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廿五日,五十二岁的天可汗皇帝因听信天竺神僧那逻迩娑婆寐谗言,吃下其所炼制的神丹之后,性命垂危,久卧龙塌,大唐朝野震荡。
一个月来无数名医方士皆被请入太极宫,由于天可汗皇帝的身体早已积重难还,所有人都无力回天。
巍峨壮丽的太极宫,甲士比平日里多出几倍,他们一个个神色凝重,无论是巡逻甲士还是站岗的甲士,皆严格把守自己的岗位,不想在这种时候节外生枝。
即便是长安城的治安,也比往日严厉,已经宵禁了差不多快一个月了。
天可汗皇帝李世民病重,不但皇宫之人,就连长安城那些耳聪目明者也能从其中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一名少年,衣衫褴褛的朝着太极宫走去,看着前方巍峨壮丽的宫门,他的眼神异常坚定,露出一丝如负释重的笑意。
“总算赶上了,如果自己没有记错,明日就是这位大唐太宗皇帝毙命之日。”
李秋白心中唏嘘不已道。
这时守卫宫门的甲士也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一个个目光森冷的盯着李秋白,充满了审视与警惕。
“站住,干什么的?宫廷禁地,不得擅闯。”
一名守卫走了过来,对着李秋白呵斥道。
“在下是来为陛下治病的。”
李秋白不卑不亢,从破烂的衣衫怀中取出一张褶皱的皇榜,对着守卫道。
守卫楞了楞,打量了一番李秋白,有些拿不定注意,犹豫了一番,对着李秋白道:“你等下,我去找头来。”
很快就有一名守将带着几名守卫走了过来,他也是打量了一番李秋白,声音有些不确定道:“小兄弟,我看你年龄不大,还没有二十岁吧?”
“这位大哥好眼力,刚满十七岁。”
李秋白露出一丝笑容,十分坦诚道。
“你可知这是何地?要救治何人?你可要想清楚,一旦有所差池……”
守将一连发出几个疑问,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气势逼人的盯着李秋白。
“若不能治好陛下之病,在下当以死谢罪。”
李秋白毫无惧色,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道。
“很好,那小兄弟便随我来吧!”
守将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李秋白的年龄而去轻视他,毕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此人若非脑子有问题,那便的确是真有能耐。
太极宫甘露殿长孙无忌,程咬金等一众老臣神情凝重的守候在甘露殿外,在他们身后一众文武百官也尽在。
陛下病危,随时可能归天,就在刚刚昏迷了一个多月的陛下竟然醒了,召集众臣以及太子。
所有人都清楚,这位纵横六合八荒的绝世雄主,是在交代后事了。
就在这时,金吾卫大将军程处弼来到了程咬金面前,在他耳边小声道:“爹,有人揭了皇榜。”
“什么?”
卢国公大嗓门吼了一声。
所有文武百官都被卢国公的大嗓门吓了一大跳,目光都不解的望了过来。
程咬金干咳两声,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道:“那你还等什么?人在哪?还不快点带过来?”
程处弼被自己老子恶狠狠瞪了一眼,不由有些心惊肉跳,连忙大吼道:“带上来。”
很快李秋白在四名金吾卫的护送下,从长长的阶梯走了上来。
站在阶梯两旁的文武百官,看着来人,一个个露出吃惊之色,对着李秋白指指点点,眼神还时不时飘向卢国公程咬金。
程咬金看着来人,也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看了身边的儿子,真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这个坑爹的玩意?
这小东西是干嘛的?
乞丐吗?
先不说这家伙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模样,就这小年龄,还能治病?
要知道这一个月来整个大唐帝国不知来了多少名医,全都对陛下的病束手无策。
这小家伙就算打娘胎开始学医,医术又能高超到哪里去?
难道还能比那些浸淫医术数十年的名宿还要高明?
可是现在程咬金知道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人已经来了,他还能说什么?
在让他回去?那自己岂不是要背负一个不忠之名?
让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如何看待自己?
可是如果这小子一不小心把陛下给……
这后果,程咬金根本不敢想象,额头不知不觉冒出了冷汗。
恶狠狠的盯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小声道:“回家之后,自己到祖宗祠堂跪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这混账东西。”
程处弼顿时打了个冷颤,感觉万分委屈,自己招谁惹谁了?不就是传个话?
这家伙又不是自己要带来的?不是你自己下的命令吗?
真是欲哭无泪……
程处弼哭丧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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