罡气的力量,与内力、灵力一般无二,只是其中对身体的锻炼是其他所不能及的。”

“至于剑宗、拳宗、器宗则是我等用剑、使拳、炼各种武器门派自成一股势力,令人称道的便是其中剑谱,器谱,其中隐含多种天地之间怪异武器,但这些东西在门派之间流传,从不外传。”

穆苏听后,说道:“真是有趣,若有机会一定要看看这些有趣的东西。”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日渐西落,但两人交谈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更有越谈越欢之意。

凡留香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倾囊相授于穆苏,虽然尽是些江湖野事,但其中不乏有一些乐趣之事,乐趣之人。直谈之三更十分,方才酒尽人疲。

穆苏骤然起身笑道:“今日得听凡兄所讲胜读十年书!”

凡留香也道:“哪里,哪里,穆兄学识所谈,也令我颇为敬佩。”

穆苏四下看了看,发现已没有酒了,说道:“在下欲与凡兄结拜为兄弟,不知可否?”

“我也正有此意!”

穆苏听闻大喜。便道:“我今年二十岁,不知凡兄……”

“我二十三岁!”凡留香道。

穆苏听闻大惊,想不到如此年轻,借着月光仔细看凡留香,但见凡留香眉目之间,颇有英气,高鼻垂耳,虽然脸上尽是泥土,但依然掩盖不住英雄豪气。

二人旋即结香跪拜,于破庙之内,起誓拜天。

起身后,穆苏拱手叫道:“哥哥。”

凡留香亦道:“贤弟。”

随即二人携手哈哈大笑。

当晚,两人席地而坐,虽然无酒,但谈起江湖琐事,穆苏对此十分感兴趣,因此倒也不觉得疲惫,凡留香越说越高兴,越高兴便越有谈兴,对这个义弟也越发的喜欢。便将这五年所见所闻尽数说了出来。只是谈至兴起,也忘了询问穆苏的来历,凡留香也全然忘记了诉说。

这一晚,随平常无意,但日后谈起来,也是一段江湖奇事。

破宇无佛断壁门,双英倒睡养精神。

……

此刻天已经接近五更,穆苏已经疲劳不堪,加上酒劲上涌,不觉已经呼呼睡去。

凡留香起身看到穆苏睡去,摇头苦笑道:“若非福老暗中保护,只怕我这贤弟早就被坏人掳了去,去要挟那凤池国王了!”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吹来,凡留香身边已然多了一人。

“阁下如何猜的他的身份?”说话的正是福老,福老离开一阵风吹,出现也是一阵风吹,轻功当真无比快捷。

“来去自由一阵风,清风徐来福禄寿,三老虽然久涉宫廷,但在江湖上的名头还是不小的。”凡留香不以为然,只看了下穆苏那酣睡的模样,不觉好笑。

“你是谁?”福老面容冷峻,虽然看上去已有花甲之龄,但身手却丝毫不输年轻人。

凡留香道:“福老不必多疑,我是断然不会对我这贤弟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的,只是我这贤弟当真是涉世未深,还望您多多尽心才是。”凡留香手中微微一动,登时多出一张纸来。

福老听闻凡留香所说,面容缓和了许多:“你要走?”

凡留香一惊,这传闻福禄寿三老,福老擅长听风寻径,细微见主。果然厉害,竟能仅从我的一个小动作,便看出我要离开。随即说道:“我若留下,我这贤弟必然依赖与我,若是如此,对他的坏处必然很大,须得让他自己去经历方能磨练心性。”

“此话不错!”福老话语简洁,没有丝毫多余。

凡留香也不多说,只是将纸张铺开,随手捏来一撮土,以内力注入其中,悠然的写起字来。

福老看到,心中想到,此人何种来历?对内力拿捏当真厉害,即便是我也不能如此悠然的控制内力,况且又如此年轻,如此俊杰又为何在江湖没有名头?凡留香这个名字难道是假的?

凡留香写过字后,将纸张折好放在穆苏怀中,说道:“贤弟,我就此告别了,非是我不想留下,只是一来我有要事缠身,二来对你不益。”随后对福老拱手说道:“千万保护贤弟安危。还有一言,倘若一直跟随我这贤弟,只怕对他是有害无益!”

“不必你说!”福老说道,目光却上下打量起凡留香来。

凡留香不以为意,脚下使出踏风行,片刻间已经离开。

福老看着凡留香的背影,只觉此人的轻功不再自己之下,惭愧点头,又喜的穆苏能够结拜如此大哥,当真是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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