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一听秦墨的赞赏,立马精神抖擞,凑上前去耳语道:“此女柔骨初成,且身怀武艺,寻常男子恐怕难以驾驭。”
王贲趁热打铁接话:“秦相不如将其纳入府中,加以驯服。”
这俩人的表现,活脱脱就像是两个老练的管家。
秦墨略显尴尬:“这个……”
不待秦墨回应,王翦便招呼舞姬过来:“虞美人,过来这边。”
秦墨听到舞姬的名字,身体不由得一紧:“虞美人?”
虞美人停下了舞剑表演,缓步走到席前,先向王翦、王贲行礼,再转向秦墨行礼。
王贲借机发问:“虞美人,你可知道这位英勇威猛的男士是谁吗?”
虞美人抬眸瞥了秦墨一眼,又迅速低首垂目:“妾身不知。”
王贲嘿嘿一笑:“你可知谁是当今华夏公认的最强勇士?”
“知道,妾身久仰大名。”
“推行郡县制,让华夏大地不再饱受战乱的是何人?”
“知晓,对此人敬佩已久。”
“培育出高产粮种,让华夏百姓从此远离饥饿灾难的又是谁?”
“同样知晓,对他的功绩钦佩至极。”
王贲连问三题,虞美人连答三次,逗得老王翦畅快大笑:“既然久仰大名,岂能当面不识?”
虞美人立刻对秦墨深深施了一礼:“妾身拜见镇国侯。”
“不必多礼。”
秦墨摆手,表情怪异地说:“你是楚地之人?”
“妾身正是楚人。”
“那你可认识楚地的项羽吗?”
“不认识。”
“……”
秦墨咂嘴,没有再追问下去。
在没有项羽对照的情况下,虞美人也不过是个命运坎坷的舞者罢了。
……
半个时辰后,镇国侯府旁的简陋小屋内。
“好吧,你其实并不算苦,比起华夏大地上的大多数百姓,你的生活滋润多了。”
看着虞美人身后堆放的几箱衣物首饰,秦墨不禁感慨。
那对王家父子终究还是把虞美人送给了他!
“你真要跟本侯过日子?”
“本侯的生活你也知道。”
“如果你想回到武成候府,现在走还来得及。”
秦墨并不介意身边多一位美女侍奉,毕竟男人嘛,都懂的。
但他不愿意把原本就不充裕的钱财,花费在金屋藏娇上,所以提前声明。
“妾身仰慕镇国侯已久,如今有幸能在您身边侍奉,怎会畏惧艰难困苦?”
虞美人说得诚恳真挚,仿佛能伺候秦墨,人生就已足够圆满。
但实际上,她心中正激动不已,因为王家父子已为她赎身,并告知秦墨尚未娶妻。
若她能抢先一步,成为彻侯夫人,那该是多么荣耀的事!
只要能做彻侯夫人,即便是住在茅屋里,她也心甘情愿!
而且,在她看来,秦墨怎么可能一辈子清心寡欲呢?
以前或许可以自娱自乐,但一旦尝过滋味……
哼哼,男人的本质,她从小时候起就已经见识过了!
……
尽管虞美人心里打着这样的算盘,但她却表现得恭顺体贴,当天晚上就准备伺候秦墨宽衣就寝。
秦墨脱衣进了被窝里,虞美人见状也要跟着脱掉,秦墨连忙问道:“你多大了?”
虞美人俏脸微红,羞涩地道:“不小了呢,平时舞剑还需束紧,否则不便保持平衡。”
秦墨:“……”
这是在开黄腔么?
我也有点“大”,两手都握不住呢,吓不死你!
“上来睡吧。”
“……”
虞美人满心欢喜,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小心翼翼低头解开衣裳,钻进了被窝。
然而,她懵住了!
就在她故作矜持之际,秦墨已经出了被窝,在床边重新铺好了被褥。
“好好休息吧。”
秦墨留下一句话,吹灭烛火躺下睡觉。
这丫头片子还没体验过生活的艰辛,估计明天就会后悔,想要回武成候府去了!
……
次日清晨。
虞美人有些哀怨的梳洗着,昨晚没能等到她所等到的画面。
秦墨也起身穿衣洗漱。
然后,两人面面相觑。
秦墨:“饿了吗?”
虞美人:“饿了!”
秦墨:“本侯也饿了,所以,你让本侯亲自给你做饭吗?”
虞美人:“……”
虞美人很懂事,连忙去院子里摘菜,然后钻进厨房忙碌起来。
半小时后,虞美人烹制的先秦风味饭菜,秦墨几乎是捏着鼻子吃完的。
饭后,秦墨出门办事,直至傍晚时分才回来。
让人意外的是,虞美人竟然还没有返回武成候府,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将小屋打扫得干干净净,并为秦墨做好了晚饭。
秦墨不多言,吃完后直接倒头就睡,接下来几天依旧忙于自己的事务。
就这样连续过了三天,那个似乎还未体会到人间疾苦的虞美人,依然没有离去,而秦墨却有些坚持不住了。
先秦式的饭菜对他这个后世穿越者来说,简直是无法接受的,再吃下去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哪怕刚进军伍的时候,也是担任了炊事一职,自己变着法的做美食。
如今贵为彻侯宰相,反倒连续吃了几天,实在是折磨!
“你真的不想回武成候府了?”
秦墨打算给虞美人一个台阶下。
然而虞美人只是摇头:“不回去,妾身决定跟随君子一世。”
秦墨不解:“为什么?你还没受够苦吗?”
虞美人抿嘴一笑:“君子可能忘了,妾身为舞者。”
“近年来虽然凭借才艺,受到众多权贵的喜爱,但本质上,妾身自幼是在苦难中长大的。”
“君子口中所说的苦,对妾身而言,实属平常。”
秦墨不禁哑然:“你就不想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吗?”
“当然想!”
虞美人坚定点头:“但妾身更愿意侍奉君子,让您无需操劳家务琐事,有更多时间去做更为伟大的事业。”
“前几日妾身整理房间里的竹简,读到了君子为华夏万民描绘的美好愿景。”
“到那一天,或许世间就不会再有像妾身这样命途多舛的人。”
“如果能够在有生之年亲眼目睹那样的景象,妾身死而无憾矣!”
“君子是否还需要筹集资金开设学馆?妾身那些首饰华服,或许可以换取一些钱财,届时全部赠予君子!”
虞美人此刻表现出一种近乎信仰般的热情,看向秦墨的眼神充满光彩。
秦墨仔细打量了一下虞美人,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觉悟,只好砸吧砸吧嘴,开口说道:
“要在大秦境内遍设学馆,绝非短期内能够实现,你那些财物还是留着吧。”
“况且,目前最紧迫的,也不是开设学馆,近日匈奴再次越过赵地长城侵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作为楚人,你应该也经历过南越人入侵楚地时的惨状。匈奴与南越一样,都是野蛮的外族,必须征讨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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