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秦大司寇
第004章 你放屁（旧版）

申不害和卫鞅都知道，秦庶这完全是为了他法家出头。才说的自己是法家。

其实，秦庶哪里是什么法家？

秦庶这是在帮他们两个给法家扛责任。

这是为了给他们法家找脸面。

这是故意想跟孟仲子来了一较高低，给他们法家曾经的辩论失败，找面子。

孟仲子脸上的笑意，从明显变的放大，从放大变的嚣张，从嚣张变的哈哈大笑。

这完全是一种明晃晃的藐视！

这完全是一种嚣张的瞧不起！

秦庶眯着眼睛看着孟仲子：“孟仲子，你笑什么？”

孟仲子哈哈的笑着，慢慢的收拢：“没什么没什么，原来是秦先生，与这二位乃是同宗同门啊。怪不得与我孟某人吹毛求疵。

这二人，嗯，也就是你们法家治国之道之论，曾经数次论战，败在我的手下。以老朽看来，法家之学，实在是大伪之学。

你们法家之学，妄图依靠刑名苛政，治理百姓，治理国家，治理天下。简直是人间最大的笑话。依老夫之见，法家伪学，从诸子百家之中剔除，其实也未必不可也……”

“你放屁！”

“律法之学，乃争霸天下之大术。”

“律法者，经纬也。经天纬地，匡盛霸业，谓之律法。”

“惶惶乱世，无律规之、无法惩之、国力如何凝聚、民心如何凝聚、一个国家没有国力民心，还叫什么国家？”

“腐儒朽士，不懂大道也就罢了。但是你不懂却非要当自己当个圣人一样，站在这里乱喷乱点，就是活该找骂了。

依我看，似你这般胡攀乱咬的儒家子孙所学，才是大伪之学。才是最应该从诸子百家之中剔除的，以免遗害天下。”

……

“彩！”

洞香春好事者又开始喝彩。

秦庶这几句反驳孟仲子的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直接就把还没说完话的孟仲子给怼了回去。

“你……”

“你你你……”

孟仲子气的手指头直哆嗦……

腐儒朽士？

互喷乱点？

大伪之学？

遗憾天下？

孟仲子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将他儒家学问，骂的如此不堪。

所以被骂的一口气憋在心口，差不多没上不来这口气儿……

缓过这口气，孟仲子手指着秦庶：“秦庶，孟某人要与你一论，法家与儒家，到底谁是伪学？哪家，才是真正的治国大道。你敢嘛？”

秦庶微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噹……”

一声铜钹响。

“论战堂开战。”

“法家——秦庶！”

“儒家——孟仲子！”

“战题：儒家乃是治国大道！”

“战题：法家乃是治国大道！”

“噹……”

“开始！”

“开战了开战了！”

“孟仲子又开战了？”

整个洞香春的人，全都围绕在了论战堂。

将秦庶和对面坐着的孟仲子，围绕在了场地中心的案几上。

孟仲子伸手：“秦先生请！”

秦庶微笑：“孟先生请！”

孟仲子呵呵的笑着：“你是晚辈，还是你先请吧。”

秦庶礼让一回，做了样子便罢，于是直接开炮：“敢问孟先生，何为治国大道？”

孟仲子不屑撇咀：“置贤君，行仁政，去奸佞，息刀兵，国家自安。此乃治国大道也！”

秦庶微笑：“孟先生未免太一厢情愿了。

须知，人性本恶。贤君是说有就有的嘛？

仁政是你想实施就实施的嘛？

奸佞是你想去就去的嘛？

刀兵是你想止住就止住的嘛？

孟先生这一切的意愿，全都建立在一厢情愿的空想上。

可是，孟先生，你需要知道，天下治道不在空谈，而在力行。

法治也好，人治也好，谁能融入大争潮流而强国富民，谁便是正道。

否则，便是空谈大道贻误天下，必将为大争之世所遗弃。”

“彩！”

论战堂的众人学士，一起喝彩。

秦庶这段回应，可谓是有理有据，说服力相当强悍。

孟仲子脸色一变，他抓住了秦庶的第一句人性本恶，发动了攻击：“秦先生说人性本恶，此言差矣。

人性之初，本为善也！所以，儒家，才要治国推行仁政。

人知廉耻、人知孝顺、人知谦恭、人知礼让、人知仁义、人知道德、秦先生却空口污言，诽谤人之性善，何其谬也。”

秦庶闻言，哈哈一笑：“人当然知道廉耻道德义气的仁义善良一面。可是，人也有狭隘邪恶的一面。

仁义善良的一面，自然不用怎么去管理。

可是，狭隘邪恶的一面，怎么去管理？

法度！

唯有法度才能管理！

人来熙熙，皆为利来。人来嚷嚷，皆为利往。天下的人，天生喜好贪图利益，所以，才有这天下钱财货物和土地的争夺。

人生来就有贪-婪的浴望，这才有了强盗爆力和杀戮。

人生而有贪图享受，人间这才有了声色犬马。

人性之恶，必以律法而进行惩处。

以法治防范恶欲，以法治疏导人性，人性才能向善有序。

孟先生在这里，徒劳的自言自语人性本善，将治世之功归于人性之善。

然而，却忽略人性之恶而置之不理，搞什么推行仁政。

这说白了，乃是放大人性之善，却纵容人类之恶，此乃纵容恶行。

法家之道，恶人行凶，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理所当然。

这，才是人间正道，这，才是治国大道。而不是你儒家的什么仁政！”

“彩！”

洞香春的学士们，发出一阵阵猛烈的呼喊声，和拍手声，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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