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中的持刀者
第十九章 叛徒（旧版）

持续了多年的厮杀也许真的要走到了尽头，许多从天人入侵地球便开始参加战争的武士感到难以言喻的疲惫，他们在残酷的战场上厮杀无数岁月，斩下的头颅可以堆砌成小山般高，但敌人从最开始的天人变成现在的幕府，

这场名作攘夷的战争趋于落幕，曾经性命相交的伙伴早已逝去，尸骨长埋与地下。

倦了

亦乏了

这场被称作攘夷的战争开始在许多人的眼中变得毫无意义。

只不过是在白白葬送自己伙伴的生命罢了。

西乡特盛便是如此想的。

今天是他离开的日子，自从半年前他出去一趟回来后整个人就仿佛变了个样子，他不在亲上战场，不在提着重锤，不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鬼神。

他变得懦弱了，以至于并肩作战的兄弟在战场上拼命厮杀时，这个曾经勇敢的武士却躲藏在后方阴暗的角落里暗自垂泪。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合战场，自打那以后他便时常离开。

鬼神不复，旧人以老。

而从经往后，他更要被无数攘夷武士谩骂，成为一个彻底背叛了伙伴，背叛了生死誓言的叛徒。

夕阳的光辉照在西乡的大地上，金黄色，没有血腥，没有战火的空气如此清新。

……

断崖上，滚滚江水自脚下流淌而过，嫩绿的青草散发出澎湃的生命力。两个挎刀的武士盘膝坐在地上，面朝着夕阳，他们的身前各自放着一股打开的烈酒。

“佐伊，他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当初一起参加战争的我们许下伙伴的誓言，而他却成了叛徒。”

武田正雄狠狠地灌下一口烈酒，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道，他饱经风霜洗礼的脸庞痛苦不已，也许因为内心的怒火而让胸口起伏，两道交叉的刀疤像蜈蚣一样狰狞，

西乡的离去无异于对所有攘夷武士的背叛，自家的大将都逃跑了，让其他的武士怎么想？

还打什么仗，都回乡下种田去吧，去他娘的天人和幕府，就算这个国家烂到跟子里也任由他烂吧。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当叛徒？

武田正雄面目狰狞，在心底不停地咆哮，没有人给他答案。

相比与武田，佐伊则要安静得多，他们都是从同一时代走过来的老兵，西乡暴躁，武田谋略，佐伊则是镇定。

无论发生什么这个男人都不会慌乱。

“就让他走吧，这场战争不会有结果的，能够及早抽身未尝不是好事。”

佐伊说完继续喝酒。

“更何况我们的大将不是一直都在的吗？成长起来的十兵卫已经超越了西乡，他现在才是北部战线的大将，至于曾经的鬼神不过是个隐退的老兵罢了，也许被野兽吃了，也许死在了幕府和天人的手里。”

是啊，曾经的鬼神光芒早已被掩盖，销声匿迹了半年多，又有几人还记得。

苦笑着摇了摇头，武田不得不承认，佐伊说的很对。

离去就离去了罢。

苦酒入喉，心却在阵痛。

身后又走来一道人影，怀中抱着连鞘长刀，身披轻甲，外面罩着层白色长袍。

……

“怎么，老朋友离去也不送送，反倒在这里喝闷酒，这可不是我们攘夷武士该有的气度啊。”

十兵卫慢步走来。

佐伊和武田沉默，继续喝酒。

他明白这两个人心里的纠结，也不强求。

……

狭窄的山道通往未知的远方，葱茏的山野仿佛食人的野兽在蛰伏。

一个壮硕的男人呆呆的站在山道上，目光凝视着后方的营帐，他的眼中有落寂，有无奈，有掩盖不住的悲痛，但更多的的却是坚定。

没必要在无休止的战争中耗费剩下的时光，倘若是他孤身一人倒无妨，但现在西乡只想好好的活着，带着另一个人好好的活着。

若是没有战争该多好，

闻遍了血液和硝烟的味道，他无比的期待清新的空气，不用剥夺别人的生命，更不用看着身旁的伙伴倒下。

落日的余晖越来越长，天地开始黯下来，该上路了，收起眼中复杂的情绪，西乡特盛决然转身。

……

一道人影从远处快速奔来，每次起落都会跨越长长的山道，比起山林里的猴子还要灵敏迅捷。

西乡特盛停下脚步。

“我是叛徒，不值得你来相送。”他沙哑着说道。

那人在他身前停下步伐，刀削般的脸庞带着无比凌厉的锋芒，曾经那个稚嫩的野兽如今成长到能够统领一军的大将，西乡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将攘夷武士交到这个男人的手中是他做的最正确的的决定。

“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是并肩战斗过的伙伴，可以互相托付后背的存在。”十兵卫将怀中的酒杯抛过去:“他们两个有事脱不开身，所以只有我来给你送行，喝完酒之后就安心上路吧，忘掉西乡，忘掉战场，忘掉刀与火，尽情的享受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吧，没有人会怪你。”

“咕咚”西乡接过酒坛，大口大口的灌着，酒水从嘴角淌下，打湿了胸膛。

“谢谢”

两个字足以表达真男人的情怀，“但这些东西永远都会记得，除非我的脑袋掉了。”纵身大笑，西乡特盛头也不回的离去，他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

……

送走了曾经的鬼神，十兵卫将手里所有的事情交给佐伊和武田两人处理，短暂的时间里西乡不会发生大的战事，天人的幕府的大军还没有集结到位，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们不会再点燃战火。

佐伊和武田只需要监视好他们的动向，然后构筑防御阵地就行。

而十兵卫则在忙着另外一件大事。

刀法已经进入瓶颈，他要准备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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