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轨跪倒在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面色惨白。
三万对一万,他居然败了,而且还败得彻底,连自己也给搭上。
李承道看着面无血色的窦轨,脸上笑意如沐春风。
“窦将军,近来可好?”
几个时辰之前,这句话可是窦轨问他的。
窦轨微微抬头,苦涩道:“殿下神机妙算,微臣甘拜下风。”
他心中不禁懊悔至极,早知今日,他就不应该贸然答应李世民的拉拢,不应该领兵进攻绵阳。
他朝李承道伏地顿首,喊道:“还请殿下允许臣将功赎罪,臣愿意为殿下劝降这三万蜀兵,助殿下攻取梓州、成都。”
李承道笑了笑,摇头道:“不用这般麻烦,我只要你借我一物便可。”
窦轨闻言愕然,继而欣喜道:“不知殿下所说是何物,只要臣有,臣绝对心甘情愿献上。”
李承道抬头望向梓州,轻声问道:“真的心甘情愿吗?”
窦轨连连点头,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忽然,李承道面色变得狰狞,语气冰冷道:“既然如此,我想借窦公脑袋一用。”
“来人,将他拖下去给我砍了。”
左右士卒上前,将窦轨拉住。
“殿下饶命,微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对东宫是忠心耿耿的。”
窦轨痛哭流涕,继续哀求道:“殿下,我是太穆皇后的族人,求你看在李窦两家的关系上,绕我一命呢。”
太穆皇后,是李渊的正妻,也是李承道的皇祖母,按辈分来算,窦轨还是李承道的祖父一辈。
李承道抬起手,道:“等等。”
正欲将窦轨拖走的两名士卒停下脚步,窦轨闻言,一脸希冀地看着李承道。
李承道嘴角挂起浅笑,道:“你说的对,毕竟你还是皇亲国戚。”
“若是被我草草砍了头,倒也与你的身份不符。”
窦轨以为李承道放下了杀他之心,立刻欢喜道:“谢殿下不杀之恩。”
李承道看着他,笑道:“别急,我不是这个意思。”
窦轨闻言,一脸茫然。
“你看,若是我亲自送你上路,你可满意?”
说完,李承道向身后亲兵招招手,亲兵立刻递上一架神臂弩。
李承道缓缓拉开弩弦,将一支一尺余长的弩箭安放在神臂弩上。
窦轨看着散发着寒意的箭镞,身子不由得晃了几下,小腿开始发抖。
他呜咽着道:“殿下,我……”
李承道抬手止住他,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弩,一边说道。
“我跟凉州刺史郑仁秀说过,‘人若负我,孤灭他全族’,你应该感到庆幸,若非李窦两家是姻亲,死的可就不是你一家,而是你们窦氏一族了。”
说着,他的语气变得森然:“今日,我要借你的脑袋告诉天下人,负我者,即便是我的亲族,我亦杀之。”
窦轨一脸惊慌,磕头哀求道:“殿下……”
“蹦!”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射入窦轨的脑袋中,窦轨软趴趴地侧倒在地上。
李承道将神臂弩扔给亲兵,扫了一眼窦轨,冷声道:“把他的首级割下,送给梓州刺史。”
“告诉他,我给他半个时辰,要么开门投降,要么自己准备后事。”
……
长林军与蜀兵交战时,梓州刺史杨从浩一直站在南城楼上观战。
他本打算待李承道兵败,再杀出城去,与窦轨里应外合,共破长林军。
然而没想到,不到两个时辰,窦轨居然兵败如山倒。
此刻,杨从浩的心跌落到了低谷。
窦轨战败,就意味着梓州暂时不会有任何援军。
他该怎么守住梓州城?
正在他思虑对策时,南门外,忽然出现一名长林军骑兵,并且迅速向城墙奔来。
梓州折冲都尉射出一箭,喝道:“来者止步!”
那骑士止住战马,朝城墙上拱手道:“安陆王有礼要送与梓州刺史。”
都尉看向杨从浩,请示道:“明府,这……”
杨从浩点头道:“先看看安陆王要干什么,再说别的。”
都尉明白他的意思,当即让人放下一个吊篮,从骑士手中接过一个包袱。
包袱送上城墙后,被送到都尉手中。
都尉是见过血的老卒,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立刻让他意识到包袱里面是何物。
杨从浩面色肃然,命令道:“打开。”
包袱打开后,一颗血肉模糊的首级暴露出来,周围人皆暗暗吸了一口冷气。
太惨了!
一名胆大的官员,好奇地打量几眼,问道:“这是何人?”
都尉答道:“若是我没看错,应该是益州大都督窦轨窦将军。”
“啊!是窦将军……”
“怎么可能?这……”
杨从浩只觉得天昏地暗,头晕眼花。
窦轨不仅战败,而且把他自己也搭进去,这样一来,蜀地还有谁能抵挡住安陆王。
城墙下,骑士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家殿下说了,给杨刺史半个时辰的时间,要么开门投降,要么请杨刺史自己准备后事。”
杨从浩闻言,脸色黯淡,他就算想守,也守不住。
考虑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是降了为好。
至于将来的事,还是留待将来再说吧。
想清楚这些,他对都尉无力地挥挥手,道:“下去准备吧,半个时辰后,迎接安陆王入城。”
都尉显然也对守住梓州毫无信心,当即拱手道:“喏。”
(今天三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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