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狱之1931历险记
第六章 老神父(旧版)

戊戌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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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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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诉讼律师于贝尔来探望胡鼎,告诉了胡鼎一些关于流放的小道消息,并询问胡鼎是否想要申请重新仲裁,但是胡鼎拒绝了。于贝尔兴致不高,不知道是因为胡鼎拒绝了他,还是因为胡鼎的眼神之中流露出的不信任。最后,于贝尔作为一名败诉的律师,送给了胡鼎一个手表,这个手表价值两百法郎,但不是瑞士产的。

尽管于贝尔不是一名合格的律师,但是最起码他还会为自己的失败而感觉到愧疚,胡鼎决定原谅他,因为即便是自忖口才了得的胡鼎自己,也说不过布拉戴尔这个流氓律师。

看守告诉胡鼎,因为要被转移到其他监狱了,这几天他要被完全隔离。

晚上的时候,胡鼎睡不着觉,躺在铁床上翻来覆去,他开始怀念起过去的一切来,怀念自己宿舍的其他五个兄弟,尽管他们性格各异,有的人豪爽——例如宿舍老大,有的人鲁莽——例如老二,有的人小气——例如宿舍老三,有的人怯懦——例如宿舍老五,有的人精明——例如宿舍老六,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难免会产生矛盾,但是这些矛盾现在都成了他的最美好的回忆。

该死的!

就算是吵架,也比被关起来好,他下了床,卡了看墙壁的宽度,四米宽,于是他决定从左边走到右边,需要走五步,然后转身,继续走五步,就这样来回走着,回忆着。

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

忽然,一声尖叫从门外传来,胡鼎连忙跑到门口,向外望去,心想这也许是被打的人叫喊吧。然而夜里传来的这叫声,要穿过这镶着软垫的铁门,声音该有多大?也许是一个疯子吧,在这种完全隔离的监狱里,人变成疯子的可能性太大了。

是的,胡鼎这个九零后大学生也忍不住想要叫喊,也许每一个疯子在变疯之前都会这样,他连忙对着自己的胸口捶了一拳,自言自语道:“喂,伙计,你不应该变成疯子,你应该坚强,你还要回去,回到天朝去,不能在这里,你要越狱。”他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一些麻木了,连忙蹲了下来,开始敲打起自己的双腿来,过了一会儿,大腿恢复了感觉,他回到了床上。

时间依旧非常漫长,外面的叫喊声没了,反而更让他难以入睡了。

怎么来消耗时间呢,在这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环境中,也许得找点事儿做,胡鼎痛苦地发现,自己身边甚至来拿虱子都没有。他从前曾经在某些网站上看到过,说监狱里的人把老鼠训练成为动物杂技演员,这得需要多大的恒心和毅力,但是现在看来,这并不是恒心和毅力的驱使,纯属打发时间。

不一会儿,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再一次传来,让人胆震心惊,胡鼎坐卧不安,因为那叫声就像是笼子里的野兽一样。胡鼎感觉自己仿佛被活埋了一样,只有叫喊声伴随着他,痛苦的叫喊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一个老神父走了进来,每一个离开附属监狱的人都会在老神父面前忏悔,这是法国监狱的传统,从法国大革命开始一直保留到未来的2017年,也许还会保留下去。作为一个天主教为主的国家,每一个法国人虽然不需要恪守教义,但是对神父都非常尊重。

1853年,在天朝西林传教的神甫马赖因为未经通报擅自在广西西林县和三百名天主教徒见面,并趁着布道弥撒之际,奸污女教徒,引起了西林县士绅百姓的愤怒,被西林县令处斩。此事引起了法国全国上下的愤怒,随即引发了第二次鸦片战争,并纵火焚烧了圆明园。

作为一名天朝人,其实并不相信什么天主教,但是他看到老神父和颜悦色地坐在他身边,感觉到有一种亲切感,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有人和他交流——他简直要憋死了。

“你是哪里人,孩子?”老神父问。

“里昂,索恩河畔方丹。”胡鼎根据记忆说道。

“你父母呢?”

“我十一岁时,母亲就去世了,我父亲很喜欢我。”

“他干什么的?”

“教师,我家也有一座小农场。”

“你干了什么?”

“警察说我杀了一个人,既然他们这么说,应该没错吧。”胡鼎有一些气愤地说道。

老神父问:“杀了谁?”

“一个杈杆儿。”

所谓的杈杆儿,其实是保护妓女的人,在天朝也叫作鸡头或者蛇头,不管是在什么社会上,这种人都让人看不起。所以老神父一阵惊讶,问道:“因为一个杈杆儿,就把你判处终身苦役?我不明白,是凶杀吗?”

“不,是谋杀。”

“简直无法相信,孩子,你为什么要谋杀他?一个杈杆儿,手下几个妓女,你图什么呢?”

“我只是喝多了,在街上睡着了,醒来之后就在警察局,他们说我杀了人,就这样。”

老神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似乎对此无能为力,说:“我可怜的孩子,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呢?你愿意和我一起祷告上帝吗?”

胡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对不起老神父,我不会祷告,我也没有去过教堂,除了有一次因为在马六甲射杀了海盗之外。”

老神父说:“没关系,孩子,我会为你祷告。上帝爱自己所有的孩子,不管他们是不是受过洗礼,是否犯过过错,我说一句话,你重复一句话可以吗?”

胡鼎从不相信上帝,但是他看到老神父慈祥的脸后,还是点了点头。老神父开始祈祷,双膝下跪,胡鼎也双膝下跪,老神父说:“圣父,您在苍天之上……”

祷告了一会儿之后,胡鼎却哭了,他并不是因为向上帝祷告而哭泣,而是他想家了,他想念自己的爸爸、妈妈、哥哥,自己在乡下的爷爷和奶奶,他的表哥,他的姐姐们,甚至他的堂哥嫂子和小侄女,他永远离开了他们,再也不能回到他们身边了。

尽管沙里叶的父亲是一个教师兼农场主,但是胡鼎的父亲却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渔民,他的母亲是鱼贩,每到假期,他都会帮着父亲去打渔,帮着母亲去卖鱼。父母含辛茹苦地养大了他们兄弟二人,如今哥哥快要结婚了,而自己却穿越到了1931年的法国,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胡鼎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再坚强的人心中也有软肋,他不会向任何人屈服,但是他会向自己的内心屈服,他不会向任何人下跪,但除了父母。

所有的前世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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