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亭的雪
第五章 谁不喜欢江南女子（旧版）

女真人或许并不是真的喜欢北国的千里冰封，他们只是没有吹过江南轻柔宜人的风。女真的男人们也或许不是真的喜欢常年被风雪吹打着的姑娘，哪个男人不喜欢肌肤水润如玉、吹弹可破，声音甜美，较小动人的女子呢？

完颜亮刚登基就迫不及待地充实自己的后宫，窝囊了这么多年，也该享受享受了。

臣子们见皇帝陛下都这个样子都松了一口气。

谁喜欢打仗啊！谁不想安安稳稳躺在自己的温柔乡中享受丝滑，尤其是这些有钱有闲的王爷们。土地要那么多有什么用，自己能捞的早就捞够了。再者说，南边的宋人也不是想象中的羔羊，岳飞挺猛的，还有韩世忠、吴玠那些将领，弄不好就回不来了。

只有卢荀了解这位侍奉了八年的主子，韬光养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施展抱负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弃南征。

这位皇帝在布局，布一条和大宋皇帝在另一条线上的局。

果然，几天后的一个普通的清晨，大金的臣子们发现皇帝不见了。

入夜后的杭州城光影璀璨、人头攒动，河道上来来往往的船只驶向沿岸的酒肆，船中有的装着酒，有的载着人，那些楚楚动人的美女被送往各个酒肆，或直接送往贵人的府上，度过一个纸醉金迷的夜。

“好地方，人间仙境，我要是大宋皇帝，我就在这安乐了，北边有什么好的。”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大金国消失的皇帝完颜亮，他还不知道他的朝臣找他已经找疯了，没想到他偷偷跑来宋朝的都城。

“这也是宋人为什么不敌咱们的原因，睡在女人怀里的男人，怎么会是睡在马背上勇士的对手。”卢荀道。

卢荀也没想到自己会以一种这样的方式回到大宋，看着眼前的繁华，卢荀也不敢保证现在的大宋还真的想北还旧都吗？

“先生所言甚是，想要得天下，就不能被眼前的诱惑迷了眼，这里的一切很快就是我大金的了。”完颜亮话虽这么讲，眼神却没有从来往的女子身上挪开半点。

“这上等女子，就该供我们女真勇士享用！”

英雄配美女，再强大的君主也逃不掉美人的诱惑。

两人游玩片刻登岸，径直前往回香楼。

回香楼，香客离去便回想，回想楼中的香，故名回香楼。

二人步入楼内，招呼客人的老鸨见二人衣着朴素，以为是外地来凑热闹、见世面的香客，就没当回事。当卢荀说出“传香房”三个字，又讲出“李公子”的名号后，老鸨立刻变换了嘴脸，忙招呼人领着他们两个去厢房。

卢荀这一路上试探性询问过此行的目的，完颜亮只是讲汉人有句话叫“知己知彼”，此行只是了解宋人在南方的状况。但卢荀清楚，自己能作为暗桩埋在金国腹地，同样金国也可以有暗桩镶在大宋的心脏上。况且先前卢荀已经得知完颜亮派出李通前来杭州，此行必然会碰面。

订下这间厢房的必定就是李通，想必最近几日在杭州城内挥金如土，城内早已听闻不知从哪里来了个李公子出手大方，去到哪儿都被奉为座上宾。

二人刚在房内坐定，老鸨就亲自带人送来酒菜，还带来十几位姑娘。

“这都是李公子亲自为二位爷挑选的，有好几个都是从别的酒楼花大价钱请来的，能让李公子如此破费，二位爷定是大人物。”

老鸨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卢荀扫了一眼进来的姑娘，的确个个是国色天香，他也是个男人，免不了春心荡漾。

再看一旁的完颜亮，眼睛里藏不住的口水，嘴里遮不住色迷迷的眼光，面对投怀送抱的美女，哪里还看得出一国之君的样子。

“卢大...卢先生，你在这里玩乐，我再去找间房，就不打扰你了。”

完颜亮话音未落就急不可耐地拽着几个美女离开，卢荀见他出去了，索性也放纵一回，再正经的人在女人面前都是禽兽。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这种场合下是个男人都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老鸨敲了敲门，赶走了房间里的姑娘。

醉眼迷离的卢荀强行使自己清醒，“客官，李公子到了。”老鸨道。

卢荀晃了晃脑袋，比刚刚清醒一些，“让他进来。”

李通毕恭毕敬走了进来，他早已得知完颜亮来到了杭州城，而卢荀作为完颜亮的贴身谋士必然伴随左右。李通这个有点很好，谁得势，谁和有权势的人离得近，谁就是他的爷。

“卢大人一路辛苦，小人照顾不周，望祈见谅。”李通一脸献媚。

“李大人深入虎穴，陛下甚感欣慰，有李大人这样的忠臣，实乃我大金之幸。”卢荀回道。

李通见卢荀讲皇帝都知道自己的功劳了，更是激动不已，“哪里哪里，全仰仗卢大人栽培。”

“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卢荀抱怨道。

这声抱怨倒不像是假的。

李通连忙请罪，“卢大人，实在是情非得已啊，陛下要见的那位大人身份非同小可，只有在这后半夜才能躲得开耳目。”

“现在已经后半夜了？”卢荀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好像才两柱香的时间就后半夜了。

“已经近寅时了。”李通答道。

“你说的那位大人物，到了么？”卢荀问。

卢荀只知道李通被完颜亮派来杭州是要秘密打通一条渠道，但具体是谁他并不知道，不过他心中早有预感。

“大人，进来吧！”李通冲着门外轻声喊了一声。

那位大人物身披黑色斗篷走了进来，不需要看脸，只看这身形卢荀就知道是谁。

“秦相爷，别来无恙啊！”卢荀主动迎上前去。

“哪里哪里，卢大人，当年若不是卢大人相助，秦某怎能活着回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桧。

一旁的李通见二人熟识，立马陪笑，“原来二位大人早就相识。”

二人都没有答话。

“陛下呢？”秦桧扫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完颜亮。

“陛下在隔壁厢房，应该已经快活过了。”卢荀笑道。

秦桧在卢荀面前很是轻松，褪去了不少伪装，“卢大人久在北国，可曾想念我江南的女子？”

卢荀冲着秦桧眼神示意隔壁，“谁又不爱江南的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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