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妈妈、、、爸爸(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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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这座充满了锈迹的城市从太阳开始升起来的那一刻起慢慢苏醒了过来。不知道是这样的城造就了城里的人,还是城里的人影响了这座城。太阳慢悠悠的从东边升起,直到阳光透过原本就不干净的窗户透进屋子,才有人懒懒的走出了屋子走到街上开始一天的生活。这座城市也才渐渐地活了过来。

“怎么还不起床。。。”在传说中的城乡结合部一阵催促声从一栋看起来很是破旧的房子里面传来,这房子一看就是那种七八十年代修建,然后被租出去的那种,房子的墙已近被厨房里跑出来的烟给熏黑了,看起来还油腻腻的。

“儿子,你再不起床你第一天上课就要迟到了”一个看起来满脸皱纹的女人穿着拖鞋手里还拿着一把刚刚还在锅里面炒菜的锅铲。她直接从厨房里面出来推开了卧式的门。这女人走了进去,直接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扯开了还埋在被子底下的那个男孩。

“哎呀,妈……你再让我睡一会儿”横躺在床上的那男孩还带着十足的起床气。用手摸到那离开身体的被子,然后拉过来继续睡觉。

“你还想睡什么呀,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要去学校上课了,第一天你就想迟到吗?”那女人看起来有些生气了,她使劲将盖在那男孩上的被子从床上扯了下来。丝毫不在意右手上的锅铲上的油滴在了被子上面。“再不起来就不要想吃饭了啊”。那女人下了最后的通告。

没办法,本来还想在床上赖一会儿的男孩极其不愿意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衣服穿好了,就去洗脸刷牙,我去炒菜去了,搞快点啊,不然要迟到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男孩不赖烦地将女人推了出去,然后去找他那不知道扔在哪里的衣服。

女人继续回到了厨房里面继续炒最后的一个菜。这些菜是她一大早就从那破旧的楼顶上采下来的,这些菜种了好久才能吃,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天气格外的不好,女人种过的几批菜都已近死掉了,辛苦了多久连一片菜叶都没有吃上,但是女人并没有放弃在楼顶种下下一个季度的菜。因为她觉得天气不可能一直坏下去。终于,这好不容易种出来的菜在儿子第一天上学的日子吃上了。女人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她也相信日子也会过得越来越好。想到这儿,女人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幸福的样子。这时候你才可以看到发自内心微笑的人是那么美丽。

“妈,我牙膏怎么没了……”卫生间里面又传出来男孩的声音。

这声音将女人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她将炒好的菜从锅里面盛出来端到了桌子上面。应声走进到了卫生间门口,男孩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牙刷望着站在门口的女人。

“都多大的人了还要我来管你的这些事情,以后要是不在我身边了你还不得没法生活了啊”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以后一直都要和你在一起生活绝对不分开,你呀,还得照顾我。”

“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儿子了”女人一边好气的说着,一边在地上找着掉在地上的牙膏。

“这该死的耗子,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从家里全部赶出去”男孩一边挤弄着女人从地上找出的牙膏,一边说着。

“就你还想把耗子赶出去,你要是不管好你自己,我看耗子都快把你赶出去了”

“妈,以后等我赚到钱了,就给你买一套大房子,到时候屋子里面一只耗子都没有”男孩口里包着一大口牙膏泡沫口齿不清地说着。

“好,到时候妈可要来住你那大房子啊,你自己可要努力”女人脸上又有了那幸福的笑容,她很高兴自己的孩子那么爱她,她也很高兴孩子不会想着离她而去,自从男孩的父亲不告而别之后,女人心里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看见生活的希望。她的心里其实对孩子还是有着很多的愧疚。

男孩的父亲离开的时候他还很小,根本就是那种完全不明白事情的孩子,甚至都不会留下太多的记忆,男人离开的那一天夜里,外面下着大雨,可是男人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毫不在意屋里的女人怎样的哭泣,或者是怎样的挽留他,他总是对女人说着有一天他发达了他还会回来的,可是至今,女人都没有再收到任何关于男人的信息,甚至男人在离开的那一天都没有说他会去哪里,也没有说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女人那天夜里没有挽留住男人,她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哭了很久,哭泣的声音夹杂着外面的打雷声音让人听着揪心,这声音将刚一两岁的孩子吵醒了,但是孩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哭泣,而是看了看坐在床边的母亲,又四处观望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女人很快注意到孩子的反应,她知道孩子在找他的父亲,从来孩子一醒来就是他的父亲一把将他从床上抱起来。女人看着孩子那一脸的迷茫心中又涌出一种莫名的难过,她将孩子一把抱过来搂在怀中,女人的哭声变得更大了回荡在屋子中,穿过雨滴刺破远处的男人的心。而孩子却像是没有听见母亲的哭声还是将头朝向门口的方向。

女人不知道男人当初为什么就那么狠心将他的妻子和孩子一起丢弃,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出现。想到着,女人慢慢的从记忆中回到了现实,她也慢慢地习惯了只有自己和孩子的时光,她不敢想象当真有一天孩子和自己分开后她该怎么办。

“妈,想什么呢,快过来吃饭啊”

男孩从卫生间里面洗漱完毕出来看见母亲正看着窗外一个人发呆。

“哦哦,没想啥,吃饭吃饭”女人回过神来回应着男孩的话。

“你是又想那个负心汉了吧”

“说什么呢,那是你爸,没大没小”

女人有些生气。

“我没有爸”男孩也有一些不开心。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快点去吃饭,再不搞快你就要迟到了”女人想要避免这个话题。她将男孩推向饭桌。

“妈,你就是这样,不是我说你,你还想着那个人干嘛呀,既然他当初就那样走了,不管咱娘俩,那咱也就不要在期待他回来了,咱就当咱家再也没有这个人了”男孩说起这些话有些义愤填膺。

女人没有再接男孩的话,她将饭盛好了就默默地吃了起来,男孩看母亲不开心的脸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也就安安静静的埋着头吃饭了。

其实男孩在刚刚开始懂事的时候就经常问女人他的父亲去了哪里,每当问起这个的时候女人的心里都会很难过,而女人每次都是选择沉默,问的多了男孩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便不再问了。其实男孩已经好久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了,在男孩的心目中已经渐渐地没有了父亲的这个概念,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对于父亲的记忆。

男孩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看见母亲,就突然想起了这样一个人。

今天是母亲做的最为丰盛的一顿饭,男孩也是吃的狼吞虎咽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吃的那么开心女人的心里也慢慢的不那么难过了,女人一个劲儿地给男孩夹菜,男孩也是铆劲地吃,生怕有了一点浪费。

男孩很快就将母亲抄的菜吃完了,女人自己都没有怎么吃,看着满桌都只剩下了光光的盘子女人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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