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芸薹
诸丞一家子(旧版)

龍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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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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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看那人是袁参军,心中叫好,行动上却闪到一边。

尔朱秉礼与白崇行拉扯本来占得便宜,此时见袁勇凶神恶煞般的冲来,一个激灵,酒醒了五分,心中害怕,嘴上却依然犯贱说道:“我说的白家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关你啥事,莫不非你是她的相好!”

气的袁勇,肝火直冒,头发倒竖,一脚踹去,称其到底,就势按住他。提起沙包大的拳头,一拳打在鼻梁之上,鲜血迸出,惊吓一片。

尔朱秉礼本就是泼皮无赖,常在路上装死,讹诈,平素最喜有人动些拳脚,这样更好讹钱,吃了痛,酒醒了七八分,识得袁勇,便嚷道:“你可是个参军,打死我,你也跑不掉。”此话点名袁勇的身份,让他有些顾忌,毕竟他编排的是别人家的媳妇,袁勇就算是想出头,也得考量自己的身份,只要停了手,他也好去讹钱。

可他哪里想得到袁勇和白夫人往年的情谊,又一拳生生打来,正中眼角,登时眼珠迸出,整个人都歪了。

“你”尔朱秉礼心中大慌“杀人呀”

可哪有人会理他,袁勇任参军,虽是内城值守,不管外城治安,可尔朱秉礼什么样的人,早就知道,拳头如同雪花般落在他的脸上,鼻梁塌陷,血肉模糊。

途安泰在二楼看见,心呼不妙,这闹出人命,终是一件大事,扯着诸丞,一起下楼。

到了一楼,李小五早已看呆了,不知所措。

途安泰拉了他一把,数人冲上前去,李小五和诸丞一人一只手,将袁勇拉开。

途安泰直着身子,尔朱秉礼如同死鱼般的躺在那里,进气少出气多,他便大叫一声:“你这混不吝的东西,叫你污我锁夏三姓家奴。”说着往他身上脚踹两脚。边踹边骂:“你这个葳澜的破落户,到咱们锁夏坑蒙拐骗,你这个蛆虫,踹死你。小五,踹他。”

李小五暗骂途安泰心道:“就你威风,人家都死了一半,踹他作甚。”

酒客们见袁勇已被劝住,都大了胆子上前,有些人识得尔朱秉礼,知他是个无赖,顺势踢两脚有,口吐涂抹的也有。不认识的酒客只觉得惊吓,有匆匆付账走人的,有躲得远远地。

店家无奈,驱使几个店小二将一团血肉的尔朱秉礼送去就医,走到半道那厮就断了气。

巡街的锦卫,得讯,将袁勇拘住,送到大牢关着。

好好的满月酒摊上人命,诸丞长吁短叹,与众人一起去城衙问询,将近子夜才回家。推开门,见到此房前主人修的禅房,又想起那尔朱秉礼赖头和尚的身份,从院中抄起一个木棒,敲打起那禅房起来。

砰砰作响。

内屋,葛筝因给娃娃喂奶,睡得不深,披了件衣服,掀开门帘,见夫君举止怪异,出声道:“大半夜的,发啥子疯,还让不让人睡了。”

见到夫人,诸丞顿时气短,丢掉手中木棒说道:“出事了。”

“什么事,吃顿酒能有啥事,不就是你发酒疯嘛。”夜色清冷,葛筝将衣服拢了拢,径直向诸丞走去,见诸小鹞迷迷糊糊的掀开帘子,嚷道:“没你的事,回去睡去。”转头一想:“去整盆水,给你爹洗洗脸,醒醒酒。大半夜发酒疯,怪吓人的。”

“不必了,我没喝醉。”

“醉的人都说没喝醉。”葛筝不以为然,见诸丞情绪不高,又道:“是不是袁勇灌你酒了?看我好了,怎么收拾他。”

诸丞摆摆手,叹道“若是这样反倒好了。”

“哦?”

夜色中冷风吹面,诸丞见夫人穿的单薄,示意回屋再说。

十年前,诸丞和葛筝来到锁夏,白手起家,最初都在码头上帮人干活,诸丞给城主的两个“限佛”的方略得到赏识,做了内衙的主计,葛筝一身的武艺也做了外衙的锦卫,日子倒也中等,只不过这两年葛筝回家待产,又置办了新房,诸家收支不大平衡,家里也没有请嬷嬷,只是请以前邻居的第花来帮忙。还好大女儿诸小鹞虽幼,也是能干的,烧水做饭,照顾一岁的妹妹,倒也妥妥帖帖。

“小鹞,你把水放下,院里有两个食盒,你收起来。”日子过的不宽裕,今日席面上那番折腾,有些子剩菜,诸丞自是舍不得。

“嗯,好的,爹。”

进了屋,葛筝给诸丞净了面,诸丞说起今日的是非。

毛巾掉在水盆里,溅出一地水花:“什么,你说袁勇杀了人了?”

夫人如此失措,诸丞心中微酸,想当初,两人初到锁夏,风餐露宿,葛筝相貌又好,少不得为歹人垂涎,还好她一身武艺,倒也没吃什么亏,由此认识了袁勇,袁勇好侠斗狠,葛筝也是个江湖女子,往来争执,校场比武颇多,两人算的亦师亦友,比起诸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旁人私下都说袁勇、葛筝更加相配。

葛筝问道:“这袁勇乃是袁家长子,艾山经略,该不会有事吧。”

“你这说的啥话,王子犯罪都与庶民同罪,这袁家不过是艾山经略,何况当街打死人,影响极其恶劣,哪有轻判的道理。”

葛筝听了,寻思道:“这袁勇虽好侠,却常有仗势欺人之举,袁氏家风可见一斑,今番做出人命事,也是性格使然,只是那癞头尔朱实在可恶,嘴无积德,自寻死路,白白拖拽一个好汉。”

当下夫妇二人低头轻叹,一筹莫展。

“我说,爹娘无需操心,袁叔叔必定无事。”说的是诸小鹞,方才放了食盒,正在门口等着倒洗脸水,听了诸丞的一番描述,插口说道。

“大人的事情,你搀和什么?”葛筝说道。

“如何会没事,你到说说看?”诸丞问到。

“方才爹爹说了,那厮口无遮拦,犯了众怒”

“可不是,若不是我在二楼,我也撩起袖子,揍他一揍。”诸丞尚有醉意,想起方才尔朱秉礼的浑语,脸色通红,挥舞着手臂,似乎回到了现场。

“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既然犯了众怒,怎么可能打人的是一人?”诸小鹞狡猾的笑了笑:“方才爹爹说袁叔叔打他是因为侮辱了袁叔叔表妹名节,这是私怨,动手的又是袁叔叔一人,众人都看见了。按理自然要拿袁叔叔做罚。”

是这个理,诸丞点点头。

“可事实上那厮先前侮辱锁夏,众人皆怒,公众喧嚣,造谣是非,乃是大不敬之罪,即便被人打了,也是咎由自取。是否?”

“是”诸丞是做文案的,女儿说道这里他有些明白了。

“方才你又说有人踹了几脚,是也不是?”

诸丞恍然大悟:“你是说,法不责众?”

葛筝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这父女俩打的什么机锋,好生郁闷:“你们到底说什么呀?”

诸丞大笑:“难怪途主簿对着锦卫说道那人侮辱锁夏说锁夏是三姓家奴,就是想将这事情定性为那癞头和尚侮辱邦体,而非袁勇因私泄愤?”

诸小鹞笑道:“大概是这个理,这事如果这样到了公堂之上,也有一套说辞,到时候只有大家众口一词,说那人出言不逊,侮辱邦体,大家都打了,至于那人是死于袁叔叔的拳头,还是众位围殴致死,谁也说不清,想必府衙必定顺从民意,予以轻判。”

“有理,有理,为父明白了,明日我在堂上也说打了那厮几拳,把这趟水搅浑了。”

“你,你可别做傻事,我们这个家还需要你呢。”葛筝不满的看着诸小鹞,主意似乎还行,可要把夫君牵扯进去,她心中大大的不满。

看着妻子眼中的关心,诸丞讶异,当初葛娘子,路见不平,向来是风风火火的,想来是生了孩子,心中有了羁绊,往日火爆的性子收敛了不少。见夫人关心自己安危,自然感动,搂着葛筝香肩,软语说道:“闺女说的透彻,此事无碍,夫人大可放心。”

葛筝回头看了看诸小鹞:“要是你爹爹进了公堂出不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诸小鹞吐了吐舌头,颠颠的收了水盆出去了。

看着女儿的背影,诸丞不免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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