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stasy
第二十五章（旧版）

一日，沈樘没醒，一日，沈樘亦没醒。

三日后，沈樘恢复感知。

“千丞？千丞？我这是睡了一天。”

从手指触摸地传入脑海中的信号告诉沈樘，这是床上，找找看床头灯的开关。

奇怪，这张床有这么大么？

沈樘觉得自己摸过一边又过了很久也没摸到床沿。

水千丞仰卧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笔记本，里面的画面似乎很吸引他的注意。

林奕司俨然一副颓靡网瘾少年模样，东倒西歪坐在电脑桌前。

耗费两日从网络，人脉两方同时进行人肉水千丞，可算是找到些能交差的玩意。

“教授，东西我发给你了，虽然我用不正当的手段网罗了他网络上所有痕迹，可是他似乎有防护措施，东西当下来没过多久我的电脑就被黑了。”

“嗯，辛苦了。”于子昊收到林奕司的邮件。

“就没了，口头表扬？”

“重修免一科，想好了告诉我。”

林奕司兴奋到天明才睡下，这对于他而言比拿下极客大赛的冠军还值得庆祝。

可以少在学校呆一天让他干什么都可。

水千丞就这么盯着屏幕，时间过去十分钟又十分钟，他才舍得放下笔记本，移驾下楼。

空气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相互交织着。

“千丞？我找不到灯的开关。”

沈樘不安的表情让水千丞心尖上的血液一凝，脸色越发暗沉。

“哥，你的眼睛...”

水千丞的声音沙哑低沉，略带着撕拉过后的哭腔，更显着难过之色。

“哈啊，这样啊，是复发了么，果然没那么容易。”没那么容易可以再看见。

沈樘直起的身子再次跌下，瘫坐在偌大一张床上，仅仅占了二十分之一的面积，整个房间除过沈樘都带着颜色，唯他一人，洁净无瑕。

“哥，会好的。”这不是水千丞预备好的台词，那些磨人的话到了这人面前硬是又被他吞了嚼碎了咽了。

水千丞没有靠近沈樘，他知道沈樘听力好，在他意志力薄弱的时候还可以混淆，门到床的距离，恐怕等他熟悉之后就会发觉其中不对。

惊慌失措，踌躇不安被此刻的水千丞演绎的淋漓尽致。

忙下，他打开了音响装置。

“我喂你吃些东西。”

沈樘没力气下床还有一个原因，三天除了水没进过食，低血糖是必然。

水千丞并不觉得沈樘是会无理取闹的人，可他也绝不是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他是那种骨子里透着温柔灵魂里刻着倔强的人。

像现在这样任他摆布究竟是为什么，是了解情况后的可怜，还是怕被纠缠的故作，水千丞分不清，总之绝不是因为喜爱的迁就。

“千丞？”

水千丞一回神看到自己喂饭喂的沈樘脸上，脖子，衣服上雨露均沾，慌忙去擦。

“没关系的，上天已经给过我机会了，这次谁也赖不着，不必为我忧心。”

沈樘的那种温柔，让水千丞错感同时很多只手捏紧了自己的脖子，不能呼吸。

“哥，如果你一辈子也不能恢复，我养你。”

“好孩子，你做得够多了。”

是啊，他做的够多了。

“哥，我帮你换衣服。”

沈樘刚想拉住他却扑了个空，这孩子，真是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相比于随时担心着会不会再次失明的恐惧，倒不如就这样，不给他绝望的机会也好。

这曲子真好听，是他喜欢的类型。

水千丞拿来的衣服全是仙衣罗裙，穿衣步骤复杂，一般人根本无法独立完成。

“千丞，这衣服不对劲，好奇怪啊。”摸着质感很棒，可也像被几条绳索同时捆住，有些上不来气。

“哥，这些是我亲手设计的，别拒绝我。”

“你这孩子，多才多艺啊，好吧，那，我穿着好看吗？”沈樘自上而下摸了一遍，把着劲转了一圈。

水千丞不是没想过沈樘穿上之后的效果，只是，任他如何胡思乱想总也比不上眼前这一慕风花雪月。

“不回答就是不好看了吧。”

“不，不，不是，很好看，特别好看，我很喜欢。”

“可惜我看不到，真想看看千丞穿上是什么样子。”

水千丞反应几秒，觉察他说的是衣服，他以为我说的是衣服...

“看不到也没关系，我穿上你摸摸看。”

“对了，这个。”水千丞将一直攥在手心的红布条蒙在了沈樘眼睛上。

我有带这个过来吗？有的吧。沈樘一度怀疑自己老了，记忆力衰退的太严重。

“现在是傍晚了，听会音乐便睡下吧。”

沈樘的耳朵里混杂着音响声和水千丞鞋底摩擦地板的声音，沈樘觉得有些不对，可说不上来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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