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之前
第一百六十八回 杨鸡问路五凤城 彩玉默祠谱新曲（旧版）

且说杨鸡领命驾雕下山，贴地飞行落在僻处，然后让苍雕伏在荒草之中，而自己则背着流光飞羽戈，信步往人烟处走去。只听一牧民扬鞭放歌：

金球天边滚，飞镜自遨游。

华烨照凤城，大地捧神州。

繁华收不尽，歌舞未曾休。

盛景千千幢，富贵户户留。

人间不知处，江山世外头。

神仙咱不换，平民胜王侯。

扬鞭当做歌，放牧岂无酒？

幸福无愁事，人生乐悠悠。

杨鸡趋步上前说道：“这位牧长，在下有礼了！”布衣执鞭牧长道：“远客何来？”杨鸡道：“自北灵国取路去东灵国东阳城，望乞指路！”牧长纳罕道：“我只知五凤城，不知你那北东灵国也！可往南走，去朱雀城方向于路打听便可！”杨鸡也纳闷，问道：“牧长，我们是外来之人，不知这五凤城何也？”牧长道：“既是外来，不知不怪！我这东海五城乃朱雀城、青鸾城、鹓鶵城、鸑鷟城、鸿鹄城，皆日月之后裔所建，合称五凤城，俱是热闹繁华的所在，不防一往。”杨鸡恍然大悟道：“多谢牧长指教，在下初来乍到，不知其由也！敢问，这五凤城风尚如何？”牧长笑道：“竭诚好客之城，远近咸亲之邦！”杨鸡谢而退，驾雕而回。

此时，成天众人已经通过乌腾和白虎寻得的下山之路出来，进入草原。杨鸡落雕，将探到的情况禀明成天道：“此世外之地，前有神族遗裔之城。”众人闻言欣喜，都道：“难怪季节与外不同，那还等什么，快去看看！”于是，众人步行往南走。无花摘了头上的一件珠钗，让杨鸡先往前寻那游散牧民换来十数匹骏马。众人得马奔驰，更兼此地风光与他处不同，春光洋溢，草丰花漾，风气清纯，惹得众人兴奋不比一般。

无花来了兴致，招呼大家缓马而行，然后让彩玉带大家唱歌。彩玉询问：“此情此景，何以入歌？”众人互相看看，都犯了难。无花道：“彩玉临字谱曲，不费吹灰之力，但须一词也！”阿雅笑道：“莫如就让哥哥借景抒情，现作一首词可好？”众人纷纷附和叫好。阿雅这么说，成天自然推辞不过，观近望远，口念一词。彩玉细细听过，曲上心来，便笑道：“彩玉先做一引，然后唱可汗之词，曲没词意，请莫见笑！”于是众人鼓掌欢呼，在马上击器，彩玉展喉放歌，众人应和，只听道：

“吼！”成天带众人起喝。

“嘿！”无花带众人附和。

“风光别样好，欢喜上眉梢，兴奋笔难描。马奔山后跑，风来花如潮，歌声入云霄。”彩玉起歌。

“嗨！哈！”众人和。

彩玉继续唱道：“

茵原飘卷，幽野远列，江山笼纱，淡掩其颜。水玉乱镶，平险具奇，牵云导海，分拨日月，气象纵横，形势万千。

大地鹏腾，星河鲸沉，风荡九天，浪涌十边。天瑰地宝，承古流传。人间天境，自在其中。身世浮沉，未出其间。

触古怀今，当知物事由来。临近瞻远，遂觉命运难揣。

生如羸弱之草，难禁雷电之击。命如浮游之萍，不堪风雨之力。故有磐石垒峰以明不屈之志。

惧于不测之忧，得有惊天之举？怯于未知之险，安有抱负可言！谁敢扁舟入海以践无畏之心？

颠簸于山野，不曾顾念安稳之窝。流离于江湖，未尝窃思不动之穴。因知山川千里不是百步之望，云水万丈非为尺天之观。

大千之态，缤纷万种，岂可自垒高墙而隔于世外。

百变风流，肆意人情，焉能自缚身躯而囚于笼中。

生死一霎，不可均在卧榻？

掐指年华，孰忍放任嗟呀。

人生即短，蹉跎不胜惜时。

前途且长，踟躇莫若勇闯。

天下泱泱，不乏磅礴之疆，足矣骋怀。

苍生云云，大有眷携之伴，堪与同游。

当此之时，

土泥之香，更胜芬芳，是为事因情定。

杂草之美，不输花蕊，缘因美由心生。

唯情唯美，胜于其他！

幸甚之至，做歌以乐。

希盼此情，年年如是。

歌罢，众人大笑叫好，又鞭马驰骋，追逐玩闹。离妹忽然大喊：“太好了啊！纵马唱歌，地阔天高，祈愿成真，高兴的没办法了啊！此时此刻，就是突然下雨把我淋成落汤鸡，我也值了！”离妹刚说完，远处天边雷动，乌云压顶滚滚而来，天色旋即变得昏黄。

离妹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众人，不敢相信，更知道自己的话捅了马蜂窝，连忙打马逃跑。无花喊道：“大家抓住离妹，都来撕她的嘴吧！”众人扬鞭打马，左围右拦地来追离妹，好不热闹。离妹唇舌费尽、好一顿求饶才让众人放她一马，却还问道：“我们还有伞具吗？”

“都遗失了！”昆刚回道。

“快找地方避雨！”成天说道。众人闻令匆忙赶路，心急如焚，却心知肚明：草原的雨，避无可避。

一时之间：天丁摇筛，漏雨直下。风捏宝珠，胡乱指点。前后无殊，混做一途。东西不辩，直入陌路。烟蒸大地，如同笼屉。水透衣裳，几如落江。天地常静，今番噪鼓。穹空有形，一时无状。漫漫长川，步步难行。前后无助，亦无避处。狼狈不堪，苦处难言。

这大雨将成天一行人直淋得逃也无力逃、避也无处避，全做污泥之鱼、落汤之鸡。泥沼遍地，众人骑马难行，只得下马暂停。杨鸡让苍雕展翅，将无花阿雅、彩玉、离妹四人护在翅膀里面，才淋得轻些，其余人都立等雨停。

大雨滂沱之际，众人听见远处传来钟鼓锣喧之声，更有云鹤歌者低诵靡靡之音。众人透过雨帘望见无数银戈甲兵跨着金鞍宝马，拥着镶玉车帐，高举赤色绣旗，上锈“朱雀、避尘”样字，风驰电掣而过。

众人惊异不止。离妹大声问：“杨鸡，那是什么人？”杨鸡摇头道：“不知、不知，想是天上人物，抑或雨生幻境！”众人再看成天，成天道：“上马，跟着他们！”众人闻令忙牵马上鞍，循着前面旗马的方向赶了过去。

众人打马沿着前面人马行进的方向直追下去，赶了将及一个时辰，四面大雨尽停，也没赶上前面的旗马队伍。却在众人前面，现出一座赤金宝城。众人相视大喜，都道：“莫不是到了五凤城中的朱雀城？”

“真是好一座奇伟的大城啊！”无花赞叹道。

“这么说，我们到了那牧长所说的竭诚好客、远近咸亲的地方了！太好了！”杨鸡兴奋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干衣服、热水澡、暖床、美味佳肴……我都要————！”离妹兴奋地说道。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只有黑颜说道：“奶奶，可汗我都不怕，就怕了你了！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众人哄堂大笑。离妹便拿马鞭来追打黑颜，黑颜绕圈跑，直求饶，众人嬉笑不止！无花边笑边看着成天道：“哥哥，怎么样，进城吗？”成天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点头道：“进城！”啊啦！众人齐声欢呼，苍雕低飞，白虎窜跃，众人飞马争先恐后地奔朱雀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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