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恋心眷
第一章 扉页 下篇（旧版）

然而，小暴君也卷入了斗争，她用漫画的讽刺手法画了一张宋先生的肖像，猛烈抨击了其丑恶嘴脸。结果胆大儿的学生将其张贴在八班门口，小暴君因此受罚，那检讨书写的，一篇比一篇长，一篇比一篇深刻。“陛下，孔孟自古以来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楷模。现在，我朝将孟子我赶出享庙，将《孟子》删的体无完肤，臣怕”“你既抬了棺材来！朕成全你——”龙颜大怒，朱元璋双目圆睁，嘴唇上的胡须也抖动了起来。“能够——为孟子而死，死有余荣！”钱唐丢下板笏，仰天大笑出了大殿。赖头和尚（朱元璋早年是个讨饭和尚）浑身哆嗦，呼吸急促，心想：太狂妄了！最后，只一句：“乱箭射死——！”金殿外，三千寒甲，乱箭齐发。家臣们把那滴血的刺猬放进了棺材，运走了······小暴君还在课堂上公开念着检讨书，她的身子是如此单薄，仿佛衣架立在那里。诗赞望着她可爱小脸蛋上一张一合的可爱小嘴，阵阵心酸。他默默流泪，一如他默默疼爱着她。

2005-04-12

“小笨笨，哥哥给你煮鸡汤去，喝了你就能胖胖的，圆圆的，漂漂亮亮的。”诗赞把嘴巴凑到妹妹耳边，“杀鸡！你不能见血，吓晕你。”“爱爱正，你脏一天大道理多滴（的）很！”她那修长的睫毛倒映在水灵灵的眸子里，白白的整齐的小牙牙镶在樱桃小嘴中，煞是可爱。唯一的不足是，白皙的面孔因过于清瘦而显出凄惨的白！令诗赞看着看着就揪心。“叫我什么？嗯——来，哥哥抱抱，先去睡一觉，走——”叫你哥哥呀。”“什么——”“好哥哥啊——”诗赞满意的把妹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手握菜刀，踏出门的瞬间，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一丝温情。他望着吃食的鸡，等待着······

一只肥硕的公鸡喝了口水，正准备咽下去，头高昂向天空。“就是现在，去死吧！”这句心灵召唤使诗赞产生了强烈的神经冲动，诗赞毫不迟疑，菜刀一挥而过，将鸡头带出两米开外。一腔子鲜血喷出二十多厘米，那无头公鸡翅膀微微展开，撑着地，它想站起来，但腿脚三蹬两不蹬就断了气，只是颈腔里的血还吹着气泡。不多久，诗赞的鸡汤就好了，他先把鸡头和鸡屁股挑出来尝鲜，“啊——还行还行，味道蛮鲜啊！”诗赞“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着就盛了一碗，“小笨蛋——哥哥的宝儿——起来啦，喝鸡汤啦。瞅瞅，你哥我是不是手艺大涨啊。”诗赞小心翼翼的端到妹妹嘴边，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妹妹。

2005-05-23

这一天，阳光特好。几朵白云在遥远的天际悠哉游哉休闲着，诗赞牵着妹妹的小手，走出了家门。玩了不多久，村里的同龄儿们开始欺负诗赞妹妹，诗赞兄妹俩很少出门，也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所以就遭到了孩子们的排挤，同伴儿们的“虐待”。诗赞非常不能忍受同伴们戏弄自己的妹妹。“妈的，滚——！”“嗖——”诗赞谩骂着就把一块石头丢了过去。没打着。对方三四人一涌而上，将他击倒。为首的大个子骑在诗赞胸口，扇了他两个耳光。然后，站起来，准备要走。“就是现在，傻大个，你去死吧——”诗赞从草丛里抄出一根木棍。贴在腰间，然后发力，一棍打在大个子额头，立刻一个大包冒了出来。那大个也眼疾手快，右手抓住了诗赞的棍，准备夺过来。“大个子，你爸爸来了！”诗赞的小笨笨喊着，用手指着那大个后面。那大个回头望去，诗赞狠狠一口咬在他手上。“噢——”那大个叫一声，心想：我爸在哪儿？诗赞一口气挥了五六棍，那大个才明白过来，在地上连滚带爬，“你们上啊——看啥啊——！”诗赞一瞪眼，其他人就定住了，那大个还以为是孙悟空施了“定身法”。诗赞用脚踩住他的脸。“哥——”小笨笨只摇头。“好你们走吧。”几人扶起那大个，“你不得好死，你妈妈那个婊子，你们全家不得好死——哼——哼——”那大个骂着，在同伴的搀扶下向前走去。才走了几步，诗赞又追上去。重重一棍打在刘小奇身上，“刚才是你推到我的。”那孩子也真是坚强，愣是一滴眼泪没掉。直到走入他家大巷道是，他“哇——哇——”嚎啕大哭。进了自家门，给父母诉完苦，又啥事没有，兴高采烈玩儿去了······

回到家，诗赞把他的妹妹夸得天花乱坠，直到说完了自己知道的所有赞美人的话。于是他“嗯——”了一声，耸耸肩，傻笑着。

诸如此类的生活片段，对诗赞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的想法很简单，只希望妹妹再胖一点，不要老病怏怏的。而他的妹妹只要叫着他“好哥哥”他就开心得像吃了甜心果。可惜，诗赞家兄妹弟三人都是先天性的营养不良，他那三弟，这会儿还在医院里躺着哩······

2005-07-05

夜，漆黑得不见五指。大雨如注，黑锅般的天空，“刷——！划过一道闪电。接着阵阵雷鸣，仿佛要天塌地陷了。房舍周围阴森森的白杨树哗哗作响，露出狰狞的面目。屋子内灯火通明，大人们匆匆忙忙，你进我出！是屋子漏雨？客厅里，烟云缭绕，穿白褂的人和农夫谈着话。分明听得出，有女人的哭泣声。不见诗赞。

雨水从砖红色的房瓦上流了下来，如玉珠连缀的门帘般打着哀怨的盹儿。刹那间，摔碎在青灰色的石板上，一朵朵转瞬即逝的烟花也便盛开了。诗赞双膝跪坐在妹妹胸前，巴望着，乞求着。小笨笨盖着被子，一动也不动。忽地，一道闪电划过窗前，屋里猛亮了一下。小笨笨缓缓睁开眼，望着呆头呆脑的诗赞，眼眶里分明闪出了泪花。此刻，小笨笨已经不能出声了，她只是含着泪，望着她的哥哥。忽然，她的瞳孔对光的反应消失，那眼泪还来不及溢眶而出，小笨笨便溘然长逝······

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狂风肆虐，闪电划破了女娲补好的天。风雷激荡电线杆上打着蓝火花，野地里，一棵老柳树被劈成两半。屋檐下的那雨帘也振动了起来，像一条条蠕动着的青蛇吐出的长长的红信子。诗赞既兴奋又激动，“小笨笨你醒啦！亲——”诗赞吻了吻尸身的脸蛋儿。“谢天谢地，哥哥的小宝贝啊，终于又醒啦！”又极不满足的吻了吻尸身的嘴唇。“妹妹醒啦！”诗赞叫出了声。医生冲了进来，农夫紧随其后，他的眼里满含血丝。俩儿成人先是木然了，片刻，就知道了各自该做的事。农夫抱起诗赞，往外出。在出门的瞬间，诗赞看到，医生为他心爱的小笨笨合上了双眼。那眼泪，那眼泪这才从眼角流了出来，一瞬间，滚到了她的耳际，像流星一样，快到高清摄像机都来不及捕捉。而完美的泪痕浮现在那可爱的，几乎完美的脸蛋儿上。诗赞想看清楚，但农夫一把将他的头颅拧回怀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诗赞丢进了一间厢房。诗赞哀嚎着，踢打着沉重的黄漆木门，但无济于事。难道连最后看妹妹一眼都不行吗？诗赞跳上床，透过窗户，望着妹妹躺着的那个屋子。乱击的双拳和鼓槌一样的额头不停弹击着双层玻璃。被“哗啦”声惊到的农夫拽一条绳子，破门而入，三两下，将诗赞牢牢固定在太师椅上。临走，又把一条毛巾塞进了诗赞嘴里。诗赞鼻孔一张一松，左手背上一道“S”形伤口里露出截筋，浸着血，闪着白光。

两个小时以后，小笨笨的双眼陷了下去。人们用毯子裹起那轻飘飘的尸身，带上关于她所有的记忆——就连小笨笨身下铺过的床单也没有拉下。人们趁着雨停，顺着半干半湿的山路，在深山深处，一把火，把所有的一切都烧成了随风而逝的灰烬。那青灰，呼啸着，呼啸着向更深更深的山野飘去。山野到处都开遍了那种坟墓所钟情的小花，那种象征死亡的特殊的小花。它们高低错落，参差不齐；簇拥一洼或者零星一丘。轻风，惹醉了多少花魂？那随风沙沙旋动的花瓣，染透了一片天，也划伤了一空相思泪······

诗赞安静了，再也不动了。安静的石塑一般。侧垂着脑袋，仿佛已经石化。唯有那滴滴泪珠，像花瓣上的晨露，在滚落的瞬间，演绎了南海鲛人，落泪化珠的凄美。这世间最美而又最易破碎的珍珠啊，颗颗放射出七彩的光芒。“嘭——”摔碎在血泊里，击起五颜六色的浪花。骤燃，苍白色火焰里流光溢彩，浮生出一个风儿沙沙，莺歌燕舞的家园······

2005-07-06

黎明时分，天，又哭了，为那飘渺的云烟；飘渺的人儿。幽幽青崖，细水潺潺。风儿带动着幻蝶，它们续写着梦一般，梦一般扑朔迷离的童话，在烟海中飘动，缠绵又徘徊。梨花含泪，九天的白鹤掀来了梦般诗意的彩虹，裹走了满天飞舞的哀尘。然后带领翩翩蝶群，飞入了西沉的月亮。精卫把填海的石子拎到了童话王国，搭建起神话的古堡，无伤的乐园。雪花在这里自由飘洒，白驹在这儿哒哒饮泉。大地之母，慈爱的女娲，为乘鹤归来的孩子们，联制了无缝的天羽，缝制了七彩的锦绣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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