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陶潜。
“09817,干死他!”
“09817,咬碎他们的喉咙!”
“fxxk!上啊,你们这群杂碎,十几个人连一个人都打不过!”
“废物,一群废物!”
“撕碎他!撕碎他们!”
叫骂声,嘶吼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稠的血液味道。
新鲜的令人作呕,却也能刺激到这群看客的神经。
09817是站在格斗场中央的男人。
他的鼻梁被打塌陷了下去。
早已失去了嗅觉。
左眼已经被血液完全糊住。
阻挡了视线。
他只能用仅有右眼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看到那些被他打死的、打残的,和还有一战之力,正在往他这里冲的拳手。
他的右手手臂中插着一根钢管,血液顺着钢管的外表面不断的流淌。
大量的失血让他半跪在地上。
“TMD!09817,站起来,打TMD啊,只要你赢下这场比赛,我就花钱买你自由!”
男人听见了。
09817是他的代号。
他没有名字。
只有一个代号。
他曾经也有名字的。
只不过那个名字已经成了罪恶的代名词。
被遗弃在了另一个国家。
09817笑了。
他盯着场外喊话的那人,微笑着说:
“我记住你了,你要说话算话,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男人将嘴里的血吐了出来,一边从手臂上拔出钢管,一边抹去右眼边上的血液。
场地里面都是亡命徒。
但却没有一个人能阻挡男人的杀戮行为。
这是一场比狠的游戏。
这是一场稍有失误,就会尸首分离的斗争。
谁都想活着。
却不是谁都能活着。
哪怕是胜者。
砰!
当场上只剩下09817这唯一一名胜者时。
甚至当不到09817庆祝,枪声就早他一步响了起来。
是那个之前叫嚣着要买走09817自由的男人。
他一枪崩碎了09817的脑袋。
“哈哈,今天又赚翻了,诺,我答应你的自由,给你了,不过,你得去地狱感受自由了,哈哈哈!”
09817死了。
他死的时候没有惊讶,没有悔恨。
自打他被抓进监狱的那日起,他的所有感情就已经被仇恨塞满。
死亡,对09817来说,并不能算是一件坏事。
但却不是解脱。
他其实并不想死。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
2064年,11月7日。
第十六安全区的一所安静的小区内。
一个少年站在没有开灯的屋里,安静的观察四周。
眼神里露出困惑的神色。
地面上有一盏碎掉的地灯。
电源线暴露在外面。
像是被人粗暴的扯在地上一般。
在地灯的后面,躺着一个中年男人,胸口插着一把刀,鲜血正在泊泊的流出。
呼吸微弱,身体轻微的抖动。
少年判断出这中年男人离死不远了。
虽然胸口的刀没有插中致命位置,但是大量的出血,早已断送中年男人的生机。
“你是谁?”
少年蹲下,凑近中年男人,低声问道。
“……”
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也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中年男人张了张嘴并没有说话。
但他眼神中的震惊和恐惧表现的非常明显。
见男人没有回答,少年又问: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过这一次少年没有等待中年男人的回答,他便自顾自的说道:
“我现在不是09817,这里也不是藏区的地下监狱,按照正常逻辑来说,我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除非特殊的情况,比如……做梦什么的,再比如……此时的我并不是我。”
少年又指了指中年男人胸口的刀。
声音极度冷静的分析道: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先割断你的脖子,然后再将这把刀会直接插中你的心脏,不会偏离一丝一毫。”
“你会立刻死亡,甚至痛苦都会减少很多。”
“杀人的手法很稚嫩,是个新手,你的死大概率不是蓄谋,而是冲动和愤怒造成的。”
“我的手上没有老茧,袖口有粉笔灰和油渍,粉笔灰是黑板上的,油渍应该是在学校吃饭时蹭上的。
所以,我应该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学生。
我的右边的肩膀有淤青,后背有陈旧的伤痕,身形比较瘦弱,不像是喜好打架的孩子。
这么说来,这伤应该是你造成的,家庭暴力?”
少年盯着中年男人看了几眼,继续说道:
“你的脸颊和眼眶有轻微的凹陷,左臂纹身的地方有细小的针眼,说明你是个瘾君子。
瘾君子的脾气都很暴躁,这间屋子又没有女人,所以你发泄的唯一目标就是你的儿子。
我不清楚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现在的状态很像戒断反应。
浑身无力,然后给了我机会,积怨已久的怒气爆发,我将刀捅进了你的心脏。”
“嗯,从你的眼神中看出,我猜的大部分是对的。”
少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看着中年男人的表情和眼神。
当看到男人眼神逐渐由震惊变为害怕的时候,就已经判断出自己的推断最起码有90%是正确的。
“你……是谁!你不是……不是陶潜。”
这句话是中年男人问的。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去询问,呼吸开始急促,血液流动的更加快速。
他被吓到了。
甚至比刚才陶潜将刀送进自己胸口时更加恐怖。
他这一刻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陶潜不是陶潜,而是被另外的什么东西个代替了。
“我叫陶潜吗?”少年微笑了一下。
“你问我是谁?”
他歪着头想了想。
“我以前有个名字,后来我被陷害入狱,进了一个只进不出的变态监狱之后,那个名字我就再也不用了。”
“再后来,他们都用代号称呼我,我叫09817。”
“再后来……”
少年打开地面上散落的一本书,看到扉页上用签字笔写的正楷字——陶潜。
“我就叫陶潜了。”
“所以,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陶潜。”
少年伸出手,握住却不是男人的手。
而是中年男人胸口上的刀。
轻轻的向上一提。
刀尖刺破心脏。
中年男人瞪着骇然不解的眼神,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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