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京迈着婀娜的步子走了进来,对着大家施了一礼,轻启朱唇。
“小女子今日有幸能为在座各位演奏,实在是荣幸之至,献丑了。”
她的声音,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
在座的众学子无不双目放光,各个抬头挺胸做那不凡的姿态。
姚玉京向下扫了一眼,一眼便认出了梁山伯,此时,恰巧梁山伯也正看过来,四目相对,姚玉京报以一笑。
梁山伯也回以一笑,微微点头。
而坐在梁山伯附近的书生,都以为这位绝色的才女是冲着自己微笑,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或作吟诗作对的模样,似胸中有沟壑,或作沉思状,眼眺远方,似忧国忧民的贤者,强行弄出点忧郁的气质来。
姚玉京点头示意后,并不多做理会,玉手轻抬,将萧送至嘴边。
箫声低沉的声音蜿蜒漫出,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
正是那首《高山》,梁山伯不知是不是姚玉京用此曲向他致意,也不作它想。
一曲毕。
众人似是还沉浸在那天籁之音中,半晌不曾回神,还在回味着。
王源却是站起身来,走出桌外,对着姚玉京施了一礼道:“姑娘果然名不虚传,才艺双绝,另在下佩服,区区不才为姑娘写诗一首如何?”
面对如此美女,王源当然要显摆一下,自幼饱读诗书,书法当然也不在话下,尤其是王家更是以书法见长,王导,王羲之,乃至王敦都有不凡的造诣。
王源自幼受熏陶之下,书法自然也是不凡。
姚玉京微微颔首道:“多谢公子,请。”
说罢,早有那侍女拿出文房四宝,王源走上前来,执笔在手,略一思索便书写起来。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妍姿巧笑,和媚心肠。
知音识曲,善为乐方。
萧声微妙,清气含芳。
书写完毕,侍女吹干墨迹,将写诗的纸便竖立起来,以便众人观之。
诗乃是曹丕所作,倒也应了此时此景,但是那字却是写的不凡,一气呵成,翩若游龙,颇有大师风范。
“不愧是琅琊王家的子弟,真是厉害,我等拍马不及。”
“真是有幸能得见未来一代书法大师的诞生,荣幸之至啊。”
“此字可与那王羲之比肩了。”
就连陈平之和姚玉京见了心中也不禁暗自称赞一声,好字,不愧大家子弟。
众人议论称赞声不绝于耳,王源更是挺了挺胸膛,颇为自得,回头看向梁山伯竟然一脸的挑衅之色。
“久闻梁兄在书法上造诣非凡,不如趁此机会让我等见识一番如何?”
王源自得之后,向梁山伯一拱手说道。
捧杀。
他很自信,自己的书法虽比不上王羲之这样的大家,但是自己好歹也是出身王家,从小耳濡目染,苦练多年,岂是一区区出身寒门的人能比拟的。
书法无关乎天赋,唯有苦练一途,没有捷径可走,而且练习需要的笔墨纸张皆不便宜,寻常人家哪个能负担起大量的练习所耗费的材料,故此,王源虽没见过梁山伯写字如何,但料想不错,应该不会好到哪去。
自己有美玉在前,若这梁山伯写的字很普通,今天定要羞辱一番。
众人都看向梁山伯,之前出言讽刺过梁山伯的书生说道,
“王公子,恐怕你要失望了,此等寒门穷酸,书法能有什么造诣,能读书识字已是万幸了,可别让他上来丢丑了。”
“就是,上来污了我们的眼睛。”
旁边附和声一片。
梁山伯本无出风头之意,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来。
也不管别人怎样去说,淡然道:“既然王兄有如此雅兴,在下就献丑了。”
缓步走上前来,微笑着对姚玉京说道;“在下作诗一般,就给姑娘谱一曲如何,以对姑娘之高山。”
姚玉京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翻个白眼,你要是不会作诗,那天底下就没人会作诗了。
不过还是很好奇,有七步成诗的,却未见过可以短短的时间内能谱写一曲的人。
“如此就有劳梁公子了,小女子拭目以待。”
姚玉京回了一礼,并让侍女摆好纸张,以方便梁山伯书写。
其他人脸上一片不屑之色,此人大言不惭,作首词已是不易,还要谱曲,当真是把牛皮吹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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