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五道手指印。
他一脸惊惧地跪在地上,立刻讨饶:“主公,仲颖……仲颖知错了。仲颖没有听从主公教诲,望主公责罚。”
董卓身后那一批从洛阳而来的宦官们,见到此景,人都傻掉了。
九月末,董卓入京以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带兵杀了作威作福的十常侍不说,还杀了皇后,废了少帝。
汉室的士族宗亲全都将其称为窃国之贼。
暴虐的董卓进了洛阳之后,将反对他的大臣们杀了个干净。
天人之怒,人神共愤!
十八路诸侯因此割据,群雄逐鹿开始。
就是这样一个令人畏惧的国贼,就是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此时此刻,却跪在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面前,对他不敢有半分不敬。
赵夜脸上冷若冰霜,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仲颖,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们的西凉铁骑不是山贼,不是土匪。”
“咱们的存在是为了救国于危难,救民于水火。”
“如今你一把大火烧了洛阳,今后这天下要因你而变得不太平。”
“若是边疆异族趁虚而入,国家危亡,汉人倾灭,这样的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董卓满是横肉的脸上霎时间变得慌乱。
“主公,仲颖该当如何?还请主公指点。”
赵夜冲董卓翻了个白眼,连忙去安抚惊魂未定的刘协。
“陛下别怕,有臣在,安心待在长安,可保陛下一世平安。”
“今后这里就是陛下的家,陛下的天下。”
“臣会帮陛下守住这最后的净土。”
刘协哆嗦地看着赵夜,少年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柔和。
他看着赵夜刚毅的脸庞充满了信任。
任由赵夜将他抱起,没有丝毫的抵触与反抗。
赵夜冷冰冰地冲着周围所有人说道:“拜见陛下。”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夜抱着刘协,朝着不远处的长安宫殿走去。
直到赵夜身影远去,董卓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揉着腿。
“哼,竟然让咱家称一个娃娃为陛下,真是岂有此理。”
只有在赵夜的面前,董卓才会约束自己的言行。
一旦脱离了赵夜的视野,董卓残暴的本性,便暴露得肆无忌惮。
戏志才笑着对董卓说道:“仲颖将陛下接回长安辛苦了。”
“军师,你倒是说说看,主公到底是啥意思?难不成接这娃娃回来,是要让他称帝的?”
“咱们西凉铁骑,横行天下,天下无敌。这汉室江山早就奄奄一息了,不如取而代之。”
“为何还要守着个小娃娃,喊他为陛下?以后叫咱家跟一小娃娃称臣,主公到底怎么想的?”
戏志才莞尔一笑,说:“你既不知主公深意,还敢有所忤逆?”
“难道忘了当初随主公出生入死之时,主公是如何待你的?”
说到此处,董卓的眼眸变得黯然。
当初若不是有赵夜在,他董卓早就死在大漠之中了。
他和赵夜那是生死之交!
他这条命都是赵夜给的。
若是赵夜不想让他活命,那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儿。
只有他董卓,深知赵夜的恐怖之处。
遥想当年凉州四杰,带着孤军深入大漠,直追匈奴大军八百里,打得那些匈奴哭爹喊娘。
匈奴大军被赵夜杀得片甲不留,最后被迫西迁,永不敢再入河西走廊。
自称草原一匹狼的匈奴,从此以后将西凉铁骑称之为虎豹骑。
听闻西凉铁骑的马蹄声,便四散逃去。
那驰骋草原疆场的日子,令董卓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而韩遂马腾此时正奉赵夜之命,死守匈奴。
将那些匈奴拒国门之外,令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想而知,赵夜当年训练出的西凉铁骑是何等的威猛。
董卓一直都将赵夜称为霍去病再世!
他是知道赵夜实力的,若是赵夜想要争雄天下,结束乱世局面,只在朝夕之间。
可奈何赵夜一直都对争霸天下毫无兴趣,董卓几番谏言都被赵夜给驳回了。
董卓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问:“那军师可知主公深意?”
戏志才和董卓面对面坐着。
“主公之志并非青云直上,而是要开疆拓土。”
董卓一听,顿时欣喜若狂,立马从地上跳起:“开疆拓土得算上我仲颖,咱家就知道,主公不甘寂寞。”
“告诉咱家,主公看上哪个州了?咱家率三万铁骑就将它给拿下。”
戏志才笑着指了指西南方向,说道:“羌牦之地。”
董卓一听,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泄了气。
“主公又想去杀异族?主公也真是,为何总与那异族过不去?”
“好好的天下不去争霸,非要针对那帮蛮夷崽子?”
“那些蛮夷崽子不是咱家西凉铁骑的对手,杀得不痛快啊!”
戏志才面色严肃,幽幽地说道:“这可是主公之意,不可忤逆。”
董卓不满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作声。
戏志才凑到董卓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主公这么做,也是为了救你。”
董卓双目一瞪,忙问:“救咱家?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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