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祭
第三十九章 归来（旧版）

李三睁开眼，感到整个身子都酸唧唧的，十分疲惫，他很想再躺下去休息，可是已经天光大亮，他跳下床，撩起窗帘，一束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照的他把眼睛赶紧眯起来。

李三还沉浸在梦境里，但是梦境中的意识却十分地清晰，就好像是真实经历过的一样，可是身边的一切完全熟悉，这就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床。

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李三慌乱地穿好了衣服，便急急忙忙地跨出门去。走了一段他又折回来，在抽屉里找出泡着骆驼榆叶子的瓶子，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匆匆地向公交站赶去。

李三感觉到这一班车开的尤其慢，刚刚前行了几站地，他的汗就从脸上淌下来，跟前的乘客看到他的样子，都感到很诧异，早晨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段，于是就有几个人问过来，说这位师傅汗怎么出的这样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他们的问话提醒了司机师傅，他说病可是耽搁不得，医院前面就是，我可以绕个弯把你送过去。李三对几位关心的乘客和司机师傅表示感谢，解释说自己没有病，只不过是起床晚了向公交站赶得急，大家听了，这才纷纷把目光撤离了他的身子，当公交车在骆驼榆研究所站点停下的时候，乘务员刚刚把门开启，李三已经迫不及待地垮了出去。

当李三赶到骆驼榆研究室的时候，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陆浩撞见他诧异地说，吆！我说老李，这上班怎么这样急？李三见了陆浩也来不及回答他的问话，一把把他拉住说快到屋里，我有事要跟你汇报。

陆浩跟着李三进到了办公室，看到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心想这个人是不是又要耍什么心眼呀，李三看到陆浩坐下后，却走到他的对面给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陆浩慌了，急忙站起来拉住他说老李这是干什么呀，我们之间从现在起就是同事关系了，应该互相尊重才对，请你不要这样自卑。

对于李三此时的行为陆浩的理解是，因为几次的挫折，在人前有了自卑感，但是他也感到李三进步了，这毕竟是谦虚的表现，在以往的印象里，李三给所有人的认像就是精明，精明得令人畏惧，俗话说人敬你一尺，你敬人一丈，你玩弄别人一次，别人就疏远你一步，总在你面前吃亏谁也不干，因此李三没有人缘。

但是就在十年动乱期间他的人际关系还可以，因为他深谙向上爬之道，高射炮眼睛往上瞅，在领导面前是点头哈腰，到了老百姓堆里他就把脖子梗起来，腰板子拔得溜直，甚至是腰里别着扁担横逛，所以他的人际关系就有了片面性，只和当领导的交往，老百姓自然是和他疏远着，求不着你借不着你也就不尿你那份，时间一长，即使是李三到了群众堆里也看不到好脸色。

世事都在变化，无一例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李三的确也在变化着，陆浩对他的理解没有到位。

李三上前拉住陆浩的手说了心里话：他说陆所长我真的对不起你，前些日子我栽了跟头的时候，你不但没有落井下石，还到劳教所把我保了出来，并且在骆驼榆工作室给我安排了工作，可是我却没有知恩图报，却反而犯了耍心眼的老毛病。其实那瓶泡着骆驼榆叶子的水我并没有泼掉，并且就在昨天夜里，我又喝了比上次更多的骆驼榆水，出现了更为奇特的反应——接着李三就把昨天夜里喝了骆驼榆水之后，如何飞到空中——如何进到未来世界——如何卖了手机——如何买了飞行器——如何进行了太空之旅——如何进到了域外星际等等经历详细地讲给了陆浩。

陆浩听了第一反应就是两个字：滑稽，完全是荒唐得不着边的事。但是他觉得这就是个梦，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陆浩是科学家，做事历来都是脚踏实地，玄天盖地的事情他不要说是做，就连想都没有想过，如果李三讲的是事实，那还用进行多年的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太空研究干什么，还要发射飞船火箭的干什么，只要喝了骆驼榆水进入到太空，什么事物不都一目了然了吗。

陆浩忽然担心起来，李三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分裂症，这第一天来上班怎么就将这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事情讲给自己，陆浩不是小肠忌妒的人，这要是换了高高在上的领导，李三今天的行为一定会给工作带来难以挽回的影响。

老李呀，你是不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影响到了身体，不然这一大早的怎么竟讲一些没有边际的事。

从陆浩的话里李三明显地听出了误解，他的讲话出现了很少有的慌乱，以至于结结巴巴起来——陆所长，我的话不是没有边际，不——不是的，都——是——事实——事实，不信你看——李三从怀里掏出了那瓶泡着骆驼榆叶子的水。

陆浩都看傻了，他以科学家的眼光审视着那半瓶水，那片骆驼榆的叶子，陆浩是熟悉的，只有李三所讲的梦境完全与科学相悖，那又怎么样呢，梦境不是真实现象，只可以看做是某种意识。

但是李三言辞恳切，所讲现象细致入微，陆浩忽然在心里一惊，因为他想到了李三第一次喝过骆驼榆水，成功破案的情形。

陆浩毕竟是科学家，他的杰出之处就是不被主观意识所蒙蔽，他尊重客观条件，分析客观事物之间的联系。前车可鉴，有前次破案为证，陆浩改变了认为李三在胡说的看法，他已经意识到，李三正是在喝了骆驼榆水之后进入了四维空间，这是世人无法想象的领域。

这是一个极其严肃的科研问题，陆浩不敢妄下结论，于是急忙来到了农科院。院长理解在乡下工作的辛苦，他要陆浩先放下工作，去洗浴中心搞搞卫生，晚饭在食堂里要为他改善一下伙食。

陆浩哪还顾得了这些，他说我是来向领导汇报重要工作的。院长知道陆浩那是个工作狂，除了工作他几乎没有闲暇的时间，你不让他把工作谈完，他会坐立不安，哪还有心情去休闲。

陆浩就把李三叙述的经过一一地向领导汇报了，起初院长也认为是无稽之谈，但是看到了陆浩严肃认真的样子，他岂能将陆浩的话当做儿戏，院长那也是著名的科学家，但也不敢轻信域外星际的话，这是与科学研究离谱的事，陆浩却在固执地坚持，理由是上次李三也是因为同样的事件，导致了珠宝店盗窃案破案的成功。

陆浩渴望奇迹的发生，院长说那样的事情谁不想发生，可是科学不是幻想，你把李三的话写进网络小说可以，进行科学研究，岂不成了别人的笑柄。

两个人争执不下，院长组织了全院的科学家来讨论这件事，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这是一个奇迹，全世界在航天领域探索了这么多年，又是发射卫星，又是宇宙飞船的，然而收效朦胧，而李三只是喝了几口骆驼榆的水，就进入到了未来领域，不但知道了详细情形，并且带回了骆驼榆的详细信息，这一直都是航天工作者最关注的事。

陆浩对于李三进入外太空的真实性坚信不疑，可是这就是一个新的哥德巴赫猜想，需要令人信服的证实。这件事在农科院引起了轩然大波，李三逛了未来世界，进行了太空之旅，有的人说是梦，有的人说是幻境意识，离奇的梦对于人类来说这并不是第一次，并不觉得大惊小怪。

可是陆浩说离奇的事发生一次算离奇，但是有了第二次就要考虑是真事，就需要关注了，为什么李三在喝了骆驼榆水的时候会出现离奇的意识，这就证明骆驼榆有着奇特的功能。

因为农科院对骆驼榆已经立项研究，所以在陆浩的坚持下，也就把李三的这次太空之旅纳入了骆驼榆的研究课题，具体的研究任务归属于陆浩领导的骆驼榆研究室。

这是个网络媒体时代，每个角落里都传达着信息，一时间各大网站的头条都是李三的太空之旅，这倒是件好事，但是仅仅一天之后，在这条新闻里就杂进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广告，并且这些广告又和各种的小道消息相联系。

陆浩感觉到风头不对，科学研究是个严肃的事情，不能让人怎么讲都可以，这就改变了科学研究的性质，甚至会把它拉到邪路上去，为了能够阻止小道消息的传播，让更多的科学家和民众关心和参与到这项研究中来，陆浩向农科院领导请示，让李三在农科院的大会上做一次演讲报告，正式的向全社会报告这次太空之旅的见闻。

农科院领导对于陆浩的建议很有顾虑，起码的对这次报告会的题目就没有办法拟定，如果按照实事求是的态度，就得叫做：李三意同志太空之旅报告会，那这个题可大了，大到超出了国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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