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两名衙役将陆谦押上公堂。
“小人陆谦叩见青天包大人,不知小人所犯何罪?”
面对庄严肃穆的开封府公堂,陆谦显得战战兢兢。
毕竟包拯的威名,他可是如雷贯耳,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狠角色。
谁犯在了他头上,都不可能和你讲情面。
啪!
惊堂木骤响。
包拯脸色一板:“陆谦,你难道真的不知犯了何罪?”
“小人…实在不知。”
包拯正色道:“陆谦,本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如实交代罪行,本府可以从轻发落。倘若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本府法外无情。”
陆谦思索了片刻,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高太尉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只要咬死不认,也罪不至死。
出卖高太尉这样的小人,不可能有好下场,会死得很难看。
而包拯毕竟是正人君子,不会使用龌龊的手段,只要没有证据,他不可能贸然杀人。
只要开封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就不会死。
对陆谦而言,现在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小人一向本分,实在不知包大人要小人交代什么,大人明鉴。”
陆谦这点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包拯的读心术。
他一撅屁股,包拯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了。
想到这里,不由冷笑起来。
既然陆谦认为自己不会用下作的手段对付人犯,今天就用一用下作的手段又何妨?
“看来,本府若是不给你一点颜色,你是不会招认的了。”
“来啊!”
“给本府拉下去,着实的打。”
“何时肯招供,何时停手,打死勿论!”
“本府倒要看看,你的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杀威棒的威力,谁不知道?
陆谦作为太尉府的人,心里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
轻则皮开肉绽,重则当场殒命。
即便是黄盖那样铁骨铮铮的英雄,也经不起五十棒。
然而,在陆谦眼里,包拯一向法度严明,绝非草菅人命的昏官,想来不会滥用酷刑。
况且,自己好歹也是高太尉的人,开封府多多少少会有所顾忌。
没想到包拯却是铁了心要刨根问底,彻查此案,难道真的不怕得罪了高太尉?
陆谦实在不知道包拯究竟哪里来勇气和胆子。
可看包拯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恐吓,陆谦心里顿时慌了。
“包大人,小人冤枉,小人无罪!”
“拖下去!重重的打!”包拯不容他分说。
大刑逼问,在大宋朝乃常态。
面对陆谦这样的小人,包拯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一声令下,张望,董平应声上前,将陆谦按倒,不由分说,直接开打。
才打了三十大板,陆谦屁股就开了花一般,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心知包拯断不会留情,陆谦哪里还敢嘴硬。
“大人饶命,小人愿招,小人招认便是……”
包拯轻哼一声,脸上抹出一丝鄙夷,“说!”
陆谦心知瞒不过,只得如实交代。
“只因高衙内看上了林娘子,调戏不成,一病不起。”
“富安得知高衙内害了相思病,便找到小人,骗林冲到樊楼吃酒。”
“又派人把林冲的老婆骗到小人家里成全高衙内。”
“……”
“啊?!”
“可恶!”
“出卖朋友,简直猪狗不如。”
“狼心狗肺!”
“林教头这样的好人,偏偏遇上了高衙内这个花花公子,只能认倒霉了。”
“是啊,高衙内可是高太尉之子,谁敢招惹。”
“这件案子,包大人怕是也无能为力。”
“……”
听完经过,围观群众无不义愤填膺,大骂陆谦,替林冲感到不值。
可一想到开封府面对的人是高衙内,不禁又纷纷叹气。
整个开封城,谁人不知高衙内是高太尉之子,欺男霸女,横行无忌。
被糟蹋的良家女子,数都数不过来。
可人家是身份尊贵,百姓受到欺负,也是申诉无门,只有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自认倒霉。
“哎……”
包拯忍不住叹气。
穿越前,他也只是一名最底层,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深知百姓之艰难。
纨绔子弟为祸一方,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
前世包拯作为一名平明百姓,自然没能力教训这群人渣,只能暗自唏嘘。
但现在他有这个能力和权力了。
执掌开封,手握权柄,包拯能放过这群王八蛋?
一念闪过,包拯目光重新看向陆虞侯。
“陆谦,本府听说你与林冲乃同乡好友,你落魄之时,是他举荐你到太尉府做了都虞侯。”
听到这里,陆谦不由得脸上一红,羞惭道:“小人也是被逼无奈,高太尉位高权重,小人岂敢得罪?”
“好一个被逼无奈!这就是你出卖朋友的理由?”
“林冲对你恩重如山,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甚而反过来对他捅刀子,简直狼心狗肺。”
陆谦低着头不敢应声。
包拯继续道:“本府所料不错的话,将林娘子赚骗到你家,是你出的主意?”
陆谦道:“此乃高衙内的随从富安出的主意,小人只是听命行事。”
包拯见他还在甩锅,不由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敢巧言令色!你当真以为本府可欺不成?”
包拯熟读水浒,尤其对林冲的情节,更是记得非常清楚。
的确,真正让林冲家破人亡大人是高衙内和高俅。
但最可恶的人反而是陆虞侯这个见利忘义,对朋友捅刀子的畜生。
“陆谦,本府劝你最好如实交代。”
“事关人命,没有人可以保得了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高太尉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
“此时此刻,高太尉尚且自顾不暇,你以为他还会保你么,那你就太天真了。”
“不出意外的话,你只会成为他的替死鬼。”
“若乖乖配合本府,念你为权势所迫,本府或许可以从轻发落。”
陆谦辗转再三,但依旧不肯吐露半个字。
说白了,他这是在权衡利弊。
在他看来,包拯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做做样子罢了,和高太尉叫板,只怕包拯还没有这个胆子。
看到陆谦这副神色,包拯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思。
也不再废话,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抹出一丝哂笑。
“陆谦,给你机会你不珍惜,那就休怪本府法外无情。”
“来啊,狗头铡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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