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钟急召,百官争先恐后都往皇宫里跑。
萧瑀和裴矩当然不例外。
他们早上刚刚赢了皇上一场,心里高兴的,一下朝就聚到萧瑀府上,一边对饮,一边畅聊。
“李二这个小子也想和我们斗,太年轻了。”
“没错,他还嫌弃我们碍眼,千方百计想撵我们滚,哼。”
“还是高祖好啊,对我们信任有加,引为知己。可惜高祖家门不幸,被李二软禁,我们想见一面都难啊。”
“高祖一定在等着我们给他想办法,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失望呐。”
“...”
两人所聊,无不带着对李世民的抱怨,与对李渊的想念。
直至某一刻,钟声长鸣,才打断了他们的话题。
萧瑀皱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二那小子为何要长钟急召百官入宫?”
“管那么多,去看看吧,不管什么事,我们得多盯着点。”裴矩冷笑道。
“对,得盯着!”
两人互相搀扶着,就往外走。
谁知,刚走到萧府门口,却发现大量禁卫军从坊外涌进来,很快就把萧府包了个水泄不通。
“好大的胆,是谁让你们包围老夫的府邸!”
萧府当即爆喝。
他堂堂户部尚书,两朝四帝老臣,连李世民都要礼让三分,竟然有人敢包围他的府邸!
一个黄门侍郎从旁边站出,朗声道:
“传皇上令!即日起,封锁萧府、裴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什么!是皇上下的命令?”
萧瑀怒喝,满脸不置信,“我不信,我要当面和他对峙!”
一旁裴矩听到皇命,也露出质疑的神色。
“我和萧大人有何罪,皇上为何要囚禁我们!”
包围府邸,不许进出,说是囚禁一点不为过。
然而,任凭他们如何怒吼,禁卫军始终不让一步。
黄门侍郎宣读完皇命,就准备离去。
萧瑀赶紧喊住他。
“不知叶大人可否告知,到底发生了何事,皇上为何要下令敲钟,为何要下令囚禁我们?”
裴矩也连连点头,急声道:“对,到底是为何?”
这个时候,他们的语气还是那般凌厉。
黄门侍郎瞥了他们一眼,冷笑一声,淡淡的道:“两位,黄河决堤了。”
说罢,头也不回离去,只留下两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脸色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煞白。
“黄河决堤了...”
他们嘴里不住喃喃自语。
其实,不管是东葛坝预警,还是汴州雨灾,他们都有过算计。
东葛坝预警,那是年年有,但黄河决堤那是百年难遇。
都这么多年没事了,想来今年也不会有事。
至于汴州提前雨季,产生洪灾,确实容易造成整个江南道大规模洪涝。但最少也要十天半个月。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们整治李二那小子。
可谁能想到,最让人容易忽视的黄河,出问题了,百年难遇的东葛坝,竟然决堤了。
两人眼中的神色慢慢涣散,挺直的躯背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弯曲,好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一吹就到。
“他赢了...”
萧瑀轻叹一声,缓缓转身,像一个木偶般迟钝。
“是啊,他赢了。”
裴矩也踱着老迈的身躯,独自离去。
...
太极殿上。
文武百官集聚。
每一个官员进了殿门,都先巡视一眼。
一对上那高坐上紧绷的那张脸,赶紧就低下头,老老实实站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连个屁都不敢放。
不过,大家虽低着头,但余光却不住扫射,想要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来。
直至眼珠子都转得痛出眼泪,也没能从其他同僚身上获取一点有用信息。
但,大家还是发现了异常。
最前排的位置,空了两个。
那是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的位置,也是萧瑀和裴矩的位置。
“萧大人和裴大人怎么没来?”
所有人都紧盯着那两个位置,心里闪过无数念头,直至许久之后李世民开口。
“人都到齐了吧,那朝会开始。”
到齐了?
不是还有萧大人和裴大人吗?
难道他们被皇上派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可,好像不太对吧,两人和皇上一向不和,怎么可能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
众臣满脑子不解,相视间皆带着不解。
就在这时,李世民的一句话,把他们惊醒。
“诸卿,黄河决堤了。”
李世民的声音很平静,音量也不高。
但他的话音落下之后,整个大殿变得更加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都听不到了。
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让人震惊,以至于萧裴两人都被众臣抛到脑后。
谁也没料到,早上还在朝会上讨论预防洪灾的事,谁知下午就说黄河决堤了!
那现在江南道办?
整个江南道几百万的百姓是否还活着。
有的官员还有产业在那里,有的家人就在那里,现在不知如何了...
众人心思惶惶,一时间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李世民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处。
“诸卿,我这里有一封信,大家轮流看看。”
他递出一张信纸,身旁伺候的黄门侍郎接过信纸,然后拿到下方,交给第一个大臣高士廉。
高士廉扫了一眼,然后传给封德彝,封德彝看完传给陈叔达,陈叔达看完传给长孙无忌...
信纸有些破裂,但内容还是清晰可见。
信的内容也不多,只有了了几句话,扫一眼便能看完。
众臣一个传一个,不用多长时信纸又回到李世民手上。
“大家都看完了吧。”
李世民扫过所有人一眼,声音依然平静着,平静得让人有些压抑。
“那么,现在谁能告诉朕,信上那三个问题,朕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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