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年华
50恐惧心理(旧版)

男人是山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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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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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上白茫茫一片,昏黄的太阳照在雪野上。路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英子踩着雪,拢着围巾,一步一步地走向田野中的村子。

当她出现在朱家父母和潇潇面前时,一家人都惊呆了,然后是欢喜。

“回来了!好哇,好哇!潇潇,还不给英子倒茶,抓米子糖云片糕吃!”“看,脚都诗啦,快烤烤火!”

一家人围着英子忙,英子坐在树蔸火塘边,喝着茶,吃着米子糖云片糕,一会儿手脚就暖了,心也暖了。

他们问了些城里她大伯家过年的事,她也问了村里及舅舅家过年的事。舅妈说:“这几年过年,又玩狮子又玩龙灯,可热闹了,刚才还在念叨你呀,你就来了,真好,真好,真好。”

潇潇也说:“英子姐,想死你了,就像走了一年似的。”

英子没有说她来是因为在大伯家待不住。

英子只是说想到乡下来看看是怎么过年的,又怕家里有活需要干。舅舅说:“这么大的雪天,干什么活儿呀?多歇几天吧。”

吃饭的时候,舅妈潇潇为英子做了一大桌菜,十盘八碗,有她想吃的猪肉炖萝卜、猪肉炒大蒜,有鸡,有鱼,有肥肠,这才像过年,这才是真正的过年。

英子吃得很顺胃口,英子尝到了当地真正的年饭。还有冻梨、粘糕、酒枣,都是舅舅家自己做的,都给她留着,堆在盘子里要她吃。

晚上,英子昕着风吹冻树枝吱吱扭扭的声音,在厚厚的棉被里睡了一个好觉。

过了几天,村支书来到舅舅家,进门就要喝酒。支书来舅舅家主要是找英子的,支书对她说,村委会缺个会计,村委会决定让英子去村里当会计。

会计可是份美差,村里好多姑娘想都没敢想,在会计室里不必再每天下地干活儿了,穿得周周正正清清爽爽。村支书告诉她,一天补贴一百元,每月还有菜金补助。

英子没想到她会受到这种优待,可她口里说:“我能做好吗?”

村支书说:“该收的收,该支的支,我们乡下的帐本,只管认真一些。至于做好做差,我相信你。”

正月十三村委会开会。需要英子去记录。英子去了村委会办公室,村委会七八个干部,都是拿补贴费的。

村委会主任给她一个办公桌。桌没有上漆,歪歪扭扭,不知上过多少搭扣又撬掉了,千疮百孔。

英子让老会计教自己熟悉了几天的业务,英子觉得这村里的帐本确实是一支一收,没什么复杂的。

英子是城shi长大的姑娘,懂礼貌,说话甜,几天后,村委会干部就喜欢上她了。

英子去村委会半个月,就收到了满满的信。信直接写到村委会,那肯定是潇潇在给她哥哥写信时告诉他的。

信里将英子同志换成了英子,说她当会计是太好不过了。信上还说,支书总算答应了,因为她当会计的事,是他给支书写信时提的。

英子收到这封信,才知道自己当会计有这么个弯子,是满满从中帮的忙。英子很感谢他,从内心里感激他。于是英子回信向他表示了感谢。

五月,满满意外地回家了,这次不是探亲,是出差路过沈阳,就顺便回家来看看。

满满回来,给潇潇和英子带回了两件女军装。满满说,是用男军装找部队的女战士换的。满满还给英子带回一支铱金笔。

满满说:“你现在当会计了,我把这支奖品笔送给你,希望你把帐本记好。”英子看到笔杆上刻着“奖给满满同志”的字样,英子最后收下了。

满满还对英子说,他经过县城时去战友家,也到英子大伯家看望了她大伯,买了点心和酒。英子说:“这多不好。”

满满说:“姑父也是我的老人嘛,去看看。”

英子问到大伯的身体,满满说:“还好。你大伯要我向你说,在乡下好好干,别惦记他。我对他说了,你现在当大队会计了。”

英子轻声地说:“谢谢你的关心。”

满满说:“这没什么。”

满满回家的第二天晚上,说要到支书家去坐坐,要英子陪他去。英子不好推辞,只好拿着电筒跟他一起去。

支书家住在另外一个村子,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支书家。支书见满满回来了,高兴得不知要怎么办,把他们迎进屋里,

满满也给支书带去了两盒沈阳点心。寒暄了几句,支书就对满满说起英子:“是个当会计的料子,满满呀,现在你放心了吧!”

满满说:“那我代英子向你表示感谢。”

支书说:“感谢什么哪。”

又对一旁的英子说:“满满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人厚道、诚实,爱帮助人,英子呀,他虽在部队,对你关心得不得了,生怕你劳动吃不消,所以就向我提出让你当会计。这片热心肠,我还不成全吗?”

时间不早了,满满和英子告辞出来,走到水渠上,夜风轻,杨柳唱,月光白,满满总挨着英子走。在过小桥的时候,满满对她说:“咱们坐会儿吧。”

英子只好同他一起坐在桥栏杆上。满满伸过手来拉住她的手说:“英子,当会计辛苦吧?村里的农民都很难缠的。”

英子说:“还好。”

满满摩挲着她的手,突然扳过她的肩,要亲吻她。

英子有些慌乱,英子把头摆来摆去,最后还是被他制服了,可英子闭着嘴唇。后来满满又把手伸进英子的衣服里面去,被英子抓住了,英子说:“这多不好。”

满满住了手,说:“英子,在部队我老是想你,这次我回来,就是专门为了看看你。”英子说:“我们回去吧,天太晚了。”

英子回到家,把房门紧紧闩上,在被子里发起抖来。她有一股强烈的不安全感,英子的心提在手里,不知道要交给谁。

英子发现,跟满满在一起极不安全。英子害怕满满,虽然满满和他一家对她很好,无微不至,可她心里惴惴不安。

一个晚上都在噩梦中游荡,几次醒来,胸口突突跳。

第二天早晨起来,英子到后园厕所去,看到满满正坐在灶门口,一个人傻笑。

满满有一口极白的牙齿,一笑,牙齿就露出来了,格外显目、疹人。英子吓了一跳,她慌张走过厨房,满满发现了她,从傻笑中醒过来,又朝英子笑了一下,英子也跟他笑了一下。

英子没吃早饭,匆匆去了村委会。在去村委会的途中,想着厨房的情景,她十分惧怕,记帐也老想着这事儿,满满一个人在那儿呆呆地笑是为什么呢?

英子脑子里乱糟糟的,满满的那副神态使她不得安宁。

中午,英子就在村委会里吃饭。她想,我应该搬出舅舅家了,应该马上搬!

下班后,英子不想回去了,到爱英家去。英子去后才知道,爱英的父母亲回县城了,只剩下爱英和吴威一对。

英子去时爱英和吴威正在挑灯做饭,问英子吃了没有,英子说没吃,爱英便要英子跟他们一起吃。

英子在吃饭前看了看那些房间,都挂了锁。吴威的一间床铺上没有被盖,被盖原来搬到爱英的房里去了。爱英和吴威已经公开通居。

英子本来有心想搬到爱英家的,但看了看,住哪间呢?住吴威那间吗?多不好。

英子如搬来,爱英和吴威心里是肯定不欢迎的,英子来扰乱了他们通居的好梦。她最后决定还是搬到村委会去住。

吃饭的时候,英子同村委会主任说了,准备搬出舅舅家,到村委会办公室来住。主任说:“舅舅家不好吗,热水热饭?村委会晚上又不开伙,你吃什么?”

英子说:“我自己做呗,”英子指了指碗里的青菜。

主任问她:“是不是跟他们闹了矛盾?”

英子说:“没有。他们待我很好。”

主任又说:“发生什么事了?满满不是回家了吗?”

英子说:“是的,与这个没关系。”英子不愿说出满满对她的非礼以及满满令人不解的怪异表隋。

但是主任从英子脸上猜出了点什么,主任说:“你是大姑娘了,搬出来是对的。你迟早要搬出来的,观在不搬,只怕以后想搬都搬不出来了。”

主任这话让英子心里一震,更坚定了要搬出的决心。

英子下班后游荡在村里,不敢回去,怕见到满满。但村里黑黢黢的,到处是鬼火,她害怕,转去转来,还是转到了舅舅家,只好硬着头皮进门去。

满满不在家,潇潇对她说:“饭闷在锅里哪,英子姐。”

英子说:“我在爱英家吃过了。”英子洗也没洗,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敲房门,是满满。满满小声对英子说:“开开门,英子,我明天就回部队,我跟你说几句话。”

英子对他说:“我头疼得厉害,明天早晨再说吧。”英子没有开门。

英子点着灯,一夜都点着灯,看着灯摇曳的影子投在墙上,谛听房门外动静。

英子天一亮就去了村委会。记第一本帐时,满满背着包来到村委会,站在她办公室门口喊她,她只好从办公室出来。

“我走了,能不能把我送到车站?”满满说。

英子看着他。他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依然如故。办公室里有村民很多人来办事,屋子里嘻嘻哈哈的。

英子心境平和了,说:“对不起,我正在记帐,我不能送你了,你慢走好吗?”满满说:“你恨我吧?”

英子说:“我恨你什么呢?”

满满说:“我的心思你不知道,以后写信再谈吧。”

英子笑着说:“那好。”

满满说:“我有时候恨我,真的,英子,你不知道。我也不好意思跟你说。算了,再见吧,你去记帐,我走了。”

英子转身进办公室,向他招手再见,看着他低着头往公路走去。

英子搬到村委会办公室里来了。行李很简单,七八十斤。潇潇非要给她挑,她只好让潇潇挑。

临走时舅舅舅妈一再挽留,说是不是他们待她不好,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是不是满满这孩子说了对不起她的话、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英子都摇头否认。

英子只是说,村委会工作太忙,最近要招商引资,会计的工作量大大增加了。每天赶早太辛苦。英子有点舍不得这一家三口,可她去意已决,不得不如此。

舅舅舅妈要英子星期天还是回来吃饭,要英子经常来看看他们。舅妈说着泪水出来了,英子听着泪水也快出来,但她忍着了,她发现与他们有了感情,她心如刀割。

村委会住宿的只有英子一个。舅舅舅妈担心她。常常让潇潇到村委会给她端一碗菜来,都是荤。

潇潇说是娘让她端来的,说她爹娘抱怨英子不去看她。英子就说每天晚上记帐、算帐,没空。

英子真没有回去看舅舅舅妈,她有时候忍不住想去,但还是制止了自己。

满满果真回部队就来信了,称她英。满满给英子写信村委会的人知道。

满满在这封称英的信中字字血声声泪表达他的悔恨和思念,但字字吞吞吐吐。满满临走时说恨他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信上也没写。

其实满满不好意思说出的话,是他知道自己的病。他的病是去部队后才犯的,他脑瓜子有时不管用,无法控制自己,发呆,傻笑,走路跌跤。

算来这是小时候与人打架当头挨了两砖头的缘故。满满被打昏后一天一夜没有醒来,家人泼大粪,灌尿后才醒过来,醒来后七天不能言语。

之后除了头时常疼,也没有什么怪异表现。没想到去部队后,竞出现了这些症状。满满在部队发过几次,经常吃药,这一切都瞒着家人。

当然英子就更不知道。那天晚上在桥头与英子亲热,遭到拒绝后,他竟误以为是自己的病犯了。

果然犯了病,他清醒之后才觉得事情糟了。他想告诉英子这一切,可没有告诉。

英子出于礼貌,还是给满满回信了。在村委会里,英子没有什么好衣服可穿,就穿上了满满送给她的那件女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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