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齐州历城县的招夫擂上,来了一个恶霸名叫吴猛,与姑娘许雪梅动手比武,不出几合便将姑娘打倒在地,眼见要行无礼之举,擂台下的白英气愤不过,纵身跳上擂台,飞起一脚将吴猛踹飞,救下了姑娘。
吴猛在恶奴的搀扶之下,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只手捂着前胸,一只手指着白英说道:“好小子,敢打本少爷,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白英泰然自若的说道:“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我管你是谁!”
吴猛说道:“小子,我已经胜了擂台,她现在已然是我的妻子,我对我妻子做什么难道你也要管吗?”
白英哈哈大笑:“这要是在你的被窝里,我自然是不好管的,但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要做这样有伤风化的事,那我就不得不管了。”
吴猛顿时被臊了一个大红脸,气急败坏的说道:“好小子,真有种,好多年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我看你是活够了,小子们给我上,打出人命本少爷担着!”
四个恶奴听主人发话,不敢怠慢,一个个捋胳膊挽袖子,其中一个一边捂着腮帮,一边慢慢贴近白英说道:“小子,可真够冲啊,你现在过来,跪在我们少爷面前磕个响头,叫声好听的,说的我们少爷高兴了,说不定能让我们少揍你两下,不然你今天可能是没法站着下擂台了,真要是那样,可别怨我们人多欺负人少!”
白英并没有再多作回应,只是微微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嗬,你还真装起来了,兄弟们动手,揍他兔崽子。”说着话几个人一齐照定白英动起手来。
虽说人多,但是这帮恶奴哪里是白英的对手,并没多大会的功夫,让白英全部扔到了台下,擂台虽然不高,可几个人摔的也够呛,趴在地上直拱地。
吴猛见此番情景,眉头不由得一皱,心肝也顿时有点突突乱颤的感觉,先低头看了看在台下拱地的四个人,扭头对白英说道:“小子,我看你武艺不错,实话告诉你,我是历城县飞龙镖局的少镖头,我们飞龙镖局就喜欢你这种能人义士,怎么样有兴趣吗?”
白英双手一摊,讥笑道:“你这人可真够奇怪,刚才不是还嫌我多管闲事吗?”
“小子,你别不识抬举,我这是欣赏你是个人才,想给你谋份差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英做作的一抱拳,说道:“那这么说,我还要多谢少镖头喽。”
一句话逗得台下的老百姓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同时也惹恼了这个花花太岁,气的吴猛咯吱吱咬牙切齿,说道:“好小子,敢耍笑本少爷,今天你要是能站着走下擂台,我就不叫吴猛,”说完往前紧抢两步,左手领白英的眼神,右手一拳照定白英面门就打,“着拳。”
白英赶紧侧身躲闪,一招走空吴猛赶紧撤手单峰贯耳袭向白英,白英身形下坠躲避的同时一招单撞掌,实打实的击中吴猛的小腹,吴猛顿感五脏六腑一阵翻涌,好悬一口鲜血喷出口外,往后紧退两步坐倒在地。
白英并没有趁机继续进攻,只是收招定式静静的看着吴猛,吴猛好不容易将翻涌的五脏压住,只见其从地上爬起来忍羞说道:“他娘的,这擂台谁搭的,一点也不平整,把本少爷绊倒了。”
毕竟白英受两位名师指点,对付这样的货色真犹如老叟戏顽童一般,一连气摔了吴猛十七个跟头,个个带响,最后摔得吴猛呲牙咧嘴都叫不出声来了,躺在擂台之上只是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
台下那刚爬起来的四个恶奴见势不妙赶紧连滚带爬的上了擂台:“少爷,您怎么样啊?”吴猛咧了咧嘴没好气的喊道:“你们几个小子刚才干什么去了?赶紧的抬我去见我爹。”
四个恶奴刚要动手,白英说道:“哎,你们先等等,我问问你吴猛,你刚才不是说今天我要是站着走下擂台,你就不叫吴猛了吗,怎么样寻思好以后叫什么了吗?”
吴猛恶狠狠的瞪着白英说道:“小子,有种的等着本少爷回来,跑了你就不算是英雄好汉。”四个恶奴赶紧七手八脚的把吴猛抬起来下了擂台,一溜烟的功夫踪迹不见。
这也算是白英闯荡江湖办的头一件行侠仗义之事,自己心中也是欣喜非常,面露得意之色。事情顺利解决,刚准备下台,忽听身后有人说话:“小英雄请留步。”回头一看原来是许万通,白英说道:“原来是许总镖头,不知还有何见教。”
许万通抱拳说道:“小英雄刚才救了小女,我先在此谢过了。”
白英摆手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许万通说道:“还没请教小英雄高姓大名。”
白英回答道:“在下姓白名英,乃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晚生后辈,许总镖头所称的小英雄实不敢当。”
许万通笑道:“既如此,那许某就叫你一声白公子吧,不知道白公子知道不知道我们这立的是一座招夫擂啊,既然白公子胜了,是不是…”
白英急忙摆手说道:“许总镖头,我上擂台纯粹是为了打抱不平,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看就不要再提了,告辞了。”说完,白英忙转身想要离开。
许万通似乎也感觉自己说话有些欠妥,赶紧伸手阻拦:“白公子留步,既然白公子这么说,那我们就不提别的事情了,不过白公子救了小女,我想请白公子到府上坐坐,哪怕凉水温热喝碗茶水也算是表示感谢了,白公子可千万不要推辞啊。”
白英也实在不好一再推辞,只得答应:“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许总镖头了。”
“白公子太客气了,”许万通又回头对着台下的老百姓说道,“众位父老乡亲,今天的擂台出了一些变故,现在我宣布擂台暂时取消,非常抱歉,各位请回吧。”
招夫擂头一天就这样结束,一行人下了擂台,两个镖师在前面开道,许万通以及其他的镖师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白英到了许万通的府宅。
府宅倒算阔气,两扇红油漆大门对开,门前放着两个石狮子,院墙外面还种着不少的槐树,大门的左面还有一排拴马的桩橛。
白英跟着许万通到了待客厅,二人分宾主落座,仆人献茶,茶罢搁盏。许万通率先说道:“白公子能够莅临寒舍,真的是蓬荜生辉啊。”
“许总镖头客气了。”
“许某也练了几年的功夫,虽说铁背神龟的名号不算响亮,不过江湖上的高人也是略知一二,擂台之上看白公子身手不凡,相信肯定是受高人所传,不知道恩师是哪一位啊?”
白英虽说初入江湖,不过面对初次相见之人,起码的防人之心还是有的,赶紧搪塞道:“许总镖头,家师乃是乡野之人,他老人家嘱咐过,遇事不必提及他的名姓,还望许总镖头见谅。”
许万通也是久闯江湖之人,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赶紧答话:“理解,白公子请喝茶。”
白英刚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忽听见门外走廊上环佩叮当,不一会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姑娘,正是在擂台上招夫的那位许雪梅,此时已然换上了闺秀的打扮。
许万通一招手:“雪梅啊,还不快谢过白公子。”
姑娘低着头来到白英面前飘飘万福:“小女子谢过白公子。”
一时间白英有些脸色发红手足无措,赶紧起身离座,身形往旁一闪:“姑娘不必多礼,小可还礼。”
许万通看着白英不禁有些发笑,说道:“白公子不必多礼了,赶紧落座吃茶。”
许雪梅并没有多待,施礼之后便退出了待客厅,此时就见门外有一人撒脚如飞闯进门来,看样子是家丁的打扮,进门之后对许万通喊道:“老爷,不好了!”
许万通瞪了那人一眼,斥责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没看见有客人在吗?”
那人看了一眼白英,也觉得有些失礼,转头又对许万通说道:“老爷,实在是有急事禀报。”
许万通问道:“什么事?”
那人回答道:“飞龙镖局来人了!”
白英一听不由一愣,他知道自己在擂台上打得那个吴猛便是飞龙镖局的少镖头,所以不由得怀疑这件事是不是跟自己有关系,不过没等询问,先听许万通先说道:“白公子,实在失礼,我这还有点其他的事,请您先去偏厅少坐片刻,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许总镖头,是不是那吴猛……”
许万通一摆手打断了白英的问话,说道:“白公子,此事与你半点关系皆无,不必放在心上。许福带白公子到偏厅待茶,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家丁许福答应一声,走到白英面前伸手相请,说道:“白公子,您请跟我来。”白英没有办法,只能对许万通一抱拳,跟着许福走出待客厅。
见白英离开,许万通才眉头一皱露出为难之色,问刚才报事的家丁:“他们来了多少人?”
那家丁回答道:“虽然吴世达亲自来了,但是人并不多,看样子不像是来闹事的。”
许万通考虑了一番,命那家丁领路,身后带着几名在府上的镖师迎接到大门之外,见吴世达带着六名镖师正站在门外,许万通赶紧面带笑容迎了上去:“哎呦,吴总镖头,这是哪阵香风把您吹到我府上来了?”
吴世达也是面带笑容,打趣道:“许总镖头这么长时间才出来,是不是不欢迎兄弟我啊?”
许万通赶紧回答道:“这是哪里的话,我许万通不欢迎谁,也不可能不欢迎你啊,快往里请。”说着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大门,来到待客厅看茶。
茶罢搁盏,吴世达单刀直入问道许万通:“许总镖头,兄弟我听说你在城东立了一座招夫擂?”
许万通回答道:“啊,正是。这不是你侄女年纪这么大了,还没有婆家呢,把我也是急得不行了,这才想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吴世达点了点头,又说道:“犬子吴猛在你那座擂台上被人打了,许总镖头知道吧?”
许万通点了点头。
吴世达继续逼问:“我还听说,这个人被许总镖头请到府上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许万通笑着解释道:“不是什么请到府上来了,这个人啊,是我新请的一位镖头,这不是我回府,他就一起跟来了。”
“哦?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更好办了,就请许总镖头把人交出来吧!”
这正是:才登擂台踩平路,又有祸事寻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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