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并辔下山,按原路返回。
亚瑟骑着那匹白马,在平地上展现了速度优势。
不大一会儿就领先了我的马几个身位。
尽管我已经开了全速,但仍旧有被越落越远的趋势。
“喂,等等我。没看见我还牵着一匹呢吗?”
是的,亚瑟原来的马,此时正由我牵引。
“不行啊,做不到。想跑慢太难了。我还是在华镇的大排档等你吧。”说着,亚瑟一溜烟的消失在路的拐角处。
是,我们要去撸串。
“非得让他请客不可。否则我太亏了。”我自言自语说。
对,我们要去喝啤酒吃炸鸡,啃羊肉串。
你可能会想,有没有搞错?那时候的美国有这玩意吗?
有。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
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混吗?——华镇。
在一个有华人聚集的地方,你会担心吃不到烧烤?
鸡屁股都有的吃,更别说其他的了。
想到这些好东西,我的口舌生津。
猛的一轮鞭子,抽在我的马屁股上。
“冲呀!我的小母狗。”我说。
转过路口。我看见亚瑟正站在路旁边。
这怎么回事?
跑得近点之后,我看见亚瑟的旁边,有个老头,正是来时候骂街的那位。
“兄弟,有事情?”我问。
“没。这老头想借匹马。”亚瑟说。
“老家伙,你认识我吗?”我说。
老头说,不认识。
“你当然说不认识了。我问你,上次抢我马的,是你吧?”我说。
“哎呀呀,你可冤枉死我小老儿了。”老头说,“我小老儿一向遵纪守法,爱护花草树木。怎么干出这事!”
“呵!”我轻蔑的干笑一声。
“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牛仔竟然让一个半截身体已入土的垂垂老朽,抢了马?说出去,谁信?再说,就算有这事,你好意思说出去吗?”
老头恬不知耻,又先声夺人。
整的我一时语塞。
“把那匹马给他。”亚瑟说。
“哎,哥。不能啊!”我几乎哭喊。
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按我说的做。兄弟。”亚瑟坚持。
“那好吧。”
我把那匹马的缰绳递到了老朽的手里。
那个半秃半白头发的,腌臜老头。笑嘻嘻的接过了缰绳。
他说:
“这才是一名骑士该有的素质呀。改天,到我家里做客。我会好好款待二位。”
说着,飞身上马。
身手竟然比我还利索。
看来,年轻时候,也是一个练家子。
“那么,走鸟。后会有期。”
老头一扬鞭,“啪。”
那匹马就像离弦之箭,蹿了出去。
我摇摇头。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
心想,这也太便宜他了。
就在那人和马快要变成针鼻儿那么大的时候,亚瑟忽然抽出一把步枪。
开始瞄准。
“啪。”一声枪响。
那枪子正中马屁股上。
那马痛的抬起前蹄,嘶鸣起来。
老头没有思想准备,立马被摔了个仰八叉。
老头大喊一声“卧槽”,响彻云霄。
“哇。真准。哥。”我由衷的赞叹。
亚瑟点点头,傲娇的说了句:
“走。”
我们沿着岔路口上的另外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在华镇,我们撸了串,吹完牛逼。
就回到了住处。各自休息,不表。
第二天,亚瑟约我去狩猎。
“让我再睡一会儿。这么早?”如果在假期,一般我都会睡到下午起床。
可早上7点多,亚瑟就来掀我被子。
“起来。你这个懒鬼。”亚瑟,斥责我说。
“哎呀。”我说,无奈只好从被窝里坐起来。“小动物们早起觅食,容易吗?为什么不在它们午睡时,悄悄送走它们呢?没准还能带着一个美梦上路。那多好。上天有好生之德。”
“怎么不在它们喝下午茶的时候,发动奇袭呢?”
“我看行。”说完,我又钻回被窝了。
“行个屁。”
“啊。”我的屁股挨了亚瑟重重一脚。
传说,在伊莎贝拉湖的东面,有一头白熊。
见过的人,活着回来的不多。
因此对于它的真实描述不多,但是传说很多。
有人说它,足有三四米长,两三吨重。
如果北美棕熊的战斗力是1,那么它的战力至少是10。
“有这么猛?”我说,“那么算了。毕竟我们俩是去狩猎而不是去送外卖。”
“嘿,拿出点勇气来。牛仔。”亚瑟说,“还记得我单挑狼群的事吗?”
这我怎么能忘呢?
“知道,知道。在第一章,你曾单挑狼群。”说完,我就知道说漏嘴了。赶紧闭上,不提。
“什么第一章,第二章?你偷看我日记?”亚瑟以为我是看了他日记。
“没有。那个……那是我老家语言方面的习惯。人生篇章,第一章崛起,第二章勃起,啥的。呵呵呵。”
我惊叹于我的应变能力和撒谎能力。
“好吧。走了。”亚瑟说,“十分钟。我再外面等你。”
我不知道亚瑟非要在一个下雪天出去狩猎,是为什么。
但是,我还是跟着来了。
大雪漫天飞舞。
真有点像我的老家。
坐在马身上,一路颠簸,倒使我周身温暖。
一摘帽子,头上蒸汽腾腾。
雪天里的伊莎贝拉,像刚出锅的热馒头上的馒头皮。
湖面水汽蒸腾,平整无漪。
安静,深沉。像确定自己被深爱的女人。
我们沿着湖一路行进。
“伙计,白熊只有在这种天气,才会活动。如果今天我们运气好,一定有所斩获。”亚瑟说。
“嗯哼。”
“来吧,朋友。”亚瑟一打马头,缓步前行,领着路。
“生活难得的平静啊!”我感叹说。
“yeah。有时候我会忘记为什么而争斗。”亚瑟说。
“为了生存呀。”我说。
“嗯哼。”
“怎么,理由不够充分?”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我问。
“白熊可并没有叫你起床,叫你起来的是我。”亚瑟说。
“哦?”
“欲望。我们只是为了欲望而战。没什么正义不正义之分。那些词,正义,理想,主义,生存。不过是一种粉饰罢了。为的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做了坏事的人心里能好受一点。”
“嘿。哥们。你是怎么了?要给情感专栏投稿?”我讽刺他说。
他忽然拔出枪,对准了我。
吓得我赶忙求饶,我说:
“嘿嘿,兄弟。跟你开个玩笑。”
“砰!”的一声。
枪还是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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