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的时候,十兵卫就开始暗中把力量朝江户转移,这些年虽然看似西乡的武士在那场战役中背消灭了,但事实上还有很强的一部分力量蛰伏在暗中。
他们在江户渗透进了各行各业,当然大多数人还是干着黑道上的勾当,虽然明面上歌舞伎听是被四天王统治,可暗地里十兵卫在这条街同样拥有很强的势力,不过这些人都没有在明面上而已。
歌舞伎听
一处不显眼的两层木屋,周围都是废弃的楼房,这里是江户最偏远的地方,人迹罕至,暂时当做落脚地。
黑色笼罩下的城市灯火辉煌。
他盘膝坐在大厅,身前跪坐着三个人,身穿黑色武士服,头戴斗笠遮住面容,但他们看向那个男人的目光无比的火热。
曾经纵横无敌的男人又回来了。
“辛苦你们了。”
十兵卫开口道,他明白对这些人来说要潜伏起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伙伴在战争浴血是种痛苦的事情。
“有查到胧的踪迹吗?”
“还没有。”
其中一个男人抬头:“胧的行踪太过隐秘,而且最近天照院的杀手正在江户大肆搜捕攘夷武士,我们不敢查的太紧。”
“弟兄们有多少伤亡?”
“我们掌控了江户一部分的地下势力,平常谨遵大人的命令,不参与攘夷武士的活动,所以没有受到多少损失。”
“嗯,做的不错,我们已经不再是攘夷武士了。”
他点点头,又道:“接下来加大对江户黑势力的掌控,先暂时不要碰歌舞伎听,四天王都不是简单的货色,别让他们察觉到你们的存在,如果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我会让泷一帮你们解决的。”
广积粮,缓称王,江户除开歌舞伎听以外的地下势力无比混乱,贩卖人口,酒馆,赌场,器官买卖,这些暴力行业与其让其他人做还不如由十兵卫自己来做,他现在不是攘夷武士,肩膀上担负着手下数百个伙伴的性命,至于道德正义早就不在考虑之中。
“可……许多地下势力都和天照院有勾结,我们不好动手,好几次都差点被那群东西盯上。”
……
“无妨。”
十兵卫摆了摆手:“我这次来江户就是为了把那群老鼠干掉,你们不用理会他们,查到胧的的踪迹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不用管。”
“遵命。”
三人从木屋离去。
……
从这一夜开始,江户城中突然开始有天照院的杀手死去。
一个
两个
三个
仿佛阴暗中有一头野兽在猎食。
昏暗的角落
三个手持铜杖的白袍僧人从房顶跳过,他们白色的僧袍上还染着尚未干涸的鲜血,普通盛开的梅花。
就在刚才,他们捣毁了一个攘夷武士的据点,十多个武士死在他们的刀下,这已经不是头一遭,每天江户的黑夜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死亡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
白袍僧人们突然停下来,三人背靠背各自凝视着一个方向。
寒风肆虐,孤月高悬,茭白的月光笼罩大地,添上些许肃杀之气。
月黑风高夜杀人夜
白袍僧人们将铜杖横在胸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斗笠下的脸庞甚至挂满了汗珠,连背后的白袍都被打湿。
杀气
无比浓郁的杀气将他们笼罩,仿佛周身布满锋利的长刀,恐怖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
是谁?
其中一个僧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五官扭曲在一起。
身为幕府的利刃,最精锐的杀手,他们手下收割的性命无数,身上的杀气亦不弱,但直面这无形的敌人,他们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涛涛血海。
太恐怖了。
“嘎吱”
轻微的动静落到他们耳中,却瞬间毛骨悚然。
“呼”
三道人影将他们包围在中间,同样是白色的长袍,内里罩轻甲,诡异的是这些人的脸上却带着诡异的野兽面具,背上背着两柄长刀。
熟悉的打扮,久违的记忆从脑海中涌出,天照院的杀手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甚至隐藏在白袍下的身躯都在颤抖。
恐惧
他们不是已经死完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
普天之下,也只有那只部队才会让他们颤抖,让他们恐惧。
“野……野兽部队。”
从嘴里艰难的挤出着几个字来,他们的眼中带着绝望。
难怪能直接用杀气就压制住自己
早该想到的
他是从西乡回来的,在那漫长的岁月中,不知有多少身穿白袍的同伴死在这面具之下。
恐惧
天照院也会恐惧。
那三个面具武士没有开口,只是缓缓抽出背上的双刀,透过面孔的空洞,可以看到嗜血的眼睛,
长刀出鞘,划过优雅的弧线,带起凄冷的刀光。
没有激烈的搏杀,没有凄厉的哀嚎,刀光消散,留下三具无头尸体,还有三个淌血的头颅,犹然可以看出脸上的恐惧,惊悚的表情。
同样的一幕在江户的其他地方也在发生。
整个天照院的杀手都在被截杀。
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因为遇到面具武士人全都死了。
尸体摆在大街上,直到第二天才被路过的行人发现,很快就被幕府的警察带走。
恐惧在曼延
有人猜测是攘夷武士们做的,是在报复幕府。
有人觉得是天人做的,因为只有他们才有能力。
甚至有传言说攘夷四天王杀到了江户。
一时间,江户满城风雨,人人自危,夜晚的街道几乎看不到人,连最繁华的歌舞伎听都变得冷清。
幕府上下震动,特别警察真选组不分昼夜的巡逻,可除了酒鬼赌徒外,连个凶手的影子都没有抓到。
天照院的杀手依然不停地被人杀死,到后面这些号称幕府的利刃竟然不敢再出现。
不可谓不是讽刺。
(第一章,今日还有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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