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年华
187文攻武卫（旧版）

“仙姐你好，有什么吩咐？”黄皮子的回话非常客气。

在北辽这地方，如果称呼一个人用姓氏加上一个姐妹或者是兄弟的话，算是一般的客气。

但是，如果不用姓氏而是用名字加上姐妹或者是兄弟的话，那就是社会人对老大的称呼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水仙先是显得非常镇静，接下来却是加重了语气告诉黄皮子：

“回家问问你老爸，为什么今天的北辽日报发表了抹黑我们孝老院工程的两篇文章？”

“这，不可能吧。前几天，你们为了宣传孝老院工程项目，拿出五十万元做广告，老爸还夸奖你们公司出手大方呢。他怎么会让自己的报纸摸黑你们？”黄皮子极力否认这个事儿。

“也许是他的部下干了缺德事，瞒着你老爸这个官僚主义者不知情呢。”水仙设想了一种可能。

“好的，仙姐，这事，我回去就问。有了答案我马上告诉你！”黄皮子答应的非常痛快。

“这黄皮子是何许人也？”小张问水仙。

“报社黄社长的女儿。”水仙回答说。

“嗯，这样的关系，不愁问不出结果来了。”段野的心情立刻轻松了。

不大一会，水仙的电话铃声响了。大家正想听听是什么答案，水仙却拿了电话出去了，看来，这姐妹俩有什么秘密不方便公开似的。

接着，水仙又拿了电话走进屋子里，对段野说到：“干爹，黄社长说，那个版面，暂时是被白曾承包了的。

“他只是听说，那天的版面，为报社创收了一百万；白曾还受到总编辑的重奖了呢。”

“呵呵，不过是两篇文章，一个插头；对方就付给了他们一百万。比我们整版的广告费还多。这购买版面的老板，够下血本的啊。”

段野听到水仙这么说，心里觉得这事不简单。

“那么，谁是那个出钱购买版面的老板呢？”段野问水仙。

“黄社长说，报社为了创收，各版面的创收指标确定好以后，他这社长不便于过问那些具体事情了。”水仙无奈的说道。

“哦，岳父，我听明白了。黄社长的意思是，给白曾出钱的老板是谁？他不方便透露。这事，只能靠我们问当事人白曾了。”小张听明白了黄社长话里的意思。

“这个好办。我就亲自打电话问问那个白曾，到底是哪个大老板这么舍得花钱，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摸黑我们？”

段野说着，就要打白曾的电话。记得这个白曾给过自己一张名片，被他放在抽屉里了。

“姐夫，别别别。”看到段野拉开抽屉翻找白曾的名片，白玲立刻制止他说：“你是个董事长，那白曾不过是一条狗。你和他打交道，太失身份了。我找人对付他。”

说着，拿起手机来，打电话给胡勇，说明了这个事。

“小姨，你告诉胡勇，下手别太重。出了人命就不好了。”小张知道胡勇的手段，有点儿担心了。

“没事，像白曾这种书呆子，一巴掌就能让他说出真相来。哪里会出人命？”白玲似乎是对胡勇的分寸感有把握。

胡勇接到白玲的通知，第二天一早骑自行车来到报社，先到守卫室登记，随后说自己要找一个叫白曾的记者谈稿子的事情。

“他就在306房间办公，你去找吧！”守卫室见到胡勇证件齐全，说话文明礼貌，根本没想到他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就为他放行了。

来到306房间，胡勇发现这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里面的人一人一台电脑，正在忙碌的打字写稿。

胡勇看到门口的一个小姑娘，就悄悄地问：“请问，哪位是白曾先生？”

小姑娘看到他，马上伸手往里面的靠近窗户位置一指，大声地喊叫道：“白曾老师，有人找。”

就见到一个戴了深度眼镜，躬身塌背的人站立起来，望着胡勇疑惑的问：“你是哪儿的？找我干什么？”

“我是北辽孝老院保安队的队长，受总经理委托，前来与你谈谈你们发表的稿子的事情。”胡勇敢冷冷地看着他，瞪大眼睛说道。

“北辽孝老院？”听到这几个字，白曾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该来的，终于来了！

可是，自己的那篇文章，写的是省城孝老院的事，与北辽孝老院有什么关系？

再说，自己写的内容，都是老人们的晚年生活凄凉的情景。与你们孝老院的管理，根本就不发生关系。

如果你想与我打笔墨官司的话，我早就把后路想好了。你们能奈何于我？

“那就请坐吧！”白曾指了指窗户下的一个沙发，又请门口的小姑娘替他为客人冲一杯咖啡来。

“白记者不必客气。”胡勇坐下，把自己的名片递上。

白曾接过胡勇的名片，脑袋瓜子再次嗡嗡作响：他接待过的笔墨官司负责人；

一般都是工厂或者是公司的宣传部长、广告公司经理什么的，从来没有保安队长受领导委托与他打过交道。

这个公司的领导者，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把保安队长派来与他-这个大记者谈新闻稿子的事？

果然不出所料，这位保安队长一开口说话，就与那些文绉绉的宣传干部和广告人员风格不同。

“白记者，你发的那篇稿子表面上看是诬蔑了省城孝老院，实际上是给我们北辽市的孝老院、孝老城工程项目抹了黑，为我们公司下一步的正常经营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今天，我是受领导委托，实心实意地来和你交涉的。你看，你是来个痛快的，实话实说呢？还是磨磨唧唧，拐弯抹角为自己辩护呢？”

“这位胡队长，我不知道你说的实话实说和磨磨叽叽是什么意思？”

“好。白记者，实话给你说了吧！我现在的老板是段野，当年在锻造厂当厂长时，曾经与你打过交道的。

“如果你不想耍花招，就把支使你的幕后操纵者告诉我们。并登报声明赔礼道歉。

“如果你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想和我磨嘴皮子，耍花点子，我可没有工夫陪你熬。

“说吧，这个版面，是谁出钱买下的？他们花重金让你发表这样的文章，用意何在？”

“胡队长，你这么说话，就是不讲理了。改革开放后，新闻自由嘛！社会上的良好现象，我们要报道，如果有问题的话，也要允许我们批评嘛！”

“批评可以，但是不能颠倒是非，更不能搞‘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一套。”胡勇义正词严地反驳了他。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事……没有！”白曾听到这句话，觉得非同小可，极力否认。

“妈的，你嘴硬是不是？”胡勇一听这小子不认账，顿时急了。

“没有就是没有。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白曾反问道。

“小子，你们领导都说了，你们的这个版面为报社创收一百万。你还得了不少奖金呢。怎么，事到临头，又不敢承认了？大男人做事敢作敢当，事后当缩头乌龟，太丢人了吧！”

说着，胡勇不知不觉薅住了对方的脖领子。

“你这是干什么？要打人？”白曾的脸色变了，像是害怕了。声音哆哆嗦嗦也变大了。

“喂？你们两个人能不能小点声，我们在写稿子呢！”

他们两个人的声音惊动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就有人提出抗议了。

“小子，我说的话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考虑。嗯，记住，两天之内回答我！”胡勇觉得这地方不是谈话的场所；

放下一句狠话走出去了。心里话，但愿这小子早早想开点，把那个为版面出钱的金主告诉自己，免得受皮肉之苦了。

离开报社，胡勇到保安大队带领弟兄们围绕工地和仓库几个重点部位巡逻了一圈。

见没什么情况，就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琢磨着怎么拿下白曾这个王八蛋。

中午，周艳丽回来了，看到他没有上班，就问怎么回事？他告诉她，白副总交给他一个特殊任务。

周艳丽听了，说这事保证是马路那伙人干的。能拿出一百万干这事，除了马路那伙人，谁有这个能力？

为了锻造厂的土地，马路连绑架的事都能干出来，花钱抹黑对方这事又算什么？

胡勇一听，觉得周艳丽的话有道理。但是一想，不对呀，现在的马路，是被双规的人。

虽然有老丈人保护，平安着陆了，但是他已经是无权无势的人了，现在干这事，似乎是不合时宜。

“无权无势的人才疯狂呢。”周艳丽说：“过去，他有一顶官帽子戴着，做事还能收敛一点，现在他无官一身轻，干事更肆无忌惮了。”

“是吗？”胡勇尽管觉得周艳丽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有点儿不对头，马路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那是一百万啊，就为了夺回锻造厂的土地，可能吗？

“夺回土地的事，法律有了判决，他当然不敢想了。但是他会给我们的下一步经营制造麻烦啊！”周艳丽似乎是想起了另一档子事儿，告诉胡勇：

“知道吗？工程项目开工典礼后，我们财务部就要组织孝老院房间预售或者是预订了。

“如果像他们说的孝老院管理那么糟糕，谁还来购买或者是送老人到我们这来呀？”

哦，这么说，这件事肯定与马路那伙人有关。听了周艳丽的话，胡勇觉得她的说法很正确。

但是，如果要证实这一点，必须拿到白曾的口供才行。如果他不亲口说出来，一切一切都只能是猜测。

胡勇尽管办事靠拳头的时候多，但是他希望白曾这个书呆子，最好还是打电话给自己，把那个幕后操纵者供出来。

所以，一个下午，他都没离开家，只是躺在床上，等待白曾把电话打来。

等待了半天，没有结果。他当起了五好丈夫，为周艳丽做好了晚饭，也没有接到白曾打来的电话。

他有点儿恼怒了，想把电话打过去，但是他想，如果白曾不想说，自己即使是打通了电话，两个人也只能是吵架。

与其那样，还不如早点儿挥出拳头更好。于是，胡勇第二天耐着性子等待了一天，还是没有动静。

晚上，就是两天的最后期限了。胡勇为周艳丽做好了晚饭，留下一张纸条：我去会会白曾。

胡勇先来到报社守卫室，问白记者下班了没有？没想到那老头儿认识了胡勇，对他很客气；

不但告诉他白记者下班了，还说他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去附近的酒巴玩儿了。

妈的，这小子摊上了事儿，还有心思动漫酒吧玩儿？分明没把自己的警告当回事儿，更是忘记了自己给他两天时间考虑的话。

胡勇不由地怒气冲冲，走进了附近的酒吧间。

服务生端着两瓶洋酒走来，打开后放在桌子上，漂亮女孩儿笑了笑，摸着冰冷的酒瓶道：“来，白记者，谢谢你上次为我发表稿子帮忙，咱们干杯！”

白曾拿起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冲着精神颓废的美少女笑了笑，叹息道：“你是个文学女孩儿，看到你这样酗酒，爸爸妈妈一定很伤心。”

漂亮女孩儿似乎没有听到白曾的讲话，目光呆滞地望着手中的酒瓶，歪着脑袋想了想，便伸手在长发上拂过，如同呓语般地道：“白记者，我前几天在电视上看过你，你现在好像是名记了吧？”

白曾微微一愣，忽地想起前些日子为给总编造势，自己的确是陪着领导上过一次节目，但只是在镜头前露了个面，没想到竟被漂亮女孩儿看到，他摸着鼻子笑了笑，摇头道：“名记算不上，但你想发表稿子，尽管来找我，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解决。”

女孩儿突然间默不作声了，白曾经觉得奇怪时，一个脸上凶相毕露的家伙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大大咧咧地走到漂亮女孩儿身边，俯下身子，色眯眯地道：“美女，你可真漂亮，陪大哥喝一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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