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草与珍珠
第一章 莫加怡的荒草寂寞年华（旧版）

还记得那年的紫色薰衣草吗？对了，那年的紫色薰衣草花瓶，里面装着薰衣草的穗子。加怡从来没有想过一枚紫色的薰衣草会给自己的生命带来那么大的际遇。那年夏天，加怡在专卖这种小玩意的地方买了一枚紫色的薰衣草，平时短发的有些男孩子气的加怡并不是很喜欢这种首饰类的东西，但是这个透明玻璃瓶子里的一枚薰衣草却打动了加怡，她将这小瓶子戴到了脖子上。也许，这是加怡的梦，或者说是梦想。莫名其妙地，加怡读了《山居岁月》，加怡想，我要去法国，只为看一眼普罗旺斯，惊艳一眼我就离去，好像徐志摩一样，不带走一片云彩。莫加怡忧郁地看着美丽的薰衣草。也许在寂寞的花样年华，莫加怡一直唱的是独角戏，一直是如荒草般寂寞。薰衣草开得那么紫，犹如天地只为你为零。你愿意成为一颗珍珠还是成为一穗薰衣草？在贝壳中被打磨，在烈日中紫色悠然着？

第一章莫加怡的荒草寂寞年华

有的时候，莫加怡很羡慕陈思思，她似乎懂得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说不上是莫加怡美丽还是陈思思美丽，莫加怡长得高大，健壮，四肢修长，而陈思思则长得明眸皓齿，而陈思思更会打扮。虽然同是同班同学，但陈思思比莫加怡大上足足两岁。莫名其妙地，莫加怡的外语就学得很好，英语，奇奇怪怪地，就懂发音，就懂拼写，仿佛有谁教过似的，而数学则是莫加怡心中的老大难。莫加怡喜欢背单词，写单词，背课文，被课后题，甚至到了数学卷子上，莫加怡也只好采用了背诵的手法。莫加怡的作文写得更是出众，莫名其妙地，就会写一些很秀丽的句子，很美的段落，但是莫加怡的体育异常糟糕，尤其是长跑，

所以当莫加怡一再夺得全年级第一的桂冠的时候，异常得快乐，又异常得心虚。

陈思思是莫加怡的得力对手，她的数学很棒，但是语言天赋不及莫加怡，所以一直屈居第二。

在表彰会上，莫加怡红着脸念完了自己的夺冠稿子，望着首脑台下蓝色的松松垮垮的校服裙，感觉头有一点晕，就迅速地跑下去了，如释重负，但是又悲伤地想，我为什么不能做到端庄有礼呢？

莫加怡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等着初二年级的第一名演讲，那是一个面孔有一点雪白的，略带英气的男孩，也略带傲气。他的演讲抑扬顿挫，比莫加怡的好多了，然而莫加怡却感觉到有一点快乐，至少有一个人没有那么丢人，没有让整个场面垮台，最后那个人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莫之寒，墨汁？一个很搞笑的名字，莫加怡顿时记住了这个名字。可是没有想到比这一次第一名演讲更丢人的是初二时候的第一名演讲，等莫加怡稳健地跑下首脑台，暗自庆幸比初一时候放松得多的时候，却发现，校服裤子红了一片，幸好校服裤子颜色深，否则莫加怡这辈子都不用去学校了。初潮来临，妈妈安慰并解释了一切，莫加怡忽然感觉，自己长大了。

初中的年纪，大家几乎都有了恋爱的意识，对男女同学，甚至老师都有了朦朦胧胧的好感，即使是年级第一名的莫加怡也感觉到了对隔壁班的那个男孩的爱意，甚至有好几个。家教严的莫加怡是没有机会也没有意识早恋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欣赏那些男孩。这个初中的男孩大多是农村的，或者是旁边的青田镇，但是他们大多很早熟，有的在香港电影的影响下，也有来混的。莫加怡喜欢那个个子长得高的，眼睛黑黑的，发型很酷的那个，后来她发现，这个男生和一个叫做梅南的女孩在恋爱，莫加怡很惊讶，毕竟大家才初一，对于恋爱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莫加怡感觉很愧疚。时间长了，莫加怡也就忘了，而且不久之后，那个男生就转学了。偶尔一次，莫加怡看到他的骑自行车的背影，心里有一点涩涩的。对于梅南，莫加怡也有许多的不解，她是莫加怡的邻居，和莫加怡的小洋楼不同，梅南家里住着很传统的平房，雕花门楼，泥院子里还种着各色染指甲的凤仙花，典型的小家碧玉。对于梅南能够抢走他，莫加怡觉得奇怪，自己是年级第一，长相只会比梅南好，毕竟让莫加怡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渐渐地，就只剩下那个英俊挺拔的侧影了，毕竟这是莫加怡喜欢的第一个人。其实莫加怡暗恋他的事情很多人也知道，有人说，梅南那个渣子，你和她那么好干什么。这是他的哥们，懂得她的在意。甚至班主任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什么也没有发生。渐渐地，莫加怡觉得自己习惯了旁边的那些将来注定要上技校的男生和在超市做导购，收银，餐馆做服务员的女生，不知道为什么，一旦习惯，莫加怡觉得她爱他们，他们是同学，他们是亲戚。莫加怡不觉得自己的做了大公司职员，国家公务员的大学同学比他们要高贵。也许是因为那些男生在一个太早的季节穿得太英俊出现在莫加怡面前，甚至让莫加怡觉得自己是一个浪荡女子。

在他转学之后，莫加怡很快地喜欢上另一个英俊的男生。学校里面没有能让她心动的优等生，莫加怡很自然地就加入了外貌协会。那时候，满世界都在流行台湾的偶像剧《流星花园》，喜欢日本漫画的人会明白这种日本漫画对少女的影响。莫加怡自然地就喜欢道明寺，日本漫画和台湾小说的霸道总裁，但是经过梅南那件事情，莫加怡的不安的躁动的甚至有些狂放的心需要某种安慰。

莫加怡记得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季节，和风习习，大家都穿毛衣。莫加怡有一件白色的毛衣，红色牛仔裤，她经常戴着那个紫色薰衣草小瓶，短发飘逸，那时候全校同学都在流行跳街舞，但是莫加怡宁愿有人邀请她上台去唱一首歌，毕竟有着语言天赋的她愿意悄悄唱一首流行歌曲，比如苏有朋的很清新的台湾民谣，但是作为极优生的莫只能待在下面，装作浑然不在意地拉着女伴的手欣赏着。校花美美演唱了一首歌曲，她真的很美，比班里的陈思思美，莫加怡很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很有审美天赋，吓了一跳。美美人叫美美，真的很美，因为美美是莫的小学同学，所以她去他家看到她的弟弟也很漂亮。她的皮肤洁白没有一丝瑕疵，肌理晶莹，发型有一种当时在初中生中难得的优雅，纯正的柳叶弯眉，大大的水杏眼，鼻子小小的，一张樱桃口，是日后再大牌的化妆品都画不出来的直男最爱樱桃粉。莫在心里赞叹，真是一张画儿一般的面孔。日后美美上了专科学校，又是校花。

莫喜欢的那个男孩长得很像《流星花园》里的西门，也具有他那种理解女性的优雅，这种气质弥补了莫的伤心。所以莫很喜欢他，他经常骑着一辆米黄色的自行车，只要见到他，莫就莫名其妙的喜欢。

比起莫这种隔空打牛似的恋爱，陈思思的恋爱是实打实的，甚至说，让莫感觉到很惊讶。陈思思是农村来的，打扮得就很土俗娇艳，但是莫名其妙地和莲花君混在一起，莫就很惊讶了，毕竟陈思思的学习成绩很好，而莲花君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初中男孩，穿着普通，举止普通，只不过笑的时候让人感觉很阳光，真是奇怪，他的名字叫做莲花君是因为他有一种和他油腻身份不符合的清新感觉。他的父母开了一个麻花店，兼卖各种点心。莲花君为了在女孩子面前耍酷，还会吸烟。有的时候，莫会同情陈思思，这种同情是莫名其妙的，因为陈思思对她的生活乐在其中，因为是农村的，所以她住在亲戚家，为了不给亲戚增添麻烦，她经常在外面吃饭，莫加怡发现陈思思只是吃一份油酥火烧夹麻辣烫。麻辣烫莫加怡也很喜欢吃，但是陈思思这样天天吃，天天被妈妈耳提面命要注意营养的莫加怡总觉得不对劲，也许陈思思的妈妈离得太远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吃倒霉的蔬菜了。

有一次，莫加怡提到自己特别喜欢吃鱼香肉丝，神情奇特的莲花君说：“我也喜欢吃鱼香肉丝，等我爸妈不在的时候，我就总是会去提一份鱼香肉丝来吃。”听了这句话，莫加怡感觉到很难过，又有什么地方轻松了，也许这就是莲花君的魅力了。但是莫加怡一脸天真地问陈思思：“你跟莲花君在恋爱吗？”陈思思一改往日的矫揉造作，严肃地说：“我和莲花君只是朋友。”那问题的关键出在哪里呢，莫加怡想不清楚。

班长的名字叫做慕容杉杉，她与陈思思同龄，比莫加怡要大两岁。他们俩比较谈得来，因为慕容杉杉是从外地转学过来，被降了一级，所以内心一直很自卑，而且慕容杉杉长得很胖，面容也不姣好。但是她性子从容平和，很得人心。刚开始的的时候，莫加怡由于小升初的时候成绩名列全县前茅，被班主任寄予厚望，任命为临时班长，但是因为数学成绩不佳，又单纯幼稚，大家又选举慕容杉杉作班长，慕容杉杉众望所归，但莫加怡一直觉得很丢人。莫加怡的性子是在家里惯坏的，学习成绩好是一方面。由于慕容杉杉是留级生的原因，她一直很自卑，这种自卑贯穿着她的成长，她一直愿意给陈思思说，却不愿意莫加怡。因为莫加怡的家世，美貌，学习成绩都是慕容杉杉和陈思思难以企及的，莫加怡感觉，也许自己应该换个环境。

班里还有一个降级生，他是从高中直接降级下来的。这个男生已经显示出了男人的气质，却来到这里，内心也很不安，这就是为何慕容杉杉愿意和他做朋友的原因，他们有相同的境遇。

莫加怡愿意赋予这个男孩一个名字，毕竟很奇怪地，他在莫加怡沉溺于学习和台湾偶像剧的人生中占有一个很重要的地位，长的名字叫做永健。那一年，《流星花园》的热潮退去之后，莫加怡开始喜欢梁咏琪的歌，比如那首《短发》，或者那首《胆小鬼》，梁咏琪喜欢郑伊健，成绩优异的莫加怡也和坏男孩脱不了关系，她喜欢他们坏坏的模样，但是却不敢说，纵然他们以后会失掉清瘦英俊的样子变胖变丑在肉案上卖猪肉或者在面包房里搅拌蛋白做蛋糕和饼干或者是在工厂里面做工。莫加怡也开始喜欢台湾电视剧《薰衣草》，比起来剧情，莫加怡更喜欢那首主题曲《花香》还有那首歌曲《幸福的瞬间》，仿佛从这首歌曲里面就能闻到花香。青春期的莫加怡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只是觉得莫名其妙的惆怅，不安，每次到了夏季快要结束的时节，更感到莫名其妙的悲伤，这种悲伤似乎蔓延了整个初一初二的时光，除了不时能拿到第一名的惊喜，但是逐渐地，莫加怡在数学上的短板就显示出来了，这正是陈思思的长项，而且初二的物理加上以后，陈思思正如如虎添翼。莫加怡从来没有嫉妒过陈思思，只不过，莫加怡感觉到很困惑，她从未在意过排名，只不过，她对光，函数，透镜，或者是别的什么没有太大的兴趣。她更愿意听一两首流行歌曲或者是古典音乐，在笔记本上抄一些美丽而忧伤的篇章。那个时候，莫加怡很喜欢抄写一些读者文摘之类的杂志上的美文，比如说用水果寓意爱情，柚子的香味正如初恋一般清香又带着一丝苦涩，西瓜，樱桃，苹果，都是爱情，这些事绝对不能写到考试的作文里面去的。记得那时候，有一次考试，命题作文忽然变成了话题作文，那次考试，莫加怡的作文第一次没有得到高分，但是她反而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高兴。第一次莫加怡对潜伏之龙陈思思产生了敬畏之感是在一次作文比赛上，不出所料地，莫加怡的作文落选了，莫加怡不时很在乎，但感觉很丢人，一向很偏向她的语文老师说是他的作文情调过于悲伤。莫加怡去看过陈思思的作文，有很多严谨的排比和优美的比喻，但情感不多，不像莫加怡一样，对百花过于钟情。莫加怡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课文只是阅读和背诵，从未喜欢以及理解，莫加怡感到有一点担忧。但是幸而莫加怡对文言文和现代文有着同样的理解和喜爱，所以语文成绩从未落下。但是莫加怡不得不重视陈思思，毕竟中考就要来临，而且毕竟，那时候重点中学还存在，考不上重点中学就考不上重点大学，更不用提是上清华还是上北大了。

所以莫加怡被迫立刻马上地收起了自己的春花秋月的思绪，投入了对物理化学数学的备战中，做题，背题，还是可以应付一些考试的，加上语文和英语的扎实的底子，还有对政治的领悟，莫加怡的成绩依然是年级第一，但是马上就要在全县范围内进行考试了，莫加怡感觉很烦，但是又有一丝惶恐，这样的学习有意义吗？把那些成绩不好的人刷下来又有意义吗？所以初中高中的刷题做试卷的时间永远是莫加怡不愿意回去的旧时光，这样的时光，极大地限制了莫加怡的创造力，她本来可以学习唱京剧，歌剧，或者练习一门喜欢的运动，比如慢跑。莫加怡哭笑不得地回忆着，这样的时光让人感觉到的就是上考场做题时候的踏实的感觉，还有就是晚上上完自己回到家里妈妈给泡的一包方便面。莫加怡记得那是一种西红柿鸡蛋口味的台湾方便面，里面还有芫荽碎，妈妈还会给里面加一个鸡蛋，作为营养，那段日子，真是辛苦，但是觉得这种加了芫荽碎的西红柿鸡蛋面。莫加怡可以感觉到，爸爸妈妈开始在为自己的前途打算了，费劲地想让他上嘉华中学，这是一所历史悠久的省重点。经历了毕业分配的爸妈深知孩子学校的重要性。

话题回到永健，作为一个插班生，他和慕容杉杉的关系很良好，那时候，班里转来一个插班生叫马燕，慕容杉杉刚开始很恨马燕，莫加怡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当慕容杉杉带领着一些女孩子说马燕坏话的时候，莫加怡看不过去，出手相助，她原本以为这会让慕容杉杉不开心，毕竟，她这次的火气来的很奇怪，但是慕容杉杉却很喜欢莫加怡对马燕好，以前莫加怡和慕容杉杉是有隔阂的，这样却进了一层。

作为一个大男孩子，永健想要谈恋爱了，他喜欢上了美貌爱笑娇俏的陈思思，就拜托欧阳杉杉去递情书，陈思思一个人住到亲戚家，也很孤单，所以她并不介意永健的追求，永健送她的一些小零食，小玩意，她也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也许莫加怡永远也不能理解陈思思眉梢眼角的一丝媚态，也不能理解慕容杉杉作为一个外地人的热情，也不能理解在班主任的严密监视下永健对爱情的追求，但是永健隐隐约约地表示赞许。

这个时候莲花君出现了，他作为一个行侠仗义的家教良好的男孩，半路拦截下了陈思思，用自己的平和保护了陈思思，这也许是莫加怡的一丝妄想，因为作为旁观者的她，永远也不知道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或是怎么结束的。陈思思永远是流言蜚语中那个漂亮的坏女孩，莫加怡是一个软弱的，缺乏魅力的好女孩，却希望一切都好，于是成为了女生中人缘最好的那个人，江湖人称小可爱。莫加怡希望男孩们像喜欢一个平常的女同学那样喜欢她，但是她太忙着功课了，而且她只和女孩子一起玩耍。等莫加怡的姐姐莫加恒有了小孩子，莫加怡按照法国小孩的传统，不遗余力地给小外甥贝贝组织PARTY，从小就让贝贝和女孩一起玩。陈思思的妈妈在农村里，文化程度不高管不严她，莫加怡在家里，离班里那些奇怪的是是非非很远。陈思思有两个哥哥，她备受父亲宠爱，纵然这是个疲惫的农村男人。慕容杉杉也只有一个姐姐，慕容一杉，刚好这个慕容枚枚是从前永健上初中时候的同学，慕容一杉上高中的时候，永健因为惹是生非被家里人放到初中，永健经常嘲笑慕容慕容杉杉的名字，杉杉也经常流露出一副奇怪的神情。是的，家里如果没有男孩子会被别人笑话的，尤其是在县城的城乡结合部。城乡结合部总是在文化上落后起码十年，但是却有一种奇怪的蓬勃的力量在生长。他们不擅长读书，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能够吃苦。若干年后，他们或在电子元件厂打工，或在服装厂打工，有的看店，有的自己开店。有一些人开网店，开微店。莫加怡自己戴着卡地亚，发现这些女孩子戴着设计精巧做工粗糙的手链，淡妆浓抹总相宜地做着生意，很美。

莫加怡回忆自己的花样年华，竟然发现，里面竟然是一片荒草的寂寞。莫加怡站在法国南部秀丽的蓝色旁边，看着冷的蓝色海水蔓延到天边，心中的那些爱泛上来又沉下去，也许，我真的只是看了太多的文艺电影吧。夜晚，一只老鼠从百日里美丽的海边礁石穿过。而人的欲望是无穷的。

第二章你和莲花君

莫加怡拿出自己的迪奥唇彩，在嘴唇上涂一下，再抿一下，迪奥，莫加怡说。把香水喷到空中，莫加怡走进去，香香的。红唇，充满了欲望。在大学时候，和宿舍里的女生还有班里的男生去KTV里面唱歌，莫加怡唱得充满了情感，让大家感觉到很惊讶。莫加怡记得自己在初中的时候写完了漫长的数学作业，看一小会电视连续剧，琼瑶奶奶的《情深深雨蒙蒙》。躺进被窝里听流行歌曲，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还有小刚的《黄昏》，莫加怡不懂得爱情，却能欣赏流行歌曲。莫加怡想，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那样地伤春悲秋。忽然，莫加怡想到，我将来要去留学，像我的表姐一样。在这个小县城，文化永远比大众和先锋迟一个时代。人们就这样生活着，丝毫没有感觉诧异。莫文蔚是小混血，小刚能够讲述出恋爱到迟暮的那种感觉。莫加怡想到自己印象中最美丽的那个女人，甚至比校花美美还要美，美美是瓜子脸，那个女人是香港女明星，天朝葡萄牙混血的李嘉欣。莫加怡看《醉拳3》，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世界上有这么美丽的一对男女，李嘉欣和刘德华。后来莫加怡才知道混血能够改善人的基因，莫加怡想，真的很神奇！

有的时候，莫加怡想，过度地注重分数排名次让人就像温吞水里的金鱼，望着外面，逐渐就死了，因为金鱼是近亲结婚的产物。混血真的很累，离家那么远。小孩子最爱唱的童谣不就是“荠菜马兰头，姐姐嫁到门后头”吗？这就是作为一个人的疲惫之处，你愿意娶同班同村的女同学还是那个金发碧眼的热爱天朝文化的他？

记得在初一的时候，忽然有一天，班里的女生都一起说开了陈思思的坏话，陈思思就是那一类很讨女生欢喜，但是不讨男生喜欢的类型。这个时候莫加怡的心里忽然有一点放心，又有了一点的不开心。原来自己对陈思思这样的情绪并非是自己独有的，还有就是莫加怡看不惯她们这样一起说一个人的坏话。那些农村来的女孩会在学校的食堂吃饭，有油炸饼，豆腐脑豆腐脑和小菜。莫加怡看见平时相熟的小芳正在那里买早饭，大家就一起吃早饭，一起说起了陈思思的坏话，对于一部分的女生来说，这顿早饭当真是吃得相当惬意，一定比日后他们长大一起坐在圆桌旁边吃三层盘子的英式点心，和柑橘午后红茶来得爽快，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传到了班主任老师的耳朵里。

多年后大家想起了这位数学老师，想到的是她的严厉，她还擅长采用告密手法，在每周的班会上，让大家把违反纪律的事情报告上来。

记得那是莫加怡的生日，莫加怡的初一可以说是过得春风得意，大家都喜欢她，老师喜欢，同学喜欢。于是莫加怡拜托每个同学都送她一块巧克力。巧克力是莫加怡最喜欢的零食，爸爸妈妈也经常买来送给她，那是一种叫做金丝猴的巧克力，也有叫德芙的。有的时候，莫加怡感觉自己之所以那么怀念荒草年华里的那些匆匆过客或者对手朋友，只是因为自己身处外国身在外地的思乡之情。生日那天，莫加怡收到了那么多的巧克力，有金色元宝形状的，有金丝猴黑色巧克力板，有西瓜的，莫加怡的女孩人缘一向都是那么好，相对的，男孩人缘就比较差，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追莫加怡的男生很少，而且奇怪的是，一有人追莫加怡，她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很羡慕陈思思在男孩子中迎刃有余。吃了这么多的巧克力，莫加怡度过了一个美好的生日。

不久之后的班会上，班主任老师让大家写上来违反纪律的事情，大家都没有写送给可爱的莫加怡巧克力的事情，只有一个叫做振华的男孩子写了。那个男孩子和慕容杉杉还有陈思思的关系很好，从一种女性的角度来看，莫加怡看出了，陈思思曾经撩拨过振华。班主任老师一向很宠爱莫加怡，于是没有把过生日这回事当做大事，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其实班主任老师说的不许大张旗鼓过生日是举办PARTY，像这样淡淡地送生日礼物其实没有什么。关键是粗心大意的莫加怡在不久之后才发现，在字典里面发现一张告密的小纸条，上面描述了很多人向莫加怡送巧克力。第二条便是揭发莲花君与陈思思的恋爱。通过欧阳杉杉的口，莫加怡知道，永健开始喜欢的是慕容杉杉，但是渐渐地，永健帮莲花君传递情书，让陈思思在初恋的情网中找到一个落脚点，从而远离了永健的骚扰，从来不能说永健是个坏男孩，但是莫加怡看出永健的头脑有一些莽撞，不理性，有些霸道。过了一段时间，才有人悄悄告诉莫加怡说，这个小纸条是永健从老师的讲台上拿下来，悄悄地塞到莫加怡的字典里面的。

此时此刻莫加怡才意识到班里的风暴，永健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男生，有着骄傲，也有着莽撞，有着幸福美好的家庭，有个美丽轻薄爱打扮的宝贝妹妹，有着糟糕的成绩但是强健的身躯，比很多农村的小孩要强很多，连降三级。他的富裕的县民父母对这个男孩子没有特别的成绩的要求，只要不惹是生非就可。莫加怡记得那时候自己的爱物是一个蓝精灵的钥匙链，对于这个蓝精灵莫加怡爱不释手，放在文具盒里，挂在书包上，那个蓝精灵真的很精致。看着那个蓝精灵，莫加怡忽然回忆起振华的另一段爱情故事。班里有一个男孩子叫猴子，有一个很会唱歌的女孩子叫做蕊蕊，蕊蕊的歌曲唱得很好，在音乐课上，蕊蕊演唱了一首儿歌《拾稻穗的小姑娘》，音乐老师说她演唱得很好。

莫加怡记得工作后第一个追她的公司里的大哥说他的音乐是数学老师教的，莫加怡记得自己的音乐课就没有学到什么。蕊蕊后来喜欢上流行歌曲和街舞，但是音乐老师还是要求她在元旦晚会上表演儿歌《拾稻穗的小姑娘》，班主任老师在蕊蕊的这首儿歌《拾稻穗的小姑娘》和另外一个小品《爱笑的女孩》落选之后依旧说，我们班里以学习比较重要，想来比起那个实验班，班主任老师也有一些失落吧。那个班里面有一个很有艺术才华的女孩，可以唱很专业的歌曲，班主任老师还会排话剧，排小品，在这次晚会中，实验班妥妥地名列前茅，这让莫加怡感觉到很困惑。这个时候，莫加怡感到很困惑，为什么班里的同学会有那么多的不同。那个很有艺术才华的女孩叫做芝兰，她唱歌已经达到了专业的水平。其实莫加怡的心里已经很不服气，但是还是和芝兰微笑着打招呼，称赞她的演出服是那么漂亮，歌喉是那么优美，芝兰如同水晶一样微笑点头。一刹那莫加怡的心碎了，大约只有真正羡慕的东西才会让她嫉妒和难过。一直学习成绩太好的事情却让她失去了很多，与陈思思的竞争使得莫加怡失去了市三好学生这个荣誉，那一次由于数学成绩不太好或者是哪里表现不好吧，莫加怡很难过，陈思思很高兴，刚巧那一次陈思思是年级第一，而所有的年级第一都是莫加怡在拿，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莫加怡的优秀是奇怪的。多年以后湖南卫视在放山寨版的《一起来看流星雨》或者是《一起来看雷阵雨》，莫加怡才发现，校长的女儿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校长的女儿明明正是两年来的同班同学。在这个小县城，关系就是一切。原来班主任老师采取告密的方法只是为了让明明回家后不要把班里发出的一切告诉校长。这就是为什么长大后没有孩子的莫加怡很想保护莫加恒的孩子贝贝，学校对孩子的伤害实在很大。而这个时候，莫加怡才发现原来陈思思的二爸是县里的实验中学的老师，怪不得她的成绩会突飞猛进，原来是有高人指点。那我呢？莫加怡开始问自己。

莫加怡不知道。

话又回到蕊蕊和猴子的恋爱，原来也是永健拉的线，被班主任老师批评了一顿之后，他们就不好意思地笑了。莫加怡想：也许，唱了太多的爱情歌曲才会让她早恋。可是恋爱了就恋爱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呢，只要注意好安全就好了。有时候莫加怡想，我为什么一定要做第一呢？我只想享受我快乐的初中时光，穿美丽的衣服，和小姐妹聚会，看英俊的男生，参加各种活动，唱歌跳舞逛博物馆。而这一切被英语打散了，全县城没有一个外国人，英语完全是纸上谈兵，发音完全是滚水煮北瓜，学的都是语法，完全是聋哑英语。

莫加怡想难道是流行歌曲让他们早日恋爱吗？想恋爱就恋爱了，记得莫加怡在长大之后坐在公司里的电脑前每次看到11:11，就会感到一种悲凉的感觉。记得莫加怡去参加县里举行的英语口语大赛，那份难堪只有莫加怡明白，很简单的题目，可是莫加怡的发音很差，还好芝兰的发音很好，表情也很丰富，那种英式发音终于没有给学校丢人。莫加怡觉得自己难堪极了。在街道上遇到物理老师，物理老师告诉莫加怡妈妈说莫加怡的物理根本就不行。莫加怡感觉很伤心，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物理学习，况且格物致知，莫加怡对这些都很有兴趣，只是不像陈思思那么有天赋而已。那个时候流行学好数理化，学校对数理化抓得很紧，而莫加怡其实对生物很感兴趣，若干年后，一位法国老人问生物是在学什么，莫加怡说是学动物和植物，法国老人高深莫测地一笑，莫加怡想：原来我喜欢的是农业，农学其实是高深莫测的一门学问，或者是天朝哲学的基础，俗话说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妈妈说：“我从前上师范院校的时候学的是兽医专业。”

这时候，为了莫加怡的教育，爸爸妈妈有了分歧，爸爸认为莫加怡太沉溺于课本，而妈妈认为莫加怡太不够努力。

莫加怡觉得自己累了。不一样，一切都不一样，一切都和自己在《格林童话》中读到的不一样，没有公主没有王子没有舞会没有金丝线绣的衣服，没有饼干屋子和蛋糕巧克力房子，没有铺着绿色绣花椅垫的凳子。莫加怡很失望。莫加怡第一次注意到那些穿得很过时的农村的女孩子，她们没有什么特色，即使连应试教育都没有办法表示出色。性格内向的安静地上课，安静地下课。性格外向地就和同村的那些抽烟的男孩子谈恋爱，乱跑，毕业后找一家商店做事。这和莫加怡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莫加怡遇到了一个女孩，一瞬间，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慕容杉杉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女同学在实验中学读书，女孩名叫朱兰，朱兰和那个女孩关系很好，那个女孩骑着自行车向莫加怡开来，满是阳光。她大笑着，洁白的牙齿，黝黑的皮肤，满是阳光，朱兰说：“这是刘诗静。”莫加怡喜欢这个名字，透着父母都是好家教的模样，莫加怡已经受够了叫娜美叫飞鸿的女孩子了。莫加怡想自己为什么当时没进入实验初中呢，认识这个爱大笑的女孩刘诗静让莫加怡感觉进入实验初中是一件很棒的事情，会认识一些很棒的人。当时莫加怡小学毕业没有分到实验中学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户口的原因吧，也许是因为班上那个父亲是小学校长的女生。语文成绩特别好的莫加怡时时抢走她的风头，那个女生就在实验中学，强手如林的实验中学。要是莫加怡进入实验中学，一切眼前的烦乱都会结束，青春期的一切烦恼也会结束，远离那些早熟的男生，叽叽喳喳的女生。不再纠结哪个女生是哪个村里的，为她们的事情操心，也不要再做她们的小可爱和白雪公主。莫加怡要想成为一个像刘诗静一样的快乐活泼的美式女孩子，不为家里的那些破事家务事烦心，不用担心弟弟的婚事。刘诗静那么活泼可爱，打扮那么时尚，她穿着一件八分的紧身牛仔裤，大大方方地展示出发育良好的胸部。刘诗静笑得那么爽朗，又挺胸抬头。莫加怡喜欢她，就让那些青春期的骚动跟这些人在一起吧。

陈思思和莲花君的恋爱就这样戛然而止，因为班主任老师的干预。莫加怡真的觉得自己累了，五月的槐花是那么香，带着甜蜜的芬芳，五月，槐花把满地的柏油都覆盖住了。自行车骑过柏油马路，碾过那些洁白发青发黄的落花，让人的心产生一种平静的感觉。

这条开满槐花的路通完县城的高中，农村出身的妈妈曾经在那里读高中，姐姐莫加恒也在读高中。莫加恒带莫加怡到班里上自习，班里那种书香沉墨的气氛瞬间感染了莫加怡，在姐姐面前，加恒永远是哪个活泼娇憨的小女孩。姐姐穿着粉红色的衬衫，模特一样的身材穿着牛仔裤，马尾辫一摇一摇的，永远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有一个外号叫做鸡屁股的男生在追求姐姐。姐姐带莫加怡到高中食堂去吃饭，加怡看见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但是有加怡最喜欢的豆角焖面，幸好莫加恒一般只在高中吃一个晚饭，因为要上晚自习。晚自习制度真是莫加怡最讨厌的制度了，这本该是谈恋爱看电视做游戏的大好时间。记得母亲在上高中的时候，从农村来上高中，外婆就给妈妈带一罐油浸菜，辣椒油里面盛着胡萝卜丁，白萝卜丁，土豆丁，母亲可以吃一个星期。母亲还记得她在温书的时候，外婆会给她一块好面馒头，就是白面馒头。

莫加怡想：我要到这里来上初中。

莫加怡好喜欢那个蓝精灵挂坠，可是有一天，那个叫做永健的男孩子对莫加怡的讨厌爆发了，莫加怡从来没有想到一个男生会这么讨厌自己，莫加怡的自尊心很受挫折，特别是陈思思是很多男生心中的女神，莫加怡怎么也学不会陈思思那种娇滴滴甜蜜蜜的样子。

那天永健和一个男生因为一点小事打架了，好奇的莫加怡就上去看了一眼，这成了这件事情的导火索。这时候，陈思思已经和她的男同桌打得火热，两个人还交换了项链的挂坠。

那天在走廊里，因为一句话的摩擦，永健痛打了莫加怡，并且摔碎了那个漂亮的蓝精灵挂坠。很快地，永健就和莫加怡道歉，但是莫加怡已经告诉了家人。永健还是莫加怡的二妈的娘家人，二叔一向对莫加怡很好，但是这次却对莫加怡说：“以后男孩子家打架，你不要在跟前。”而且陈思思的爸爸居然是莫加怡二叔的战友，于是莫加怡二叔找到了问题的根源，正如打架都觉得女孩子是祸水一样，他认为莫加怡太过怪，意思就是莫加怡太过风骚妩媚，勾搭了永健，其实也就是这样，加怡的二叔的性格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而且这件事情和二婶有关，这肯定涉及到某种妯娌的事情，很麻烦的，莫加怡的妈妈告诉她：“恶鬼转弟兄，冤家转妯娌。”何况这件事情还涉及到校长的女儿明明。

莫加怡悲哀地想：我从来就不善于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传说中那个唱歌很好的女孩子芝兰因为妈妈在比赛前不给她准备漂亮的新衣服而放声大哭，只能穿着旧衣服上场演出。莫加怡决定早点逃出这个地方。莫加怡的爸爸带着工具到学校来收拾莫加怡破烂不堪的课桌，以给所有涉事的人一个教训。而莫加怡由于成绩一直独占鳌头，引起了各个老师各个同学的侧目，有一次考试前，由于考题是原题的外泄，莫加怡又和另外一个女生有冲突，如果算是英语的分数，莫加怡就是第一名，如果不算英语的分数，那个女生就是第一名，人缘好的莫加怡又成了众矢之的。这一次的同桌又打架了，又早恋了，莫加怡似乎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一样，对这个打架的同学百般照顾。记得有一个混的女同学要追这个男同桌，莫加怡还帮她写了一封情书，这个班主任老师自然是知道的。于是下一次调座位，莫加怡就被调到了最后一排，因为正在发育期的莫加怡个子最高。

马上要讲人体的性方面了，生物老师对此缄口不提，让大家自己看。莫加怡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有一次班主任老师让写对学校的意见，莫名其妙地莫加怡就乱写了卖油炸饼的人态度不好，那是全班女生都在说莫加怡坏话的时候，莫加怡早就忘了卖油炸饼的人是谁。而写完小纸条，那个说陈思思坏话的女生大声地说：“加怡，你怎么能说生物老师的坏话呢，那个卖油炸饼的人是生物老师。”

莫加怡中计，生物老师以前是数学老师，德高望重，物理老师又批评莫加怡：“平时衣裳穿得那样好，文具盒里连一个好的三角板都没有。”

有的时候莫加怡怀疑自己那些同学只是因为自己那么思念家乡，这是一种思想的症候。莫加怡几乎是全校第一个穿连锁青春服装店品牌的衣服，那件衣服是米黄色的连帽衫，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当时可是全校头一个。也许物理老师的意思是学校的硬件措施真的这么差。米黄色的颜色称得莫加怡的皮肤漂亮极了。

也许莫加怡只是不喜欢自己当风头女孩的感觉，可是莫加怡这么漂亮。白净的面色，白皙的肌理是莫加怡的最大特点，童花头一直留到了初三，眼睛不大，但是是一双丹凤眼，鼻头圆圆的，红润的嘴唇。如果说班里有一个女孩子可以让莫加怡觉得喜欢，那就是含月，含月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不管班里发生什么怪事，含月总是安安静静地在那里，莫加怡尤其喜欢含月的是她那一头黑润的长发，莫加怡一直是潇洒的短发。含月的黑发非常得漂亮，她时而把头发梳得高高的，时而把头发绑成马尾辫，含月的头饰总是很漂亮，毛衣和衬衫也总是很漂亮，自行车也很漂亮，含月的数学成绩也很好，可是含月从来没有像莫加怡的青春假想敌陈思思一样，风骚和独占鳌头。两个人还好没有发生过关于爱情的纠纷，永健把目光放在陈思思的身上，莫加怡觉得很快乐。做含月的朋友，陈思思感觉很快乐。老师们似乎知道了年级第一名和第二名的问题，坐在倒数第一排的莫加怡所以觉得很快乐。莫加怡就像一只不能适应环境的金鱼，感觉在水中快要溺水，坐在差等生的专座上反而快乐了很多。

班里忽然转来了很多插班生，这样欧阳杉杉终于不那么显眼了，还有那个头脑莽撞的永健，他们因为个子长得高，都和莫加怡坐在一起，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莫加怡的心反而感觉到很踏实，也许莫加怡只是很喜欢学习这件事情而已。和大部分学霸一样，莫加怡很喜欢那些体育运动很棒的，身材很好的男生。这一次的期中考试，莫加怡又是年级第一名。才气横溢的莫加怡一向是语文老师的宠儿，语文老师在考试过后当中批评陈思思说：“陈思思你不要一天吊儿郎当的，看人家莫加怡坐在最后一排学习成绩那么好。”其实莫加怡自己也感觉到很无语，好歹含月和陈思思这些理科生还把高难度的物理练习册做个精光，莫加怡之把基础部分的做了。而且陈思思也从来不做预习这种事情，只是很喜欢一遍一遍地看英语课本。看到陈思思和含月他们都那么刻苦，莫加怡才把语文课本给提前预习了，不过就是把文言文提前背过了而已。在别人都在钻研数学题的时候，莫加怡喜欢泡在书店，这是妈妈培养的莫加怡的习惯。莫加怡的思绪如同柳絮一般乱纷飞，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莫加怡开始喜欢原版的《红楼梦》，刚开始不喜欢里面的白话，后来却觉得很喜欢。上小学的时候，已经读过儿童版的她对爱情不太感兴趣，但是很喜欢里面的富贵排场，如何如何作诗，如何如何宴会，这本《红楼梦》就成了莫加怡的最爱，而且莫加怡也开始喜欢宋词，尤其是风格清丽或者是言语绮丽的那一种，有的时候莫加怡都感觉到郁闷，自己是真心喜欢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而且莫加怡从欧阳杉杉家里搞到一本唐诗，每天诵读，爱不释手。莫加怡最爱的就是那句“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莫加怡想把自己的房间命名为“神仙居”，想去江南，一篇名字叫做《江南雨》的作文让莫加怡喜欢非常。而且这段时间莫加怡莫名其妙地变得很假小子，也许这正是没有亲近的男生的原因，也许女孩子都变得假小子了吧，都开始讨厌假淑女，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白莲花，绿茶婊等等。有时候莫加怡也会扪心自问：我是不是女汉子婊呀？但是莫加怡认为即使她学习再不刻苦，成绩再好，也没有必要再莫须有的压力之下和陈思思保持恶劣的关系，况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思思也有变成女汉子的嫌疑，大家都在各种电视剧的鼓励下，解放天性，装疯卖傻，尤其喜欢古装电视剧里面活泼可爱的各种格格公主。况且凡是被班里的女生暴力伤害过的女孩子，万万地不敢惹这些隐形女霸王，她们不那么美丽，不那么好看，也不那么优秀，不得长辈和男孩子喜欢。莫加怡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已经遭受过班上的绝大部分的女同学的恶意。莫加怡四肢修长，很适合跳舞，在幼儿园的时候就经常被老师选中在六一儿童节跳舞，有一支洗衣舞，莫加怡不是那个领舞的，领舞的小女孩穿得别有不同，老师格外指教，莫加怡暗暗偷笑。但是那个和小男孩跳交谊舞的女孩子，莫加怡却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在跳一支歌叫做《泼水歌》，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小男孩正在和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小女孩跳舞，莫加怡感觉她们似乎要发生什么故事似的，很羡慕。莫加怡一直是班里最小的那个女孩，备受大女孩的心灵创伤，她们又漂亮，嘴又巧，还什么都会，小朋友的世界也是异常残酷，而且她们还会嘲笑人。那些比班上的女生都大的女孩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莫加怡决定和陈思思用一种异常的方式和解，也许这正是班主任老师所希望看到的，毕竟莫加怡处在差生区。这个时候陈思思正在处于撒娇卖萌的高潮区，主要表征在于陈思思开始看动画片了，其实就是日本动漫，开始学里面的一只兔子说话。莫加怡发现自己也开始学那只兔子说话了，因为那只兔子真的很萌。因为陈思思的叔叔在实验中学工作的原因，陈思思终于褪去了那种又可爱又可怜的样子，好像一个普通的初中生。她们和解，一起唱歌，最开心的莫过于慕容杉杉和含月，这样她们四个可以一起去玩耍了。但是糟糕的是，美丽的初二快要结束了。操场上栽种的碧绿梧桐树越发碧绿，在操场上投下一片阴凉，经常在上课的时候听见蝉噪的，有的时候上课的时候，莫加怡的脑子里就是盘旋着三个字“粘杆处”。考实验中学的确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过对莫加怡来说几乎是轻而易举，毕竟这是抽取全县百分之三十的学生，莫加怡想，就算自己发挥再差，考实验中学也是胜券在握。记得在初一非常压抑的时候吗，莫加怡曾经很爱很爱过一个电视剧，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电视剧。但是莫加怡很压抑，数学成绩不好，本来当得好好的班长被撤职，慕容杉杉取代了她。数学颇有天分的陈思思很得班主任喜欢，自己完全没有优势。莫加怡那时候离班里的主流社交也很远，慕容杉杉和陈思思还有永健是中心，其他的人都准备着回家种地或者去远方打工。那时候电视上忽然放了一部han国电视剧《汉城奇缘》，那时候的首尔还叫做汉城。那是关于一个公司的职场女性斗法的故事，莫加怡知道的经济实体还是县城里的制钉厂，棉花厂，洗煤厂。那种制定漂亮的皮鞋的感觉瞬间打动了莫加怡，莫加怡喜欢han国第一美女金喜善，她的眼睛大大的，五官那么标致，即使是整容也不要紧。这无疑是莫加怡最爱的剧情，一个渔村的女孩子，没有念过鞋子设计学院，却凭着对鞋子的热爱，和蛇蝎心肠的第二女主角屡次进行争议与邪恶的斗争。第二女主角当然是大家都讨厌的那一种，良好的家世，富有的母亲，从外国回来的设计师，漂亮的短发，利索的耳钉。莫加怡从来没有看见过渔村那种如诗如画的风景，也没有见过如此英俊儒雅的男主角，还有韩剧中的爱情小细节。异性同居的浪漫，一起养小番茄盆栽的心有灵犀，一起玩yoyo球的快乐。最后女主角不仅设计出了美丽的鞋子，让剽窃她的设计的第二女主角输得灰头土脸，而且获得了男律师主角的爱情。从那时候，莫加怡就决定要进入一间这样大的公司工作，谈恋爱，穿漂亮的合脚的鞋子。

忽然有一天，数学老师在上课的时候停了下来，用整整两节课的时间谈管理这么大一个班级，尤其是有校长的女儿的班级有多么得辛苦。莫加怡突然感觉到不太快乐，可能班主任老师又要说她了，毕竟她是哪个倒霉的，明显的，风头正劲的第一名。老师提到了那个名字叫做莫之寒的男同学在考试中得了第一名。提到了莫加怡没有女孩子的样子，含月总是头上戴着发夹花儿，含月含羞一笑。原来班主任数学老师没有被选上去实验中学当老师，最后老师高深莫测地说，在考试中你们要互相帮助。

莫加怡想起了那次考试，试题泄露的那一回，那个班的数学老师被抽上了，那一回，莫之怡又是第一名，莫之怡感觉莫名其妙的委屈。陈思思的状态越来越好，自己却很心虚，只是一遍一遍地背着单词和课文。

阿弥陀佛，放榜结果出来了，莫加怡和含月并列全县初二第十三名，陈思思考得很好，莫之怡想，应该是那道物理题，可是那道物理题真得出得比较难，记得物理老师讲过，可能陈思思记得，自己只记了个大概，很含糊。疯了，不过还好，考上了。让人伤心的是，慕容杉杉没考上，校长的女儿明明居然考上了，但是她决定留在原来的初中。莫之怡如释重负地在家里啃了十几天的西瓜，第十三虽然输于陈思思，可是也不算差，况且还有实验中学那些人呢。好久以前就听说过有一个叫向萱萱的，还有一个叫邢元的。莫之怡感觉很放松。

莫加怡不知道的是，各个学校之间的竞争正在开始。这种竞争很可笑，各个学校用奖学金拖住成绩比较好的学生。慕容杉杉喊莫之怡去一所初中去，那所初中决定把优秀的学生先占住。这样得话，他们就会在决定学校经营命运的中考中，说个清楚，讲个明白，尤其是在公立的初中与私立的初中之间，大家往往有一个你死我活。到了最后，莫加怡和欧阳杉杉在那里待得挺难受，起码莫加怡挺难受，好好的假期被这么糟蹋了，莫之怡满心的不愉快。欧阳杉杉倒是很喜欢这里，也许是因为，欧阳杉杉感觉自己在这里得到了重视。莫之怡的数学一向不好，在这里倒是发现了一个男孩，数学特别好的，比莫之怡好太多。最后，在吃了厨师一只美味的红烧鱼后，莫之怡逃走了，带着对暑假的眷恋。莫之怡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甚至对初中生的残酷。

莫之怡莫名其妙地和陈思思的关系越来越好，可能是来自一个初中的缘故吧，欧阳杉杉和校长的女儿都没有考上就没有来，莫之怡很快把她们都忘记了，毕竟，眼前的事情是如此精彩。

第三章恩恩怨怨

刘诗静是莫之怡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一类女生，就是说她一点也不农民，很爽朗，打扮很洋气却不是很出挑，感觉很稳重，这是一个真正在家世上超过莫加怡的，因为她的爸爸是副县长，但是刘诗静看上去很洒脱，笑起来特别阳光，这让她看上去一点架子都没有，但是后来的刘诗晴才知道，莫之怡的舅舅是市里的一位局长，也是挺牛的。但是班主任老师把刘诗静和莫之怡做同桌，却让可怜的莫加怡遭受了很大的委屈，但是莫加怡现在还顾不上这些，升学的压力轰隆隆地冲下来，让莫加怡有一阵子中午还失眠，毕竟重点中学只有一所，而莫加怡已经习惯了考第一，习惯了在众人的以及亲友的眼光中唯我独尊。

有的时候，莫加怡开始怀念在小学时候的那些蓝色的天空，以及绿色的榆树上结的榆钱。莫加怡和小学同学一起去摘榆钱，莫加怡惊讶地发现，小学同学还会挖野菜，那是一个留级生，留级生这种存在一直让莫加怡不了解，但是他们的成绩会很好。莫加怡把榆钱放在自行车的前篓里面带回到家里，妈妈加上玉米面做成榆钱饭，莫加怡觉得格外得清甜。莫加怡住的那条街是一条古街，全是古老的房子，同学就住在哪个古老的房子里。那个女孩是留级生，就像欧阳杉杉，她已经来了月经，比同龄人要成熟一点点。她家的房子里的院子开满了花儿，指甲花，大榆树，还有一个木头秋千，大大的木头窗子，颇有古风，莫加怡觉得自己很喜欢这座房子。就在莫加怡上初二的时候，这条街已经变成了罗马风，每天上学的时候就要经过这个罗马风的街道，这让整个街道变得不伦不类又合情合理，莫加怡在自行车的车把上挂着从妈妈单位的花园里摘来的粉红色月季，搭配上一朵红色月季，感觉自己就是这个古城里面最可爱的人儿。在上小学的时候，莫加怡有个同班同学名字叫做莫之静，成绩很好，在莫加怡上小学的时候，还是排列成绩的，莫加怡第一，莫之静第二，老师称他们为“二莫”。莫加怡记得小时候去莫之静家里的时候，莫之静的哥哥过来，莫加怡感觉仿佛一轮璀璨的明月升起来了，但是他一笑又过去了，在初一的时候，莫加怡仿佛见过他，但是她又在印象中把他忘记了。在这次升实验中学的考试中，莫加怡听说上次那个第一名莫之寒又考了第一名。

这个时候陈思思的优势已经全面显示出来了，她数学好，抽象思维强，很符合那时候培养理工科人才的倾向，现在陈思思和莫加怡的成绩难分伯仲你追我赶不分上下，与此同时，县里面的人才都集中在实验中学，整个中学呈现出一种很大的竞争，毕竟女孩子天生对机械类的兴趣比较少，至少莫加怡是这样，可是她的外语优势语文优势也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

在学习的间隙，莫加怡还是发现了一些事情，就是同学之间的差距，有的从农村里来的同学灵气十足，但是她们穿得很差，学校里面的伙食也很差，就是馒头加炒得很难吃的大锅菜，最好吃的一道菜是茴子白炒粉条，于是很多同学周六周末从村里的家里面自己带菜，带卷子，带馒头，她们的妈妈是好手艺。有一位同学叫妍丽，家里有三个女孩，还在生弟弟，她的父亲是乡村教师，打扮很土，但是有一种莫名的威信，每月妍丽只有父亲省出来的一点生活费，但是妍丽有着买杂志《辽宁青年》的习惯，被宿舍的人讥讽和议论。妈妈告诉莫加怡，有的同学回到家里，妈把地里的菠菜拔一拔，做一顿菠菜卷就是好饭。为了给正在考高中的莫加怡加强营养，妈妈除了炖排骨做红烧肉卤肉以外，还学会了给莫加怡做番茄鸡蛋排骨汤，给莫加怡切水果，然而妈妈还是嫌弃莫加怡不够刻苦，妈妈是个要强的人，而且深知学习的重要性。

妈妈一再强调的是她当年怎样跳出农门，她高中毕业后过年都没有过考上了师范院校，那时候毕业就是干部，就分配工作，妈妈又考上了公办教师，为了照顾莫加恒，莫加怡姐妹俩，后来才用大舅的关系，调成了公务员。然而这个过年的时候，舅舅却出了事情，在市里面的书记和shi长之争里面，舅舅没有韬光隐晦，被书记指示人陷害。莫加恒记得小时候，舅舅是多么好，用日本相机给小怡照相，请小怡吃大餐，因为舅舅是这个县里面的人，所以和这些局长的关系都变得很微妙，书记正在等着舅舅站队，舅舅只好去医院装病，妈妈在这个年里面并没有逼迫加怡学习，也许是顾不及。爸爸在这下半年里照顾加怡的学习，她变得很放松，反而能思考一些东西，或者是更注重体育。

那些所有的局长的女儿都很漂亮，打扮也与众不同，白净的面孔没有痘痘，头发漂亮整齐地披在脑后。在那个时代，她们的父亲哪个手里没有贪污下了几百万，几套房子。有的很会跳舞，有的很会唱歌。如果不是舅舅的事情，莫加怡会喜欢这些女孩子的，尤其是刘诗静，她很聪明，又很可爱，爽朗阳光，同时暗恋班上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很可爱，话很少，内敛，和刘诗静正好互补，然而他喜欢的并不是刘诗静。男孩子名叫剑君，他喜欢的居然是欧阳杉杉的一个好朋友司徒蜜，而这个叫司徒蜜的没有好的家世，没有好的容貌，她个子很高，笔直的双腿，短发，乌黑，小雀斑，大眼睛，比刘诗静要美。

后半年的时候，莫加怡简直想哭，所有的局长的女儿都不敢搭理她，因为不想让市里面的书记觉得，和她是一伙儿的，妈妈不在，陈思思的成绩突飞猛进，自己的成绩一点也不好。原来，莫加怡只是小小的一颗果子，青青的，等着大人的眷恋和爱护，然而妈妈不会告诉莫加怡这些大人的事情，莫加怡之感觉到莫名其妙的虚无，不公正和压力。刘诗静作为她的同桌，一点也不喜欢她，生活顿时失去了阳光。在莫加怡升入高中的时候，舅舅因为被书记抓住贪污的事情，被判入狱，从此家族整个地陷入危机。而莫加怡此时还是个学生，她因为一贯成绩良好，被保送重点中学。而当时莫加怡的校长并不想保送莫加怡，他认为以莫加怡的资质，还是中考比较好。而加怡的数学老师居然是校长的情妇，加怡的父亲家里有一家专治骨伤的医院，治好了她的脚，于是她撺掇着校长保送了莫加怡，再加上莫加怡的舅舅虎威尚在。

在有重点中学的年代，这些事情就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让人痛苦难受。然而莫加怡还是记得一些美好的事情，学校门口有着很多的饭馆，莫加怡吃过的排骨面，手上带过的玉石手串，很多出租台湾小言情的，基本都是霸道总裁爱上我，莫加怡最爱的就是琼瑶的那一本《一帘幽梦》，就是很著名的陈德容的那一版《一帘幽梦》，英俊倜傥的大叔费云帆从小就是她的梦中情人，更何况那是在法国，美丽的地方，充满着酒庄，薰衣草和古老的建筑，那是一个梦想。莫加怡想到：我要到外国去读高中，可是莫加怡忘不了自己喜欢的中文，就继续在这个高中读了下来。

刘诗静没有顺利地进入那所重点高中，但是去了另外一所学校，陈思思本来没有考上这所重点高中，但是因为她的二舅知道她们保送的秘密，她的农村的妈妈就跑到校长那里大闹，于是陈思思也考上了。这样，莫加怡才知道这里有多卧虎藏龙，到了高中的第一次，莫加怡居然考了七百多名，和以前的第一名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莫加怡开始不喜欢排名这种东西了。那个初中毕业的暑假，莫加怡过得很开心，因为完成了要考高中的任务，可是舅舅入狱了，爸爸痛打了莫加怡一顿，因为莫加怡和刘诗静的关系搞坏了，莫加怡写了一封断交信给她，这让舅妈知道了，在亲戚中引起了很大的风波。

这些贵族的女儿只能在县里面称霸，到了更大的地方，她们也知道世界能有多大。剑军喜欢的那个女生，朱兰，欧阳杉杉的朋友，她很有魅力，于是莫加怡自然地喜欢她，她也成功地吸引住了剑军，这个迷倒了富家女兼官二代的刘诗静。后来她没有参加中考，到公共汽车上当售票员了。刘诗静很痛苦，她为什么比不过朱兰，但是剑军就是很喜欢什么都没有的朱兰，朱兰的脸上还有着大大小小的雀斑，平时他们几个玩得挺好的，为此刘诗静挺痛苦的。刘诗静永远都是那么嚣张，那么得高高在上，她的家里也装潢得那么好，仕女图，屏风，大青花瓷花瓶，典型的当官人家。刘诗静有记日记的习惯，她在日记里面描述了她的痛苦，她不愿意面对剑军喜欢朱兰。她喜欢剑军，可是就是得不到。

读书还是不读书，这是个问题。所以莫加怡在毕业后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小县城，当一个什么土渣妞，她要想像法国女生一样吃不胖，优雅，高贵，矜持，冷漠。莫加怡要努力得读书，可是她忘不了这个小古城的落后和安逸，乡间的美丽和隐约的宗法，老北方县城的钟楼鼓楼四条老街道，彩色的门楼子，街口搭饼子炸麻花的，卖豆腐脑油条羊汤的，老椿树老榆树，穿着破棉袄或者旧西服的人们。这些是童年的记忆难以抹去，但是小时候，莫加怡经常跟着妈妈到市里面去，那里比小县城繁华多了，那里的人都说普通话，虽然带着一点口音，路旁边的建筑都是坚固漂亮的钢筋混凝土建筑，柏油马路旁边载着法国梧桐。莫加怡最喜欢百货大楼里的透明的货架上陈列的蛋糕，奶昔等各种各样的好吃的，顾不上妈妈在买的衣服。妈妈是个很爱美的女性，头发总是烫得整整齐齐，衣服总是标致美丽。这下终于要到市里面去上学了，那里的超市很多，商品很棒，莫加怡最喜欢妈妈给买的竹签鸡肉，妈妈经常在那里买木耳，黄花菜之类的干菜。莫加怡超喜欢膨化食品，比如说墨西哥鸡肉卷，魔法鸡块之类的。陈思思可没有这个运气，她的妈妈没有办法经常来看她，于是她就很会照顾自己。

不管怎么说，莫加怡终于初中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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