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执笔在手,略一思索,便开始书写起来。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若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一气呵成,字体还是用的颜体,梁山伯将笔搁置在一旁,便有侍女上前将墨吹干。
随后纸张便被挂立起来,众人倒吸了口凉气,一时间竟无人言语。
王源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双眼睁的老大,死死的盯住梁山伯写的字。
嘴里还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字体竟然自成一派。”
其他人更是难以置信,虽然才学有高有低,可是哪个的眼光都不错,当世大家之作都曾见过,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梁山伯的字见所未见,已经超越了当世大家的范畴,自创一体。
形顾之簇新、法度之严峻、气势之磅礴前无古人。
王源的字相比之下就逊色了不少,本来还要拿自己的长处想要羞辱一番,怎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姚玉京与别人不同,她更注重于这首词,梁山伯的字她早就见过,所以已经见惯不怪了,这首词却是让她啧啧称叹。
意境奇特,词中似有一个江湖,刀光剑影,行侠仗义,逍遥自在。
不由得美目大放光彩,此等意境平生见所未见,直教人看了心旗摇曳。
“哼,字写的好如何,不知谁大言不惭所要谱一曲以应姑娘的《高山》,不会是牛皮吹破了,拿字来糊弄我们吧。”
“此等狂徒,只会大放厥词,不屑与之为伍。”
下面起哄的声音比之前更大,嫉妒之心熊熊燃烧,一介寒门,凭什么能压他们一筹。
“姑娘可有琴,借来一用。”
梁山伯淡淡的道。
姚玉京闻言,心中一惊,难道此人当真可以谱出此曲。
带着好奇心,赶紧命侍女取来一方古琴。
梁山伯微微一笑,盘腿坐于厅中,将古琴横于膝上,双手轻抚琴弦,悠扬的琴声飘飘荡荡。
众人开始还是一副信你有鬼的表情,但是随着琴声传出,众人渐渐没有了声音。
眼中再无其他,似有一个刀光剑影,金戈铁马的江湖呈现在眼前。
而每个人的江湖又有所不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江湖,唯一相同的便是都想意气风发,快意恩仇。
生有所值,死无所憾,负剑狂歌,看我跃马扬鞭走山河。
虚度休叹岁月短,年少莫悲世事艰,胸中正气塞天地,醉剑寒霜雪,长啸应者稀。
达到琴棋书画宗师境界的梁山伯,将此曲演绎的淋漓尽致,一曲完毕,众人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江湖中无法自拔。
就连陈平之也沉浸了进去,多年没有突破的境界竟然有些松动,最先回过神来。
喃喃自语道:“此子当真大才。”
随即众人纷纷回神,全都哑口无言,尤其是王源以及刚刚叫的最凶的一些人,此时竟是觉得脸上犹如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火辣辣的疼。
看向梁山伯的目光也由原先的不屑,嫉妒,变成了钦佩。
王源踉跄着走回到座位上,此刻,他的自信心被击的粉碎,哪里还有世族大家的自得,哪里还有舍我其谁的气势,双眼都变的无神,空洞起来。
姚玉京双手掩住樱桃小口,一双美目竟然泛起小星星,心口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大口的喘着气,那一道身影已经死死的印在心里,再也无法剔除。
梁山伯站起身来施了一礼,转身潇洒离去。
只留众人还在回味那无穷无尽的韵味。
众人之中,谢道韫与那司马影,皆是美目流光一转,异彩连连,可惜梁山伯来的晚,并未与之交谈,两女不禁暗恨不已。
与其他人不同,两女并未为了麒麟之事而来,皆是为了梁山伯而来,一个是当日领略了他的风采,另一个是读了他的诗心生敬仰。
今日得见,全都是芳心乱颤,恐怕再无人可以比拟。
不管众人如何反应,梁山伯依旧骑着他的老马。
老马一边走着,一边骂骂咧咧的。
“这书院太小气了,大老远跑来一趟,也不给上点草料,害的自己还饿着肚子,走路都没力气了。”
梁山伯无奈,只好中途下马,找了一家客栈,花些银钱,买了上好的草料,老马才心满意足的闭嘴。
吃饱喝足,健步如飞,只见笔直的官道上,一匹秃毛的老马,一溜烟的跑过,惹的过路人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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