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恋心眷
第四章海棠树下（旧版）

步古

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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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赞返回了校园，学子们忙碌奔波着，为学业水平考试做着准备。

“好——！同学们，看下一道。嗯——！这道十八电子的这道我特别敏感，2008年的高考真题！为什么我特别敏感呢，那一年刚好我监考，刚好我的外甥。”化学老师王牧仁浅浅一笑，同学们也“哼哼哼”一笑。“亲外甥，同学们，啊呀——！就这道题，我一遍转过来，他没写上，我再一遍转过来，他还没写上！啊呀——！把我给急得呀。啊——那时候不像现在，监控之类的没有。我给他弄给纸条，送过去。哎——楞头他没看见，一胳膊肘碰到地上去了。”“哈哈哈哈······”同学们大笑起来。老师也咧咧嘴：“最后，最后写上了没有呢？写上了！临交卷那几分钟，他前面的出去了，他伸长脖子，抄上了，刚好，他前面那娃娃全对，不然，他那年就落榜了。”下课铃“叮铃铃”一响。王晓忠同学就被王牧仁老师一个眼色带走了。“你表兄会考几门挂了？”“三门。”他的晓忠外甥回答说。“行——他的东西我给你，你给他代考去吧，不然毕业证没有啊。”“老师，查着严说啊！进不去吧。”“啊——一个学业水平考试嘛，放心。再说，我那面的老师啊电话打好了，你大摇大摆的进。”“噢——？昂——那我去，老师。”

“弟兄，我数学，生物和物理挂下了，你帮帮忙啊。”诗赞的同乡央求着。“啊吆啊——你我还要这么说吗？你放心，啊——弟兄你放心，我你啊三个‘A’考不来嘛，三个‘B’绝对稳稳的。”诗赞豪情万丈，爽快的答应了老乡。两日后，枪手诗赞入了考场。诗赞一路过关斩将，雄赳赳气昂昂啊，自以为大有关二爷的架势。本想着：“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谁知到了最后一科——物理时，遇到麻烦了。“不像啊。”监考甲说。“先到门口等一会儿吧。”监考乙补充道。不多时，诗赞按监考甲的意思，流利的背出了班主任姓名，体育老师的姓名，家庭详细地址。“不像啊？这准考证上的照片。嗯——！”诗赞很无奈：“你巡考啊叫起，我我几（的）阿大啊打电话哩，我几（的）阿大教育局里工作着哩！”诗赞寻思：看来是混不进去了，趁机会溜吧······这时，考场内的扩音器传出清脆的响声：“请监考员，现在开始启封试卷，分发答题卡······”监考乙说：“各位考生请注意。”她将试卷袋高高举起，“看，试卷是密封的。”她来回翻转了两圈，呲呲撕开了封条，按次序分发。诗赞巴望着监考甲，“进去吧。”“谢谢。”诗赞微微欠了欠身子，泰然就坐，唰唰挥笔答题。监考乙按次序粘贴条形码，“嗯——？”她一瞪眼，一个男生默默走出了考场。“嗯——？”又一个女生羞愧的走出了考场。“这帮蠢货，好不容易混进来的，竟然把自己名字给写上了！对别人太不负责任了，坑啊！什么心理素质，还来当枪手！”才四十分钟，诗赞便交卷溜出了考场。由于校门锁着，他只得找个僻静地方，翻墙出来。老乡将诗赞请进一家面馆，俩人喝喝小酒，叙叙旧，忘乎所以，舒坦的神仙似的······

小妖男抽着大中华，悠哉游哉坐在大十字餐馆。这几日，他成了这儿的常客。老板的女儿小夕娘走过来，轻轻为他倒一杯清茶。小夕娘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留在家里，帮爸爸妈妈照料餐馆生意。“谢谢。”妖妖很绅士的一句，冲她微微一笑。小夕娘亦回敬一个甜甜的微笑。

2010-05-14

窗外，男生宿舍楼前集结着全体住校男生。一位宿管组老师歪着头缩在角落里。诗赞在九年级二班的窗户口看着这一幕。“请想想一下，我们的素质在哪里——？我们的学生，塔（他）不知道一天来干撒（啥）！我们的老师，得过且过！”老校长又把目光移向了那为立在墙角的老师：“你想象一下！这么大的烟头扔在窗台上，我都看见了，你能没看见！我这个校长，把这么大的学校能管好，你把一个宿舍管不好吗？嗯——？你这就是对学生们的不负责任！我们要献身于党的教育事业哩！”党校长批完老师，又开始教育学子······

2014-09-14

教学楼前立起了高考倒计时牌，高三的学子们开始数着日子过日子。

“嗳——日鬼货！窗外有你亲爹哩吗？”英语老师王哈梅·孔牙赛干巴德质问诗赞。诗赞回过神来，不紧不慢站起身来，下了座，站到了最后面。诗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是讨厌英语还是更讨厌英语老师。他从来不听英语课，英语课上总是想入非非。他深知放弃这个150分的课程意味着什么，早在三年前的中考考场上他就领教了，在所有课程都优秀的前提下，150分的英语考56分该有多揪心。但他不打算改变主意，声称，“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想学。”“我能做到对古诗文过目不忘就如同能做到对英语单词过目既忘，我没有食言。”“我是生命，不是黄泥！”

2012-12-26

诗赞刚转完班，才在七班坐稳。“你写得这是作文吗？狗屁不通的！嗳——！畜牲！跑到这里祸害我来了吗？原来那个班的。”王哈梅·孔牙赛干巴德破口大骂，“啪啪啪”往诗赞脖颈上三巴掌。“这样的畜牲咋混上来的是！”她把作文本打在诗赞脸上，他简直不敢想象，竟有这样的学生。“往后滚——！你给我一直站着！”这位英语老师太负责，太追求完美了。诗赞鸦雀无言，默默站到了教室最后······

2013-04-15

“哎吆——！孩子！把你再请不来吗？哎吆哎——你这前几名的学生呢，这英语咋······哎——以后课间操回来，到我这儿来，咱——能补多少算多少，不然，高考把你就害死哩！”王哈梅·孔牙赛干巴德咽了一口清茶，拍着诗赞的肩膀说。诗赞站在办公室里，依旧默默站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站着。后来，诗赞自然是按老师的要求做了，不过没坚持几天，他就放弃了，他是在不想硬着头皮，勉强自己。“我算不上是个君子！”诗赞说，“可我无力拒绝······”

2014-05-29

诗赞出了宿舍门，顺着109国道，又一次踏入了他的童年故里——去寻梦！他驰目四野，美丽的人工湖上波光粼粼，湖心小岛上郁郁葱葱。更远处，一片火红火红的红树林。西风中，红红火火的叶子，向诗赞招手。诗赞身旁不远处，海棠树下，大青石头上，诗赞初中毕业游玩时为纪念2005年的一次春游而留下的《游春赋》残字犹存：

太白启晨，草色青青岸。小雀鸣林，白鸽西巷，喜鹊驻铁塔！几人游春，日暖林花。

红古城岸，大通河流。与芳邻信朋，共戏腾浪；烟柳绕沙堤，我们围篝火。世荣下网，鲤鳝奔跳；鸟儿掌厨，烤鱼鲜香。夫我妹坐怀里，夫我妹怀里坐。飞筝晴霄里，我亦翔云端。百鸟绕林，爱妹荡秋千；冬麦青青，黄花甚烂漫。哨鸽呼呼过，深林间，现人家；斜燕频频闪，叠石隙，渗泉冽。

落日熔金，细草微风岸；暮云合璧，紫山托红霞。引吭高歌踏春归，望尽天涯香满路。

诗赞静静伏在石头上，聆听着昨日童声。刘欢先生悠扬缠绵的《家园》在他的耳畔轻轻诉说着乡愁：

冰雪早已覆盖我的足迹

远方的炊烟/摇曳温暖的召唤

“哇——！下雪啦！起床起床！堆雪人儿，哥哥你个懒虫！给我起来，嗯——啊！打，打你！”雪人儿堆好了，棉被围成的圆锥顶部，仅探出两颗小脑袋，交头接耳。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兄妹俩儿人语无伦次，反反复复叙说着关于雪的奇思妙想。

风儿无法吹断我回望的视线

家园好像永远征途漫漫

“哥哥张嘴，喂你个囫囵的大饺子。”小笨笨双手吃力地捏着筷子，那双筷子夹着圆润的饺子，缓缓向前移。她的小嘴巴一咧一合，伴随着“噢”“呀”的嘟哝声，“啪”那饺子最终还是在诗赞唇前滑落了，小碟的醋被打得溅了诗赞一下巴。

一座座山/一道道岭/一片片川

我的故土这么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