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在船上的时候还文文静静的。
怎么到了香江像变了个人似的?
张家成被阿梅拽着走了十几步,张家成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别拉着我了,让别人看到不好。”
“怕什么。”阿梅无所谓说。
那个时代的女孩不是应该很保守吗?
不是应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那种?
怎么阿梅明显是现代彪悍的女汉子形象?
可能是每个人都不一样吧。
就这样被阿梅拽了一路,到了一间挨在江边上的木屋边。
阿梅停下来说,“到了,阿爸,家成哥哥来了咧。”
这时阿梅家的邻居嫌阿梅声音大,出来说,“深更半夜的吵什么吵”
邻居是个大婶,怒目圆睁的,咋看起来像只炸毛的母鸡。
“嘘。”阿梅拉着张家成低头走进家里。
到了家里,阿梅才对张家成说,“刚才那个是房东,不敢惹的。”
“房东又怎么了?还没人权的?说句话都不行的?”张家成生气道,此刻的张家成还远远不知道当时生存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的无奈。
“没办法,谁让我们寄人篱下。”这时候一道哀怨的声音响起。
张家成转头看到阿梅的爸爸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炒好的菜,扑腾腾还冒着热气咧。
“叔叔。”张家成礼貌地喊了一声,阿梅的爸爸点点头没说话。
“阿爸,家成跟我们可不一样,他很厉害的,我觉得他在香江一定能闯出来的。”阿梅说,她接过她爸爸手里的菜放在桌子上。
“没那么好闯的,厨房还有菜。”阿梅的爸爸叹了一口气,又去厨房端菜,阿梅抽了一只筷子给张家成说道,“别听我爸的,你一定行的,来,先尝尝我爸的手艺。”
“等叔叔来一起吧。”张家成想等阿梅爸爸过来一起吃,贸然先吃总有些不礼貌。
阿梅却说,“没事,阿爸不讲这些的,你是客人。”
“嗯,不用跟我客气,你们先吃。”阿梅的爸爸又端上来一盘菜,他一直炒了五个菜,才停下跟张家成一起吃。
这是一个憨厚善良的老实人,很热情,把张家成当成自己人了。
他开了一家鱼丸档卖些鱼丸维持生计。
在那个黑暗的年代,这种小摊生意并不好做。
不光警察来收钱,还有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也来收。
不给生意就没法做。
张家成就说,“有我在,你们就不用交钱了。”
阿梅看着张家成,很认真,很一本正经。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张家成摸了摸自己的脸,问。
“没有,家成哥哥。”阿梅摇摇头。
“那你看什么咧?”张家成问。
“我觉得你一定能成功,一定能在香江出人头地。”阿梅说。
这丫头似乎非常认同自己。
难道仅仅是因为在船舱里痛揍阿光的事情?
不是,绝对不是。
张家成在阿梅的眼里,似乎看出来了一丝爱慕。
那种爱慕超越了友谊。
晚饭过后,阿梅带着张家成到了她的闺房。
张家成将小懒放在了阿梅的床上。
晚上小懒跟阿梅睡,张家成一个人就睡在外边的杂物间。
虽然有些简陋,但好歹也能遮风挡雨。
这个年代,恐怕也就这条件。
“小家伙睡得真香。”阿梅看着熟睡的小懒说。
“坐了一天的船,早就睡着了。”张家成帮小家伙盖好被子,还上下看看,有哪里没盖上,天气凉了,容易着凉。
“那我们别打扰她休息了。”阿梅说着,带张家成出去了,这房间是个套房,睡觉的地方单独在一个房间,有一个窗帘隔出来另外一间活动的房间,这里只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有盏煤油灯。
“我给你看样东西。”阿梅过去将煤油灯点着,拿出一本书来。
张家成看到了,是张爱玲的《一别,便是一生》。
只不过这是阿梅手抄下来的,就写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
有些人一直没机会见,
等有机会见了,
却又犹豫了,
相见不如不见。
有些事一别竟是一辈子,
一直没机会做,
等有机会了,
却不想再做了。
有些话埋藏在心中好久,
没机会说,
等有机会说的时候,
却说不出口了。
有些爱一直没机会爱,
等有机会了,
已经不爱了。
有些人是有很多机会相见的,
却总找借口推脱,
想见的时候已经没机会了。
有些事是有很多机会去做的,
却一天一天推迟,
想做的时候却发现没机会了。
有些爱给了你很多机会,
却不在意、不在乎,
想重视的时候已经没机会爱了。
人生有时候,总是很讽刺。
一转身可能就是一世。
说好永远的,不知怎么就散了。
最后自己想来想去,
竟然也搞不清楚当初是什么原因
把彼此分开的。
然后,你忽然醒悟,
是没有好好珍惜,
或者不敢去面对。
一别,便是一生!
珍惜所爱,珍惜所有,惜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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