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湖游侠到禁卫统领
第四章 封官不成当卧底（旧版）

“高兄？”

东方惊蛰定睛一看，来者正是高策，只是那青绿刀宗弟子服已然换成一身锦绣官服。

“惊不惊喜，开不开心？”萧却之笑嘻嘻地凑过来，“咱们的高兄啊，现在可真的是一名威风凛凛的御前侍卫了！”

“陛下说到做到，我还真后悔当时没求个更好的位置。”高策调侃道。

东方惊蛰一下子清醒了。

原来当时卫律不是在开玩笑！他当真是新帝！

先前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东方欣喜问道：“高兄衣锦还山是好事，何须如此神神秘秘？”

高策起身关窗：“陛下命我秘密出宫来向你们传口谕，自然不能太过张扬。”

不能张扬？这又关门又关窗的，难不成……

他东方惊蛰真要封官了！

这样一来，家里的事情说不定就有转机！

东方惊蛰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突如其来的狂喜令他兴奋得几乎要昏过去。

见东方恢复了平日活蹦乱跳的样子，萧却之这才舒了一口气，又问高策道：“陛下如今怎么样了？”

“焦头烂额。北原人来势汹汹，朝堂上也有人不安分，甚至差点在登基前遭到江湖势力的刺杀。”高策若无其事地抽出御赐宝刀，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刺杀？！”东方惊蛰大惊。

“江湖势力？！”萧却之亦惊。

“没错。不过所幸陛下和我当时还在从弈山回宫的路上，他们杀的不过是只狸猫罢了。只是不知——”

高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猛然抬头望向东方惊蛰：“令尊右肩上的刀伤可痊愈了？”

东方闻言，笑容顿失。

他自己都不知道父亲受伤的具体情况，高策又怎能脱口而出？

“高兄，此话可不能乱说啊。”萧却之皱起眉头，严肃道。

“霏雪台是个什么组织，东方小弟不清楚，你个老江湖难道还不清楚吗？”高策露出一丝讥笑。

萧却之哑口无言，只得不安地望向东方惊蛰。

“霏雪台乃江湖义士聚集之地，众侠士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心怀天下大局，怎会行这等谋逆之事！”东方惊蛰高声反驳道，“更何况我爹身为霏雪台第一高手……

话还未说完，一阵寒意便从东方颈上袭来。

是高策的刀。

“东方惊蛰，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就算你不信我这张嘴，也该相信这把刀。”高策冷冷道。

“高兄冷静！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事先把刀放下再说！”萧却之忙起身焦急道。

高策转头：“我很冷静。萧却之，不如你来跟他讲讲他的好父亲？”

“这……”萧却之面露难色，但眼看东方惊蛰颈上一道血痕浅浅浮现，只得咬咬牙开了口。

“惊蛰，接下来我要说的你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这确实是真相。霏雪台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虽然这个组织明面上如你所说，胸怀天下、惩奸除恶，但对于一些报酬高昂的要求，它完全不会拒绝，更不会在乎正邪。东方大侠作为第一高手，自然难免……”

萧却之艰难地说着，东方惊蛰只是怔怔地听。

如果……如果行刺太子的当真是父亲……

那么母亲卧床无法写信，他为任务一去数月，右肩受伤，亦无法亲笔，只得让董叔代劳，在信中又千叮万嘱叫自己不要回家……

一切就说得通了。

“够了萧兄，我明白了。”东方惊蛰决然抬头，直直望向高策：“你想做什么？抓我去邀功？”

见东方接受事实，高策也就收起了刀，笑道：“那倒不至于。我这次来，是奉陛下之命让你去办一件事。办好了，令尊的谋逆之罪，既往不咎。若是办不好……”

高策扬了扬刀鞘，收起笑容：“律法处置。”

“我办。”东方惊蛰回答得干脆利落。

高策大笑起来：“东方小弟虽然平日里呆憨了些，关键时刻可真是毫不含糊。你甚至都不问问这是件什么事？”

“只要能保住父母家人，我什么都愿意做。”东方坚定迎上高策的目光。

“好！陛下果然没看错你。”高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又往窗边走去，“你要做的，就是成为陛下在霏雪台的眼线。”

“你们想让我盯着谁？”

“等入了霏雪台，自然会告诉你。”

“我尚未出山，又如何加入霏雪台？”东方惊蛰问道。

“出山有何难？不过一封信的事。比起这个，令尊目前的安危似乎更令人担忧。”

“你什么意思？”

“有人在霏雪台一掷千金，点名要求他出手。”

“可我爹伤还没好，怎能——”东方焦急道。

“所以，你替他去。”

窗户被猛然推开，一阵冷风随之灌进。秋风萧瑟，叫人直打寒颤。只见铅云团团，天色晦暗。正是华灯初上之时，街上行人来往匆匆。再一细听，远方似有闷雷传来。

“萧兄，”高策转身道：“之前我和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萧却之抿了抿唇，又看了看一脸沉重的东方惊蛰，最终还是点了头。

“很好。”高策披上斗篷，戴好斗笠，径直走向门口。临开门前，他回过头来，随手解下腰牌扔给萧却之：“拿着。有消息了凭它找我。”

高策走后，东方惊蛰和萧却之也无心久留，草草吃了顿饭便动身回山。天公不作美，二人才到山脚，雷雨便劈头落下。

东方惊蛰最厌雷雨天气。

他从小便害怕打雷闪电，总觉得那雷声如同末路人绝望呼号，那闪电好似利刃上森森白光。而雨水里，则永远浮着一股腥气。因此，他一言不发，只是快步赶路，希望能快些进屋摆脱这一切。

萧却之有些愧疚，他原以为见了高策能让东方开心些，没想到竟牵扯出这么一桩大事，于是开口打破沉默：“东方小弟，你就不好奇高策跟我说了些什么？”

“你不会也被他要挟了吧？”东方惊蛰木然回问。

“那倒不是。不过你也知道，我萧却之生平最恨的便是那南下的北原人。既然上不了前线，那小爷我就把江湖上通敌的叛徒统统揪出来！”

“江湖这么大，你要怎么揪？”

“问得好。高策说，有一伙北原人秘密入了余州，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一定能摸清其中牵扯的江湖势力。”

“余州？”东方惊蛰皱眉。

那里正是霏雪台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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