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重启：我对绘梨衣一心一意
第五十章：流离之人，追逐梦影（旧版）

……

卡塞尔学院钟楼之上，一身黑色作战服的酒德麻衣单膝跪地，扛着加装红外线瞄准镜的巴雷特。

从红外线瞄准镜里她能清楚地看见昂热和路明非。

安珀馆前昂热正在打开手提箱，路明非则在一旁赔看笑，这个表情…大约他正说着烂话吧？

她把枪口转向安珀馆废墟，对准了那位站起来的龙王，她的枪里填着贤者之石磨制的子弹，对于龙王有着致命的杀伤力。这个距离只要轻轻扣一下板机。她随时可以杀死龙王！

“距离983米，风向自西向东，风速每秒钟3.4米，空气湿度15%，有轻微烟尘，能见度会略有下降，目标完全锁定中。”

她看见路明非接过贤者之石，昂热冲向龙王……

“距离约1000米，风向自西向东，风速每秒钟3.6米，空气湿度15%，目标仍在锁定中。”

她感受到时间零的领域笼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缓慢。

“距离约993米，风向自西向东，风速每秒钟3.5米，空气湿度15%，时零领域覆盖，目标失去锁定。”

被时间零笼罩的一刻，洒德麻衣额头沁出冷汗，扣着扳机的手指开始发水，她完全没有想到昂热的时间零范围竟能笼罩整个校园。

但她依旧没有开枪，因为开枪的时机还没有到！她不知道开枪的时机是什么，但老板说当时机来临，她自然就明白了，她相信老板。

然后她看见那抹闪耀夜空的电光……

时间零崩解，扳机扣下，子弹出膛！

……

安珀馆废墟前。

“手滑了，我很抱歉。”

就在路明非一脸不好意思的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陡然睁大了眼睛！

因为他看见康斯坦丁第三只龙眼上爆出了灼热的血，那个男孩捂着额头嘶哑哀嚎，背后膜翼痛苦的展开，冲上天空，又像折翼的鸟儿跌落下来，摔在地上。

小男孩那双羞怯的眼眸不再流动神采，直愣愣的望向夜空。

“哥哥……”

他一动不动，他死掉了。

怎么回事！路明非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那颗贤者之石明明被他刻意打歪了啊！不对，这不是我射出的那颗！还有人！

昂热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质问他，反而是看着这一幕，欣慰的笑了。

校长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两颗子弹的事。开始鼓掌，热烈的鼓掌！

“好！我们今夜成功的击杀了一头龙王！这是秘党两千年以来前所未有的成就！路明非，你是英雄，你将如北欧神话中的齐格鲁德一样被载入史诗，供后世传唱。”

撤离的学员们早已围了上来，崇敬的看着路明非跟着一同放学，他们欢呼，他们喝彩，无数人手拉着手，把他围在中间高兴的就像过节。

“路明非！英雄！”

路明非！英雄！”

“路明非！英雄！”

...

路明非沉默着，他木然的看着围拢过来，欢呼雀跃的人群，如同在看着一群将要吃掉他的怪物。

远方天际，有炽热的火焰升入夜空要将整片夜幕燃烬，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仿佛有一双遮蔽天穹的黑翼展开！

看着那抹火焰，昂热开怀的笑了，“明非，我的孩子，知道那是什么吗？”

见路明非不说话，昂热也不以为意，继续自顾自说道，“龙王诺顿！我找了他很多年，如今他终于完全醒了，以殉道者的灵魂。

你听他那呼喊声，浸透了多少年的孤独与痛苦！

而这，都是你给予他的，他在恨你！

你将是亲手杀死他亲弟弟的英雄，我为你骄傲，孩子。”

昂热重重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转身离去。

.....

路明非始终沉默着站在原地，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将大火中的废墟洗涤干净。

一把黑伞撑在他的头上，为他挡住所有的风雨，全然不顾自己被淋湿的半边身体。

路鸣泽穿着一身黑西装，打着素白的领带神色庄严的像去参加一场葬礼，无声的走到他的背后，为他打伞，声音哀伤，如同在陈述一个悲剧，“流离之人，追逐梦影，哥哥，你的闹剧结束了。”

是啊！闹剧！康斯坦丁最终还是死了，路明非所做的一切，似乎只是徒劳无益的虚影……

他抬起脸来，回望身后的男孩灿烂一笑，“交易吧，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

……

“交易吧，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

小魔鬼愣住了，他难以理解的看向路明非，“你要为了康斯坦丁消耗四分之一的生命？你要干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过客，你们才第一次见面。”

“我刚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失败？”路明非摇了摇头，沉默良久才幽幽说道，“谋划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多，我为什么还是会失败？”

“呃…”小魔鬼偷偷心虚一下，试探着接话，“因为敌人太狡猾？”

“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在与我为敌！

康斯坦丁为什么一定要死，他只是想找他的哥哥。

可他就是要死，因为是世界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身为怪兽的我们就应该被正义的奥特曼打死，我们反抗，那就是罪，因为我们是邪恶的。

你看，秘党多伟大啊！守护了人类数千年。校长多伟大啊！把拯救世界的责任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他们的行为是正义的，目的是崇高的，品格是高尚的，我真的，真的很羡慕他们……

可难道我们…

生而为怪，就该死吗？”

经过康斯坦丁的死，路明非想明白了一件事，他一直想要救老唐，救绘梨衣，救所有人，可是…救一个老唐或者绘梨衣就能弥补迷憾吗？不，只要这个世界依旧如此，悲剧就会不断重演！

在世界的阴暗面还有多少个如同赫尔佐格一样的疯狂博士?还有多少个黑天鹅港没被发现？还有多少个像绘梨衣一样的孩子仅仅是因为生而不同，就被研究、被折磨、被杀害，…他们的人生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毁了。

而这一切都将是他的敌人，所有这个世界的捍卫者，都会挡在他面前，因为他拯救怪兽的行为，正在挑战这个世界一直以来的基本规则！

可，世界一直是这样的，它就是对的吗?”

路明非看着小魔鬼，露出一抹干净而温柔的笑意，“世界很美好，但世界不喜欢她。所以这个世界就是我的敌人了。”

面对他那清澈如湖水般的眼眸，明明是温柔的絮语，路鸣泽却没来由心底一颠，灭口！灭口！回去就让酒德麻衣把一切可能知道真相的人灭口，绝不能让哥哥知道康斯坦丁的死是我干的！

路鸣泽勉强保持镇定，冷冷一笑，“哥哥，你让我惊讶了。”

“所以交换吧，正如你所期待的。”

“当然！这世间一切皆应如你所愿。”终于能做成第一笔生意，路鸣泽还是有点小兴奋的，但他仍然面有难色：“提前说好，虽然我很想交易，但我不可能帮你把死人活过来，我只能改变未来，不能改变过去。”

“少骗人了，你可以的，交易开始，四分之一生命，我要言灵序列118位，【言灵·涅槃】，还是说，你要违约吗?”

见鬼！谁告诉你有这个言灵的！”路鸣泽的脸色彻底变了，很快他眼中闪过一抹讥讽，“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言灵的，但你要复活康斯坦丁?

“拜托，哥哥，你不明白吗？就算是涅槃也不可能复活龙王！”

路明非居然坦然承认了，他微微晗首，然后理所当然，“我要复活的也不是龙王，他只是一个叫康斯坦丁的孩子罢了。”

路鸣泽:（……)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就算是我，涅槃这种言灵也只能使用一次，那是在剧本出现意外后给你的最后保障，你确定要用在他身上？”

他眼神深邃，眼底浮现一抹魔鬼所无法理解的神色。“我救他，正是在救我自己。”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意愿，谁让客户是上帝呢，不过涅槃不可能真正复活龙王，具体复活出来的是个啥，没试过我也不清楚，总之概不退款的。”

“嗯。”

见劝不动，路呜泽也只得叹了口气，来到康斯坦丁的遗骸旁，伸手虚握如同握住权与力，沉声吟唱。

“这世界一切，尽皆归于皇帝权柄！

以海拉之名，开死国之门，令亡者归来！

火中诞生。火中消亡，康斯坦丁，你该醒了。”

【言灵·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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