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山坠星
散月:汉肌松(上)(旧版)

猫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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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月:汉肌松

清澈的溪水声,伴着同样甘冽的晨曦潺潺淌入少女的耳畔眸底。

浑身酸痛无力的她呻吟着爬起,视野中恍惚映入一名大汉肌肉壮硕的胸膛。

“啊呀呀呀!!”她满脸羞红地捂着眼睛跳起来,听他低沉浑厚的嗓音招呼道:“喔,小黑猫,总算醒了啊?来来来,快点吃早饭吧。”

“我才不饿咧!”吉墨勉强昂头盯着他,顶着烫得几乎能煮鸡蛋的脸颊强硬道,“先是要杀我,现在又救我?大叔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啊!”

“唔哦,是那件事啊~”壮汉颇为烦恼地挠着蓬松的稻色乱发,“其实呢,当时叔叔我只是想吓吓你们两个小朋友,反正就你俩那水平,简直跟蚊子叮没两样,反倒是那只死猫可是诚心要老子小命呢。”

的确,吉墨承认,以他的速度和力量,完全可以瞬间干掉自己和枭阳,才不用慢吞吞在那摆架子。

可是……可是这样,弥月的牺牲岂不是毫无意义了?

“我当时确实过分了点吧,但你放心,我也只是把她掐晕了而已。”他安慰道。

那弥月的下落呢?据汉子所言,搞掂完毕后他就没管这个烦躁的女人了。

“真没想到哇,本来只是想把那毛头小子的伊布和圈圈熊抢来,却碰到那个虞渊的活死人和你。”他如此感叹。这不禁令吉墨好奇,这大叔到底是干什么的?

“也不能说是工作吧,只是想守护那片林子里的精灵,碰到了被人类奴役的也会解救一下。我现在跟那个城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的手下和哥们也没有一个追随我,所以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他颓丧地自述,一身破旧短褐,更印证了他是多么地潦倒。

说来,大叔该怎么称呼呢?——渐觉挑话头吃力的吉墨最后不得不提问。

“老大。”“啥?”“叫我猫老大就行了。”他不甚情愿地搪塞。这就好像我不叫吉墨叫默灵一样,少女又好气又好笑地想。

紧接“猫老大”开始讨要那只喵喵,已经摸清他脾气的吉墨各种撒娇任性,就是不肯把吉乐交出来。

“命中注定的精灵?开什么玩笑。”见跟她掰扯不清,猫老大放出了从之前陆终保镖那抢来的圈圈熊,“你自己试试,能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吉墨怔然望着看似可怕实则憨厚的巨大熊类,隐约能听见一些抱怨饥饿的话语,声音很粗哑模糊,仿佛一个乡音浓厚的老头子。

“发现了吧?觉醒后,你就能跟精灵交流,在精灵眼中你也是同类,所以会把你当竞争对手,也会向你示好结交——唔,当然我不得不说被你抓走的那小子实在有点缺心眼儿。”

原来猫老大一开始就认出她是谁了,从那句温柔的“小猫”开始……

那究竟自己该如何成功觉醒呢?用猫老大的话来说,赶时间的话,就尽快回到自己的故乡。

“一方水土一方人,这就跟小孩要学父母说话一样。虽然也有自己领悟的特例,但看你这没头没脑的样子,估计再过个十年八年也不成。”他这么略带嘲笑地指点吉墨前往默灵之乡的路途。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这样路上也好有个伴。”吉墨陈恳地央求,得到的回答唯有摇首:“我啊,在什么地方都呆不长,那儿也一样,这是命。再说,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吉墨知道,再磨下去他说不定还会提要回吉乐的事,现在早些跑掉也好。只不过,别离的莫名酸涩中,她还是希望知道这位怪大叔未来的动向。

“我帮你找你的弥月姐,好呗?”他热情地伸出骨节分明的小指要跟吉墨拉钩约定,这幼稚行为被早熟的少女嘲笑了好久。

从附近驿站租了一匹火焰马加鞭赶回旸谷后,她立刻禀报了陆终的动向,将任务交接给其他暗使——但刻意隐瞒了白发少年的情报,因为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反正她就是从心底想添乱,不管是那臭小子还是旸谷。

几月不见枭阳又长高壮了些,尽管沉重的铠甲还是有些不合身,反倒是火岩鼠已经进化得快超过他主人的个头了。吉墨跟他玩闹了几日,靠他的关系顺了不少路上的补给,于一个夜黑风高之际,悄悄溜出城门,闯入广袤天地。

猫老大只大概指引了方向,依旧天高路远、山长水阔,然从今再也不是没头没脑地瞎转悠了,这只在外流浪了许久的幼猫,凭一切本能和意志,顽固地披荆斩棘……

今天,又是沉茶上山砍柴的日子。

手心已经磨出了水泡,脚踝也被荆棘割出了道道鲜血。

但沉茶坚信自己很能吃苦,毕竟当时跟饭店老板也是这么说的。

斧子不慎卡进了树皮里,怎么都拽不出来——沉茶简直要被气哭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看起来那么娇生惯养。在独苏村这种小活只要香草种子用它头顶锋利的叶片就能有如施展魔法般轻松完成,但在旸谷,人力才是最廉价的。

她其实很感谢愿意只包吃包住不给工资但没对她身世多加追问的老板娘,毕竟,整个独苏村不多的幸存居民都成了俘虏和奴隶,而且只留下了青壮年、漂亮的女性和有潜力的小孩,沉茶绝对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来历。

总算把斧子拔出来时,沉茶手上不慎沾染了一些白色的树汁,顿时起了巨大的水泡,火烧火燎。

“今天我真是倒霉透了……呀,其实没有昨天那么倒霉啦。”少女尽量乐观地安慰自己,刚准备收工下山,便听到了凶猛的犬吠声。

原来她砍中的是旸谷的特产——断肠木。这种植物浑身剧毒,树汁经常被用来涂抹在武器上,见血封喉;果实和叶片也能够混入食物下毒,汁液稀释后甚至可用作外敷治疗,是重要的植被资源。

显然巡山的人今儿喝高了,没能在山脚拦住人生地不熟的沉茶,但他的土狼犬依然在忠实地执行着任务。

总之背运的沉茶百口莫辩,成了趁机擅自开采珍贵作物的小偷。

“你叫什么名字?”“……”“你哪里来的?”“…………”“你爸妈呢?”“……………”“作死啊,死丫头!聋了还是哑了啊??”不管衙役们怎么盘问,她都一言不发,不肯供出老板夫妇,最后她干脆灵机一动,真的装成聋哑人比比划划了。

“嘿,这是什么玩意儿?拿出来!”一个眼尖的小伙子注意到她脖子里挂的石决明,刚要伸手捞,沉茶便吓得尖叫一声躲开了。

瑟缩在墙角的她紧紧捂着视之为生命般的项链,向来如小鹿般的秋瞳生生迸出狠戾的光辉。

正巧这时,死活等不到柴薪的老板娘亲自出门找死丫头算账,路过衙门,便自窗缝里瞥见了那头蒙尘打缕的金发。

“死丫头,怎么跑这里玩了?!”她敲门进来,对沉茶抱怨着。顿时被人高马大的衙役们扣了下来。

“冤枉呐!贱妾看这丫头孤苦伶仃的,也没多问,就收留了下来好吃好住,没想到今天第一次让她帮分担点家务,就这么惹是生非啊!各位爷,我上有老——”还没怎么逼问,女人的哭喊就钻得人耳根子生疼。

“我叫沉茶。”一片乱哄哄中,少女尽力提起嗓音供认道。

但问到来处,她又开始缄口不言了。衙役们没辙,只能先扣着送上门来的老板娘,把沉茶当不知名的流浪少女丢给暮雨。

“我不是说除非有资质的再送到我这里来吗?”看到自己当差的老相好,徐娘半老的暮雨竟有几丝娇嗔。

“但吉墨长期外出,你又老抱怨上边嫌弃你不干活,我看这丫头虽然邋遢了点,倒还是有几分姿色,加上软硬不吃,说不定是个料子。”老情人尽力讨好她。

暮雨没领情,边听那男人唠叨上午的事边用像选货一样挑剔的目光剜着浑身不自在的沉茶,突然眉心一蹙,支开了相好,迅速对侍者吩咐了什么,又将沉茶带出琴馆。

“是她!是她,就是她!!”远远看到那头披散的金发,被带来的独苏村奴隶便下意识大喊。

如果那人没认出来的话,倒可以将沉茶培养成那种靠姿色获取情报的女密使,但既然沉茶是独苏村人,年纪又过大,想来已经不会像吉墨那样听话了。

可不知为何,暮雨还是将沉茶好好洗漱打扮了一番。

沉茶从没意识到自己会如此美丽——柔顺软滑的金色长发,被精心挽成一捧端庄典雅的翘螺髻;眸帘点翠、柳眉画黛、樱唇含朱,劳作时被阳光灼出桃花色的白皙皮肤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被脂粉刻意掩盖,再披上一袭曳地襦裙,活脱出落成一名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暮雨还临时教了她一支《出水莲》,琴声淌处,真若出水芙蓉般清纯惹人怜爱。

暮雨将包装完毕的沉茶献给了旸谷城城主,主君果然爱不释手,当即封为珑美人,并配给两个小鬟照应新宠生活起居。无力抵抗的沉茶只得含泪接受,加上因思念弥罗日渐消瘦,这等少女独有的哀愁气质,更迷得城主将她当水晶玻璃花般精心呵护。

直至次年烟花三月,逐渐适应殿中生活的沉茶才斗胆向主公提出要求,想得到一只头顶叶片有缺口的香草种,一时饲养场里风起残害这种精灵的热潮,好容易才被止了下去,然而珑美人心仪的那只一直未能出现。美人倒也乖巧,接受了一只城主重金求来、拥有独一无二的桃色花盖与青色叶蓓的郁金仙子,其祸城殃民的流言亦就此悄然传开。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挨到九月授衣之际,无论弥罗弥月,皆杳无音讯。

这段时间内,吉墨经过翻山越岭长途跋涉,一路历尽艰险,终于抵达传说中的地狱谷。意外的是,这里鸟语花香、生机繁茂,恍若人间仙境——然杳无人烟,山谷入口处亦白骨嶙峋。

如入桃花源般,吉墨沿着山涧深窟蹒跚,仰头处,一线洞天宛如刀削般锐挺,岩际镌刻着三个笔力苍劲的大字——即墨城。

“即墨……即墨……”她喃喃自语,赫然心中一怔……

她终于明晓了弥月的深意。

然未及感动,一股毒瘴之气便自洞缝处涌灌而来,令她呛咳中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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