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早朝。
众臣礼拜过朱元璋后便站在两边。
朱元璋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大家也感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既然无事,为何不早早退朝,如果有事,为何不说呢?
就当大家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朱元璋说话了,道:“现在天下安定,北方元人偶有犯境,东北边高丽也一直来回摇摆,我大明什么时候能出现九州太平、万邦来朝的盛世?”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圣上何出此言。
左丞相胡惟庸上前出列,高声道:“陛下平逆贼,逐北元,建立我大明王朝,实在是乃西汉以来第一人!如今在圣上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经济繁荣稳定,军士兵强马壮,诸国不敢犯境,想必诸国不日便来进贡纳礼!”
朱元璋笑了笑道:“胡爱卿说的有理,那好,宣占城国使臣!”
随后太监便高声宣旨让占城国使臣上殿!
那下面的胡惟庸和汪广洋大吃一惊,暗想道:自己私下处理了占城国使臣纳贡的事情,没有告诉圣上,如今圣上今天单单宣见使臣,怕是难以善了了。
就在胡惟庸等人思绪急转的时候,占城国使臣三人,来到了大殿之上,那使臣三人依国礼拜见朱元璋,恭祝朱元璋江山永固,身体康健……
朱元璋笑着让三人免礼,说了些两国要和平共处的话……
说完这些后,朱元璋突然问道:“你们是哪一天来到京城的?”
使臣道:“臣等是十月十日来到的京城。”
朱元璋疑惑道:“今天是十月二十三日,已经足足来了十三天了,为何今日才来拜见呢?”
那使臣惶恐道:“闻陛下公务繁忙,臣等不敢打扰陛下,是以与汪大人和胡大人交接了。”
朱元璋冲着使臣和蔼道:“大明国与占城国以后就是友邦,那你们就是国宾,就是再忙也要见你们,怎能简单处理呢?”
使臣连道不敢!
随后朱元璋面带怒色道:“胡爱卿、汪爱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惟庸和汪广洋连忙出列。
汪广洋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那胡惟庸弯腰低头说道:“臣见陛下操劳国事,劳神费心,便斗胆没将此事上报,而是让礼部去处理这事,臣有罪,臣万死!”
朱元璋点了点头道:“胡爱卿有心了,那汪大人是怎么回事,你是监察百官的,怎么跟占城国使臣认识了呢?”
那汪广洋叩头道:“臣万死,占城国使臣不知哪里是礼部,误打误撞来到我都察院,臣了解事情缘由后便自作主张将这件事处理了,臣实在是罪该万死!”
朱元璋“呼”的一声从龙椅上坐了起来,大声道:“你都察院现在是管的越来越宽了啊,连外邦来朝也开始管了,是不是以后连朕也要管管了!”
汪广洋连称:臣罪该万死……
朱元璋说道:“念你是老臣,也不用死了,你去琼州(海南)散散心吧!”
汪广洋内心一片灰暗,到最后还是落得这种地步吗?想自己仕途崎岖,没想到自从杨宪被杀后,自己又回朝为官,原以为可以终老,没想到还是这种结局,罢罢罢!
朱元璋怒气稍稍减轻了一些,又道:“礼部尚书何在!”
只见一老者两股战战的从队列中走出,然后拜伏在大殿之上,说道:“臣有罪,臣不知占城国使臣来京,老臣罪该万死!”
朱元璋“哼”了一声道:“你身为礼部尚书,竟然友邦来使这种大事都不知道,确实该万死,念在你年迈,礼部上下全部官降一级!”
礼部尚书连连叩头道:“多谢陛下开恩,多谢陛下开恩……”然后站起身退到一边。
其他大臣见朱元璋盛怒之下将汪广洋和礼部一贬一降,吓得不敢出气!
那占城国三位使臣见到了朱元璋威严的一面,此次来大明一路上见百姓安居乐业,军队兵强马盛,回去后一定告诫国王万万不可招惹大明。
大殿中唯一送了一口气的就是胡惟庸,见朱元璋竟然没有找他的麻烦,这有些不可思议。
他看着龙椅上面色阴冷的朱元璋,身上突然打了个冷战,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
真是可笑,自己六年来拉拢权贵,朝中上下都是我的眼线,我又怕什么,朱元璋不过是名义上的统治者,实际上我才是真正的王朝的统治者!
不过这样还不够保险,应该将李善长拉下水。
胡惟庸正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得意,殊不知正有两个人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他,这两个人一个是朱元璋,另一个就是宿铭!
宿铭知道,第一个倒霉的是汪广洋,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下朝后几人欢喜几人愁。
孙延府上。
一脸阴沉的孙延看着站在下面的宿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孙延突然笑了笑道:“宿兄,今日为什么圣上会突然召见占城国使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宿铭抱拳道:“回大人,在下不知,从没听圣上说过此事!”
孙延看宿铭一脸严肃,不知道其说的是真是假。
孙延点了点头道:“这没什么,毕竟你也不是整天待在圣上身边,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正常,呵呵,不过以后如果有事情,还望宿兄说一声。”
此时的孙延有些骑虎难下,他怀疑占城国来使的事情就是宿铭等人打探密报给圣上的,可他又没有证据。
现在宿铭可算在圣上心中有了一定地位,如果此时突然把宿铭调走,圣上会不会怪罪下来。
此时的孙延可算是心烦意乱。
两人又说了些不相关的事情,宿铭就告辞离去了。
宿铭走后,孙延招了招手,只见后面屏风处闪出一个男人,约有二十多岁,身形矫健。
孙延对男人说道:“去给我查一下宿铭最近今天都干了些什么,我要看看宿铭到底有没有说实话!”
那男子躬身领命后就走了出去,看样子是打探去了。
孙延苦笑道:“如果真的是你,我现在还真的不敢动你了!”
宿铭从孙延府上走出来,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家中,晓月看宿铭高兴的样子,奇道:“怎么,今天在路上捡到钱了?”
宿铭笑了笑道:“你就知道钱,对于我来说钱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我今日受到圣上夸奖了!”
晓月也替宿铭高兴,连忙问道:“你做了啥事让圣上开心啊!”
宿铭不好意思道:“其实呢,这件事多亏了你的帮助。”
晓月疑惑道:“我?我怎么帮你了,我一个女人,又不能登朝入仕!”
宿铭笑道:“并不是非要当官才能帮到我,有时候一个小人物在特殊的地方特殊的时间,会做到一些奇迹的事情。”
晓月眯着眼睛看着宿铭道:“哦~对你来说我是小人物了?”
宿铭头痛道:“你又来了,对于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
晓月“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不逗你了,你赶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我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宿铭正色道:“今日汪广洋被贬到琼州了,六部中的礼部上下官员全部被降一级。”
“啊,你是说胡秀英的公公汪广洋?”晓月惊讶道。
宿铭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他。”
晓月仿佛明白了什么:“怪不得你让我打听汪广洋的事情,这件事是你做的?你现在怎么变了,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了,以前你可不会陷害别人!”然后晓月皱了皱眉头,看宿铭像看着陌生人一样。
宿铭苦笑道:“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汪广汪自讨苦吃,那占城国派使臣前来觐见,那汪广洋竟然擅自做主,自己接见了使臣,圣上竟然不知道这个事,他一个监管百官的都察院官员竟然敢把手伸到这上面去,这不是自己找事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晓月点了点头深情道:“我不管别人怎样,我只要你别做坏事,虽然我们没有富国的家财,没有滔天的权势,只要你我平安就够了,一定要对得起天地良心。”
宿铭感动道:“夫人的话,我一定谨记在心。”
晓月噗嗤一笑道:“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吃去。”
宿铭点了点头道:“我去帮忙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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