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斑鸠,都蜷缩成一团蹲在树上晒太阳,时小子拉直了弹弓“嗖”地一声,那斑鸠就从上面一头栽了下来,这是他的拿手绝活。
随后时小子拎着跑去河滩,架了火堆美滋滋烤起了野味。
斑鸠还没烤熟,段兴就来了,看到他手上的斑鸠眉头一挑:“就一只?”
“我就看到这一只,顺手打的。”
段兴神色埋怨,看看周围,在不远处有树林,便从腰间摸出一把带着红穗亮闪闪的柳叶刀,径直走了过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一只又肥又大的花斑鸠。
两人躲在河堤里,嚼着斑鸠肉,在这寒冷肆意的冬天里,倒是别有一番惬意。
“你说那些狼群怎么那么狠呢,也不吃肉,就是要咬死他们。”
段兴把嘴里的肉咽下去,说道:“不是狼群狠,是山神爷狠。”
“这话咋说?”时小子歪着头,嘴里的斑鸠腿已经嚼烂了,还不舍得往外吐。
“那些人是死在黑狗林外面,说明山神爷不想让他们活,就算他们逃出了黑狗林,也得死!”
时小子似是听明白了,点点头,意犹未尽地把骨头吐出来:“那猞猁,棺材套又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孙二皮怎么就回来了?”
“猞猁喜欢吃死人肉,不好新鲜这口。所以死人有什么放不下舍不得的,都还可以去做,等尸体腐烂的差不多了,再回到咬死的地方把自己喂给猞猁吃。”
“这么邪性!”时小子听得眼睛都直了。
段兴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昨晚孙二皮回来,他婆娘还挺高兴,结果看到他脖子上的伤口,才知道他早就死了,所以一榔头把他给撂倒了。”
时小子嘿嘿笑道:“孙二皮婆娘横眉竖眼的,就是狠。孙二皮死了还放不下她,她倒好,上去就是一榔头。”
段兴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把他放倒,难不成放他去喂猞猁嘛,这样好歹还能留个全尸落个坟。”
“说的也是。”时小子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道:“那棺材套呢,你还没说呢。”
“你不是弄了把猎枪嘛,晚上你跟着来就知道了。”
两人正聊着热闹,时小子看到河道里有人影,忙说道:“有人来了!”
段兴转头一看,二东正跟两个狗腿子正往这走,“那我先藏起来了。”说完便灵敏地上了河堤。
时小子不动声色,继续若无其事地嚼着斑鸠肉。
二东三个人走到这边,看到时小子先是一愣,然后嘀咕了一阵子,看那意思是打算找时小子麻烦。
然后就见二东走上前说:“哟,你们看这是谁啊,不是驴小子嘛,这驴不是都吃草的嘛,怎么还吃起肉了?”
“二东,驴才不吃草呢,驴吃的是屎。”
“是嘛?原来驴是吃屎的,我还以为是吃草呢,哈哈哈。”
三人在一旁大笑。
时小子抬起眼睛一瞪:“找揍呢是吧,骂谁呢?”
他跟二东打小不对付,没少打架。二东打小学武,一开始时小子打不过,可是打得多了,二东就就打不过他了。
时小子在村里不讨喜,神憎鬼厌的,所以经常和人打架,打得经验足了,就慢慢地没有打得过他的了。除了段兴,和他这般年纪的已经没人了,是屯里名副其实的打架王。
二东也不惧,眼睛直接瞪回去,撅着下巴说道:“骂我狗儿子呢!”
时小子把手里没吃完的斑鸠肉往地上一摔,站起身来,“怎么着,想干架?”别看二东那边三个人,他一点都不惧。
“你放心,老子不占你便宜,我一个人就撂翻你!”
“就你?”时小子嗤笑地看着他。
二东拉开阵仗,身体下压,腿向后弓,手腕压成钩状,“让你试试我新学的螳螂拳!”二东得意地说道。
“少罗里吧嗦的,来!”
“看招!”二东突然向前快速一滑,手指向时小子面门啄去,那架势果然如螳螂出击,迅疾无比!
时小子见这攻势来得猛,赶紧连头戴身子向着旁边一斜。
二东嘴角勾笑,似乎预见了他会躲开,前爪锋芒一转,横着又朝时小子脸上啄去。
时小子不耐烦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这速度,在他眼里跟拄着拐杖的老太婆一样慢。
二东大惊,另一只手也化作螳螂的臂刀劈向时小子的面门。
时小子大手一抓,将这两手交叉着一拽,像一把剪刀。
“这下成死螳螂了,服不服?”时小子笑道。
“我服你妈的!”
二东的口水啐了时小子一脸,时小子大怒,抬腿照着二东肚子就是一脚:“去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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