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湖游侠到禁卫统领
第二章 幸得至交来相助（旧版）

东方惊蛰前脚刚踏进小厨房门槛，身后便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

“我就说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二师弟呢，原来是想背着大家提前用晚饭啊。”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东方压根没打算理他，放下扫帚水桶就往灶台边走去。谁知西门见他不吃这一套，竟直接上手抓住东方胳膊，硬生生把他一路扯到门外去。

“你有什么毛病，我吃个饭碍着你了？”东方惊蛰吼道。“对师兄我出言不逊放在一边，你今日可是什么功都没练啊。”西门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东方吃痛，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胳膊抽出来。西门会月不怀好意地笑道：“幸亏你运气好，正好我现在有空，可以陪你练练。”

“谁要和你——”话还没说完，西门便已拔剑攻来。

东方堪堪躲过一击，这下方才明白西门把自己从厨房里强拉出来的目的。当下他手无寸铁，完全无法还击！东方惊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剑宗整洁的环境：地上竟连一块碎石、一根树枝都没有，就连抓一大把土都做不到——毕竟每日都有弟子前来洒扫。

西门占了绝对上风，出剑更是恣意，招招狠厉。若不是宗门有令，只许弟子使用钝头木器练功，东方早就被刺成筛子了。纵使他再怎么躲，体力也渐渐不支，一不留神便被西门一剑击中左肩，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不过试图起身的工夫，东方背上就结结实实挨了几剑，只得就地闪避，一身白袍被滚得脏兮兮。忽而进攻节奏变慢，东方心里窃喜，正欲寻个机会脱身，但见西门双手握剑高举，正蓄势待发重重一击。

这一剑，怕是拦不下了！

东方惊蛰心尖一颤，咬紧牙关以肘相抵。无论是否能成功，也只能试试看了。

剑身即将落下那一瞬，一片碎瓦从小厨房顶上直逼木剑飞来，叫它打偏了方向，差点从主人手中脱离。

停止缠斗的二人抬头，方见来者一席蓝衣，正翘腿坐在小厨房顶上。左手提个酒坛，右手抱个纸袋，上边还叠着几只碗，朗声笑道：“剑宗的兄弟们原来这般勤奋，都到了厨房门口还忙着切磋哪。”

西门未能得逞，心下不爽，便对着来人厉声道：“萧却之，我们剑宗同门之间相互切磋，关你这个行宗弟子什么事？”

“切磋，哪里有切磋？我也来试试！”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

西门一回头，一抹绿影携一把木刀直冲其面门而来，因而无暇多问，只得转身迎敌。

东方惊蛰还没回过神来，一只墨绿绣金袖子便出现在他眼前。

“还起得来吗？”来人向他伸出手，一脸关切。

东方仰起头，这才认出面前的人乃是自己的刀宗好友卫律。

“卫大哥，我没事。”东方惊蛰借力起身，眼前却金星直冒，想来是体力不支，又挨了打的缘故。

见其惨状，卫律将东方扶正，又问：“可有伤到筋骨？”东方试着活动了一下关节，发现并无大碍。

“西门这家伙倒是精明。”卫律皱眉，又朝着一旁打斗中上下翻飞的一青一白喊道：“高策，怎么在剑宗就使不出你那看家刀法了？”

东方惊蛰定睛一看，那身着浅绿衣衫，与西门战得正酣者，果然是卫律的师弟高策。

“师兄教训得是！”高策挨了训倒不恼，反而叫人听出一番兴奋的意味。只见他的招式明显凌厉起来，仿佛看透了西门所以套路似的，专挑其薄弱处进攻。局势很快优劣分明，只不过这次处于下风的是西门。高策速战速决，找准机会一刀挥去，将西门拦腰砍倒在地。

“你……”西门会月堪堪从地上爬起，咬牙切齿道。

“多谢西门师兄赐教！”高策收起木刀，又朝着狼狈的西门行了个拱手礼。

“刀剑无眼，大家相互切磋受些小伤乃是常事。”卫律嘴上这么说，眼角却带着笑，“我师弟下手没轻没重，卫某在这里替他赔不是了。”

“哼！”这下轮到西门哑口无言，只得捡起木剑怒气冲冲地去了。

“东方小弟，还痛不？”见混乱平息，萧却之从屋檐上一跃而下，直至东方惊蛰身前。东方惊蛰摇摇头道：“已经缓过来了。对了，你们三个怎么突然一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大——事！”萧却之卖了个关子，又扬了扬手中的东西：“不然小爷我干嘛还要特地下山采购一趟？”

“所以到底……哎哎哎，高兄你别推我！”

“再不走太阳就下山了！快，咱们上乘风崖去！”高策一把揽过东方的肩，四人一路沿着小道向山顶走去。

待到上了崖，萧却之方才放下酒坛和碗，又打开纸袋，里面装着的是各色精致点心。卫律瞧他这一番架势，笑道：“原来是去了一趟百香坊，有劳你费心了。”

“那可不，”萧却之粲然一笑，“你们俩最喜欢那家的点心了，我记得的。”

“行了行了，大家快些坐下吧，东方口水都快馋出来了。”高策招呼道，四人遂寻了块平整处席地而坐。

东方惊蛰尽管有些不好意思，此刻也饿得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顿风卷残云下来，直接去了一半点心。直到他发现大家都在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才不免感到一阵尴尬，旋而又想起萧却之前面卖的关子，忙问：“却之兄，我们四人聚在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萧却之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怅然道：“卫兄和高兄明日就要出山了，这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再见。想来我们四人在这弈山上情同手足，我便自作主张为他们饯行。”

东方一块糕点才送入口中，差点没惊得噎住，好在高策及时给他递了碗酒，这才顺过气来。“你们……明天就要出山？往年不都是五六月才出，怎么这么突然？”东方疑惑地望向高策，“还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高兄你和却之兄难道不应该是明年出山吗？”

“确实有些突然。我嘛，前两天过了师父那一关，他老人家也就准许我早一年出山闯荡江湖了。”高策点点头，看了看身旁的卫律，又说：“至于师兄，他是急着回家行弱冠之礼呢，这等人生大事自是不能错过。”

东方闻言，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毕竟自打上了弈山，两年来他也就结识了这三位至交好友。如今卫律和高策要走，便只剩萧却之一人了。强打起精神，他又问卫律：“高兄准备去闯江湖，那卫兄呢？”

卫律举着酒碗的手顿了顿，继而扫视众人一圈，淡然笑道：

“继承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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