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带着沈线阳和沈蓉早早守在门口。
“你们两个待会儿见到孙老爷一定要赔礼道歉!”
“人家是咱府上的贵客,我好生招待的人转头被你们赶出去,孙老爷心里指不定怎么记恨呢!”
“一个偷窥我们的流氓……”沈蓉撇撇嘴,小声纠正。
“沈蓉,你再说一遍?”
“爹。”沈茂挡在沈蓉面前,无所谓的开口:“妹妹说得也是事实。”
“你就太过小心了。”他特地站在沈线阳和沈蓉身前,穿着一身名贵料子制成的学子衫,他刚下学他就听说了这件事,急匆匆赶来都没来得及换衣服。
“不就是一个举人老爷嘛,改年我就下场!”
他一直在私塾念书,从未下场考试,不知深浅,自然不知孙翰的举人地位有多难得。
“你个孽障,我都打听清楚了,孙老爷的年岁也就比你大三载,十五岁过了童试,接连过了乡试会试!不比你厉害?”
“你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哪个姑娘身上趴着了?”
沈万三恨铁不成钢,沈茂是他的嫡长子,他早年走南闯北,把沈茂交给媳妇照顾,结果被媳妇惯坏了,小小年纪逛花楼比他都勤!也就是这几年自己一直在家,盯得紧才没让他乱来。
旧事重提,沈茂连个屁都不敢放,规规矩矩的站在一块,但心里还是不服气。
马车嘎吱嘎吱的过来,最后停了下来。
孙翰和同窗一撩帘就看到笑魇如花的沈万三。
“我扶着两位老爷下车,宴席已备下,里面请。”
进了屋,俩人皆被此席的规模震惊。
“不知道两位老爷喜欢吃什么,就都备了点,请。”
这哪是多备了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是样样俱全,看菜式,八大菜系皆有,说是张罗了一桌满汉全席都不为过。
“这是两个小女,之前有眼无珠,在花园得罪了孙贤弟,今儿特地过来给孙贤弟赔礼,希望孙贤弟别怪罪。”
沈线阳和沈蓉顺着沈万三的话附身行礼。
“之前多有冒犯,望您不要生气。”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尤其还是俩风格迥异的姐妹花。
孙翰没什么异样,但同窗羞得满脸通红,拉着孙翰说悄悄话。
“这都是沈老爷要许给你的人?”
“想啥呢。”孙翰白了他一眼,“这是人家适龄且未婚的闺女,又不是歌姬,还一给给俩?”
“我这俩女儿一个精通琴棋书画,一个有功夫武功,都特地给孙贤弟准备了一个节目,贤弟可赏个脸?”
“麻烦两位姑娘了。”
先出场的自然是姐姐沈线阳。
她自幼待在道观,学了点功夫皮毛,索性砍了颗竹子削尖作剑,舞了几个把式,招招凌厉,又有沈蓉弹曲,颇像侠女。
“献丑了。”
待换了沈蓉,她曲风一转,情意缠绵。
一曲了终,连忙告退。
男女不同席,跟孙翰坐在一起的只有同窗、沈万三以及他的儿子之一沈茂。
另一个儿子沈旺外出经商,许久未归家。
宴会靡靡,美酒醉人。
“孙兄更中意哪个?”同窗趁着间隙连忙问,他脸上出现两坨酡红,已经半醉不醉。
无人注意,边上伺候的家丁脚底抹油,溜出沈府。
……
乾清宫。
朱元璋听完暴怒。
“两个闺女许给两个进士!”
“沈万三他好大的脸!”
下面的人战战兢兢,不敢触皇上霉头。
“这老匹夫插手我城墙防护,还想把女儿许给朝廷官,这是想插手我大明,造反!”
暴怒的朱元璋只有马皇后和朱标敢上前劝导,现在太子不在宫内,有经验的下人立马派人找马皇后。
这会子马皇后已经到了乾清宫。
后宫不得干政这套在马皇后身上不太适用,她进乾清宫畅通无阻,但她不愿插手政事。
“妹子,恁咋来了。”
“这帮小兔崽子就是怕事,隔三差五找你求情,害的妹子的病现在都没好。”
朱元璋连忙扶着马皇后坐下。
“小病不妨事,走走更好。”马皇后坐在软塌上,“你就是太易怒,吓到他们了。”
“我听说你和标儿出去溜达了。”
“嗯,不去不知道,俺辛辛苦苦选拔出来的进士给沈万三那个老匹夫做了衣裳,他要把自己的俩闺女塞给传胪和一个同进士!”
朱元璋越想越觉得这是被猪拱了白菜。
孙翰敢于提出建议,是大明的一个好苗子,怎么能娶沈万三的闺女!
自从上次南下被沈万三羞辱,他可是一直在想方设法治罪沈万三!
当年南下,沈万三竟敢给他上了猪蹄,还说怕犯了圣上名讳,取名沈三蹄!
看不起谁呢!
要不是他明初刚建国,国库空虚急需用钱,不能轻易开罪他,沈万三的头颅早就被斩于麾下!
“我炖了盏汤,败火的,皇上赶紧喝了。”
马皇后亲自从食盒中取出碗粥递给朱元璋。
趁着他喝的间隙,马皇后才开口劝说:“那说明皇上的眼光好,一家有女还百家求,这两个都是人才,能让沈万三礼贤下士。”
“恭贺皇上,大明朝堂又多添两个人才!”
这话说得朱元璋心情舒畅。
“妹子,有恁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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