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金牌谋士，辅佐世子篡位
第五章【痴情寡妇】（旧版）

崔长卿面对高欢的称赞则是沉默不语，高欢也知道了崔长卿内心是站在世子高澄那边的。

崔长卿通过暗示的手段，已经达到动摇高欢废除高澄世子之位的决心。

高欢满脸忧心在大堂之上来回踱步，打心里还是忍受不了爱妾与世子私通一事。

随后，高欢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说了句：“崔长卿啊，你的心思孤已然知晓，但世子与孤的爱妾背后偷情有染，令孤对废立世子之事甚为踌躇……”

“禀丞相，此事乃丞相家事，崔长卿原本不便多说些什么，但废立世子事关国政，兹事体大，崔长卿就斗胆谏言。”

“自古帝王多薄情寡义，往往造成君臣父子之间多隔阂，甚至是无端枉死的冤案也不在少数，世子与丞相爱妾私通一事切不可妄下结论，以免醒悟之时丞相悔恨终生，出现不可挽救的悲惨局面。”

“自古以来王位世袭制，宗法制，都是以嫡长子继承，再不济也是立贤立长，世子向来对丞相敬重有礼，视为君父，怎会突然行此龌龊之事？其中究竟有何猫腻或者世子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丞相理应给世子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

“因此，崔长卿希望丞相慎重处理，万望丞相三思而后行，慎之又慎，切不可自毁基业啊！”

高欢看出了崔长卿的良苦用心，便不再固执己见吩咐侍卫传令道：“传孤王令，命河南道大行台侯景立刻解除对世子府禁足令，并撤走麾下所有军士不得有误。”

“另外，请河南道大行台侯景将世子高澄亲自带到相府，孤要仔细询问这事。”

一名身穿甲胄的侍卫领命而去，崔长卿闲暇之余辅佐高欢处理政务，左仆射司马子如火急火燎的闯入高欢大堂中。

高欢抬头一看那满脸惆怅的样子，便以为是司马子如前询问处理结果的，高欢心里不禁暗骂这些文臣武将尽让自己瞎操心。

高欢内心默然长叹此事，怀朔镇时他与司马子如便是老友一起贩卖茶盐，在尔朱氏集团和高欢集团爆发激烈矛盾时，是他不惜绕道夏州投奔势力薄弱的高欢。

并且私下带走了尔朱兆麾下一大批战斗力彪悍的军队到河北，极大地增强了高欢在河北地区的统治力，入京师洛阳、邺城之后，司马子如更是鼎力相助高欢迅速稳定朝堂局势，安定人心。

也因此，俩人更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密友，高欢深知司马子如对渤海高氏集团的重要性，这才将麾下爱将窦泰派遣去当马夫，以示惩处。

高欢率先开口说道：“子如啊，你来的正好，孤已经查明窦泰确实当街暴打于你，不过啊，窦泰认罪之时似乎对你颇有微词……”

“但是凭借你我之间的亲密关系，孤是一定要将他从重治罪的，孤将他派遣去当马夫了，让他军前听候吃最苦的差事，干最脏的累活，甚至孤连他的上将军职位也给罢免了。”

“对于这样的处理结果，孤不知道你心中可否满意啊？子如你的伤势如何啊？不要紧吧！”

司马子如这个时候酒也清醒了不少，知道自己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见好就收道：“满意，那是相当的满意！大王能够严惩窦泰，不循私情，子如哪里还敢有其他奢求呢？”

“承蒙大王关心子如，刚才在大王卧室贴上膏药，脸上的疼痛感和灼烧感已然消退了不少，只是还需要调养几日便可恢复。”

高欢瞧见司马子如得了便宜却还不退下，于是慌忙询问其中缘故说道：“子如啊，孤看你整个人愁容满面似乎有什么心事？快与孤说说……，孤一定替子如排忧解难。”

司马子如在高欢卧室治疗伤势时，忽闻王后娄昭君的贴身丫鬟有事求见，随后娄昭君的贴身丫鬟将司马子如引到一处偏僻的宅院。

里面正是被高欢囚禁的王后娄昭君，起初司马子如也只是觉得这是高欢夫妇间闹别扭，哪里知道娄昭君将世子与自身的凶险处境告知司马子如。

娄昭君为了救世子高澄也是不惜下了血本，不仅大方送给司马子如一大箱金银珠宝作为酬谢，还将常年服侍在自己身边的两名貌美如花的侍女，赠送给颇好女色司马子如做小妾。

司马子如本想着委婉推辞这吃力不讨好之事，但架不住娄昭君在一旁苦苦哀求，更重要的是司马子如本就是贪财好色之人，面对送上门来的钱财和美女岂有不要之理？

司马子如那也是毫不客气照单全收，并向王后娄昭君承诺一定想办法说服大王，让其放弃废掉世子高澄的想法。

正所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司马子如根据娄昭君讲述的事实经过，脑海中很快就有了解决方案。

司马子如先是试探性的问道：

“大王，臣听闻世子与大王爱妾乱伦有染，不知大王可知道此事否？”

高欢被人当面提及此乱伦丑事，顿时觉得老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仍然强装镇定道：“子如从哪里听来此事？孤还不曾知道此事，但不知是与孤哪位爱妾私通有染？”

司马子如见高欢揣着明白装糊涂，瞬间明白高欢这是不信任自己，话锋一转继续试探道：“王后娄昭君现在何处啊？”

高欢自知理亏，沉声诡辩道：“王后娄昭君前往晋阳照顾幼子高演去了。”

“恐未必吧！”

“方才戏言耳，王后娄昭君昨日到天子后宫慰问皇后去了，互诉母女思亲之情。”

司马子如无奈叹息道：“世人皆言贺六浑奸诈童叟可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堪称百年难遇的一代奸雄啊！欺诈啊！”

“子如啊，孤也不在骗你了，王后娄昭君与孤生闷气到姐夫尉景家了。”

司马子如拿出娄昭君求救血书一亮，直接撕开高欢谎话连篇的遮羞布。

高欢的这段递进试探式的谎话，堪称说谎的最高境界，稍有不慎就会被诓骗其中。

司马子如颇有些生气说道：“嘿，贺六浑咱俩那是过命的交情，你休瞒我，王后与世子皆被大王禁足，使得母子二人不得相见，还要将高澄世子之位废掉另立他人。”

“子如既然已经知晓，何故再孤伤口处撒盐，可叹我渤海高氏家门不幸，竟出了这等不孝乱伦庶母的逆子，孤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再者，孤就算是要废掉世子高澄，这也好像是孤的家事吧！子如莫非是受娄昭君所托前来孤面前做说客？孤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可这也怪不了高欢奸诈，在没有从司马子如口中探出虚实之前，他又怎么可能亮出真正的底牌？

可是现在底牌已经被司马子如曝光了，高欢就没有与之讨价还价的本钱，索性就大方承认这事倒显得自己真诚。

司马子如也是对世子高澄与郑大车私通一事有所耳闻，更是对郑大车这一痴情寡妇愤恨不已！

郑大车，荥阳郑氏的高贵出身，几乎郑大车的婚姻符合当时社会对其家族的重视和想象，她嫁给了北魏皇室高门元悌，荣华富贵难以想象。

然而，一场“河阴之变”大屠杀，是尔朱荣军团针对北魏宗室、重臣的血腥灭绝计划，意在改朝换代，重建中枢，这场屠杀也带走了她的夫君元悌。

郑大车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恰好碰见了喜好人妻的高欢，任谁来了也得称赞老高王一句，贺六浑这人能处专门帮独居寡妇重组新家庭，他只是最见不得貌美寡妇沉浸在丧夫的悲痛之中。

同样，郑大车高贵的出身和曾为北魏皇室王妃的独特经历，极大满足了高欢的虚荣心理，实现了一个寒门王者对于贵族女人的强烈征服欲望。

南北朝乱世里，所有的阶级秩序和贫困等级划分都被打破，郑大车深知父兄的为人，一旦牵扯到家族利益，她就会被当做棋子推出去，嫁给实力派当朝权臣高欢，貌似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高欢虽然喜欢貌美寡妇，但他更爱江山社稷，为了实现自己天下一统的王朝霸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高欢有三百天都待在军营之中，搞得郑大车整日只能独守空房，身心寂寞难耐的很。

此时，高欢的后宫之中出现了一位英俊倜傥的俊美男子，不仅谈吐风雅，而且貌若潘安，偶尔从后宫走过便获得了一众侍女的芳心，他就是高欢的嫡长子高澄。

老高家的血脉基因极为强大，高欢夫妇所生下的后代几乎都是俊男靓女，当然高洋除外，看着如此一个俊美男子在自己眼前乱晃，哪怕是个女人心中难免会生出些许的想法。

郑大车本就出身荣阳名门，吟诗作对那是张口就来，对于年少轻狂又喜好美色的世子高澄，再加上庶母郑大车对高澄主动投怀送抱，世子高澄彻底沦陷在郑大车温柔乡之中。

世子高澄再也顾不得礼义廉耻，好色的眼睛紧盯着庶母郑大车的胸口、玉背、香肩、美腿。

没人知道他俩是何时勾搭上的，只有郑大车的贴身侍女知道，世子高澄总是晚上来摸着黑走。

然而，权贵们的性生活是格外开放的，相反又是被别有用心的野心家觊觎和偷窥的把柄，说的通俗点，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不知何种缘故，郑大车的贴身侍女突然向在晋阳领兵作战的高欢告密，高欢被气得破口大骂世子高澄不孝。

高欢在万般悲痛伤心之下，先是杖责了世子高澄一百棍杀威棒，将献身出轨的郑大车无情打入冷宫中，这才使得高欢有了废立世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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