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大唐多妩媚
第十八章 君臣相得，血流三斛（旧版）

可正当程咬金和程处默父子二人，感受这难得的团聚时光时，李二陛下的声音，却是极为不合时宜的响起了：“咳咳....那个，知节啊，有什么事情回家去再说吧。”

打扰到人家两父子的团聚，即使是以李二陛下的腹黑，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可不出声不行啊，这尼玛是甘露殿，内宫重地，他请程咬金和秦琼来这儿，也不是让他们在自己面前表演一出家人团聚的赶人戏码，而是商讨这些小兔崽子在西市打架这个事情的处罚问题。

而且李世民感受着空气中的团圆氛围，顿觉一阵肉麻，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这两货难道不知咱是怎么上位的吗？

太上皇现在都还被软禁在大安宫，和他的老臣们吹拉单唱，夜夜笙歌呢.....

“呃....”

程咬金听见这话，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是在甘露殿，身前还坐着皇帝和皇后，当下施礼拜道：“老臣失礼，还请陛下和娘娘恕罪。”

“无妨，无妨，卢国公久不见爱子，如此举动，也是人之常情。”长孙皇后淡然一笑，摆摆手便将这茬给揭了过去。

唯有房陵公主在惊奇于程处默真是程咬金儿子的同时，神色坚定，心头暗暗发誓道：哪怕你是程知节的儿子，也修养逃出本宫的手掌心，汝这裙下之臣，本宫是要定了！

甘露殿中的团圆氛围，随之消弭一空。

等到程咬金和秦琼自行找了个矮几坐下，李二陛下又跟着开口说道：“知节，叔宝，朕大半夜传呼你们二人来甘露殿的原因，想必传话的内侍也给你们二人讲了，朕也就不在多说什么，现在来谈谈你们的看法吧。”

谁知，李二陛下的话音刚落，素来安分的秦琼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雄狮一般，对着秦怀道大喝道：“兔崽子，给我滚过来！”

与和素来油盐不进的程咬金不同，秦琼这个威猛汉子，给人的印象一直是中规中矩，行事作风滴水不漏，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儒雅良将，很少有人能够看到他如此暴怒的时候。

故而，现下这一声怒喝，却是让殿内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心说这翼国公不会是要杀人吧。

秦怀道听见自家老爹的呵声，心说该来的，终归还是会来的，脸上不由哭丧一片，连滚带爬的来到秦琼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小狗崽子模样，轻呼道：“孩儿见过父亲！”

嗯....还真别说，他的这幅表情，加上那满面的红肿，此刻看上去倒也确实是凄惨无比。

可谁知秦琼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咬牙切齿的说道：“宵禁时分，在西市门口当街和负责两位殿下的禁军家臣当街斗殴，并且还口出不逊，你可真是某的好儿子，这胆子可比我这个当父亲的，要大的多了啊！”

秦怀道一听这话就急眼了，心知要是解释不清楚这事儿，自己可得不到好果子吃：“父亲，这都是......哎哟！！”

但还没等秦怀道说完一句完整的话，秦琼便一脚踹在了秦怀道的左肩上，将其踹得个人仰马翻。

旋即，秦琼面色一肃，朝着李二陛下施礼拜道：“老臣教子无方，致使这孽障敢行此胆大包天之事，还请陛下革去这孽障的官职，以正视听！”

秦二爷此刻的心中，是真的恨不得掐死面前这个混账玩意儿算求！

一天天的不学无术，给他带回来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若是和其他家的公子打架，那也罢了，年轻人气性浓烈，秦琼也不是无法接受。

可这蠢材，也不知道看看自己招惹的人是谁。

房陵公主和越王李泰，那能是他能惹得起，他们秦府能够惹得起的人吗？

一个太是上皇李渊的宝贝女儿，陛下的亲妹子，备受宠溺的金枝玉叶。

一个是陛下和皇后所生的千金嫡子。

这两个人哪怕是掉了一根毫毛，杀了他秦琼都抵不上。

心头是越想越气，越气越火大，秦琼一时没忍住，又踹了身旁的秦怀道一脚。

可怜的秦怀道，身上的伤势才刚刚好一些，就接连遭受了秦琼的两脚，整个人趴在地上，疼的是龇牙咧嘴，端庄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李二陛下也没想到秦琼说动手就动手，并且还请求自己革除秦怀道的职务，所为的就是维护他们李氏的尊严，这让李二陛下心下感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叔宝，你这，诶，你就是太中直了一些，就凭你我君臣二人十几年的情谊，我又怎么会狠下心处罚你的儿子呢。”

说完，李二陛下也是有些感慨。

特别是看到秦琼久病缠身的蜡黄面色，已经有斑白迹象的双鬓，心头更是百感陈杂。

想当初，秦琼一投奔李唐，便处于他的麾下，每逢敌将叫嚣，总是秦琼单枪匹马杀出，斩敌于万军之前，以壮唐军士气，历经大小战阵二百余次，整个人流的血，足足有三斛之多。

更重要的是，即使拥有如此功勋，秦琼也不像是旁人那样，居功自傲，目中无人。

对于他这个皇帝，更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绝对忠诚！

如此功臣，试问李二陛下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一点颜面，就罢免了对方子嗣的官职呢？

“陛下！”秦琼也深知这是李二陛下在维护自己，不由极为动情的喊了一声。

一时间，君臣相得，两相融洽。

秦怀道也忍着疼，嘴角咧出了一抹傻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官职总算是保住了。

而一直闷头不语的程处默，则是有些傻眼，心说怪不得李建成搞不过李二，单单是这一手收买人心的本事，伟大的天可汗陛下可谓做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轻描淡写间，便将秦怀道身上的罪责免去，偏偏旁人还无法追究什么。

这你怎么追究？

人都说了，秦琼一生历经战斗两百余次，为了大唐的建立，其人更是血流三斛，久病未愈！

面对这种功臣，你却死咬着他儿子冲撞皇族车驾，殴打禁军的罪行不放，你还算是一个人吗？

没见到一直愤愤不平的李泰和房陵公主，在听到秦琼的功勋后，即使在怎么心有不甘，也不敢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吗。

对此，程处默表示，学到了。

只是不知，若李二陛下知道自己情真意切的举动，在程处默的心中却成为了邀买人心之举，会不会气的把他拖出去砍成肉酱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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