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亭的雪
第七章 北边朝堂的一把火和路边的姑娘（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完颜亮一路上叨叨没完，已经三天了，他还是对回香楼的那一夜回香又回想。
“我说卢大人，你那一晚就净听秦桧和李通说那些事了，自己的正事一点没干？”完颜亮见卢荀不吱声，非得把话题引到卢荀身上不可。
“也不是一点没做...”卢荀支支吾吾，想赶快绕过这个话题。
“只叹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想朕一国之君，竟连几个女人也留不下。”
完颜亮三句不离女人，让卢荀好生无奈，他担心这一趟来杭州会更加坚定完颜亮南征的决心。
在完颜亮感叹美人易逝的时候，金国朝堂刚经历了一把火。
“回禀娘娘，昨夜偏殿的大火已经扑灭，除了几个宫女奴才外，并未有其它损失。”
御前统领完颜元宜正跪在殿前，殿上是筱俞皇后。
“这把火烧得蹊跷，可曾查明？”筱俞皇后问。
“禀娘娘，乃是天火坠落，恰巧砸在偏殿之上。”完颜元宜道。
“哦？就这么巧，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皇宫内，钦天监，你说呢？”筱俞皇后问。
从朝臣中闪出一人，乃是钦天监于正。
于正道，“昨夜大火乃是天怒。”
“所怒何事？”皇后问。
“臣不敢说。”于正跪倒在地，不肯讲出实情。
“讲，哀家恕你无罪。”
于正深吸一口气，“龙位偏移，星斗移位，主上倒行逆施有悖天意，故而惹来天怒。”
“什么乱乱七八糟的，说点能让人听明白的。”一旁的完颜光宗一脸不耐烦，平时他就特别烦身边这些文邹邹的人。
于正闭口不言。
“钦天监，为何不说话？”筱俞皇后问。
“臣讲完了。”于正回道。
“你找死！”完颜光宗说话间就要动手。
“退下！”筱俞皇后呵斥道。
完颜光宗恶狠狠地蹬了于正一眼，退到一旁。
“既然钦天监不愿多讲，哀家便不强求，陛下南巡未归，众卿家还需恪守其责，厉兵秣马，待陛下回朝择日南征。”筱俞皇后道。
“臣等领旨。”
“钦天监，随哀家来。”
待到众臣散去后，筱俞皇后叫住钦天监。
后宫花园长廊，筱俞皇后屏退众人，只留于正一人侍奉在侧。
“于卿家，现在有话可以直说了。”筱俞皇后率先开口。
于正忙跪倒在地，“娘娘，请恕于正无罪。”
“于卿家何罪之有？”
“娘娘，依臣夜观天象，陛下命不久矣，天火便是警告。”
于正讲完不敢抬头看筱俞皇后。
哪知皇后没有半点气愤，“既然于卿家这般讲，那便是真的了。”
于正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讲出来，皇后居然没有一丝愤慨，也不见一丝难过。
“人各有命，天意难违，人力终究胜不了天。”筱俞皇后道。
“娘娘圣明。”于正感叹天底下居然还有如此明事理之人，真是大金的福分。
“不过...”筱俞皇后停顿了一下，于正心里咯噔一下。
“朝中多有人对你不满，这钦天监你怕是做不了了，去吏部报道，回乡去吧！”
于正连忙伏地跪拜，这是娘娘在救自己的命啊！
“今天的话，不许你向外透露半个字，否则你知道后果。”筱俞皇后警告道。
于正连连称是。
完颜亮还不知道着火的事，他在路上遇到位姑娘，漂亮的姑娘。
“姑娘为何会被那店家纠缠？”完颜亮问。
“奴家因路遇劫匪，身上的盘缠被洗劫一空，无奈偷了那店家几个馒头，就被他纠缠。”女子回答道。
卢荀在一旁观察着这女子，衣衫虽破烂，但皮肤光滑细腻，身上的尘土一看就是故意弄上的。谈吐清晰，字字扣环，这不是一般乡间女子能做到的。
“姑娘，银子我家主人已经付过了，这些碎银两你拿着，咱们就此别过。”
卢荀递上银两，不由分说的拉开完颜亮。
完颜亮却好像不想让那姑娘离去，“姑娘往哪里去？”
“主人，咱们同姑娘不顺路。”卢荀抢答道。
“姑娘还未讲，你怎就知不顺路？”完颜亮责备道。
只见那姑娘蹲坐在地上，双眸中两行泪水留下，楚楚惹人怜爱。
完颜亮推开卢荀跑到那姑娘身边，“姑娘因何事哭泣？”
“家里没了人，自己被劫了，不知道要去哪里了。”一旁的卢荀阴阳怪气地说道。
完颜亮瞪了卢荀一眼，转过头看那姑娘的时候立马换了一副眼神。
“这位大人说的是。”姑娘答道。
“你怎么知道？”完颜亮问卢荀。
卢荀没有看他，“一般在外遇到这样的女子都会这么讲。”
完颜亮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行军打仗，朝堂斗争他在行，这种江湖事他是一窍不通。
卢荀看出了他的窘迫，“主人，咱们还是快些赶路的好。”
完颜亮还是不舍的看着姑娘，被卢荀一把拉起开，连推带拉的走了好大一截。
“卢大人，你是不是过于小心了？”完颜亮有些怒气。
“陛下，臣若猜的不错，你还会再见到那姑娘的。”卢荀语气坚定回道。
“哦，为何？”完颜亮问。
“那姑娘一心想与我们同路必有目的，一次未成，必会再次前来。”卢荀道。
“她是，刺客？”完颜亮问。
“也未尝不是。”卢荀道。
“卢大人说笑了，那个娇小的弱女子怎么会是刺客，孤一人就抵得了她十个。”完颜亮不屑一顾。
大金中都外五里，一人躺在路旁的杂草从中，来往行人围观的越来越多。
有胆大的将那人翻了个身，发现整个人已经凉透。
这人正是钦天监于正。
当日，大金皇帝命不久矣的言论传遍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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