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办公室,余本清坐在椅子上发呆,想起以前的日子,不禁心潮起伏。他想起了跟自己赌气的徐荣华,想起了爱给自己下命令的洛萱,想起了单纯任性的苏安妮,想起了飞扬跋扈的贾美燕。这些女人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她们把世界观完全建立在自己的坐标之上,以自己的好恶来决定对待他人的态度和处理问题的方式,从来不承认什么乾坤之道。论起权力欲,女人比起男人更强烈,不信的话,你去看吧,无论多么厉害的一个男人,身边总会有一个管着他的女人。这世间,难道没有一个温柔、忍让、耐心、宽容的女人吗?
他正在胡思乱想,苏安妮到他屋里来了。苏安妮今天好像很兴奋,坐在他对面,跟他唠唠叨叨说了好多话,余本清一边嘴里嗯嗯啊啊地应付着,一边心里盘算要不要把自己马上要离职的消息告诉她。思考再三,他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自己马上要走了,搞得气氛不融洽,又何必呢!告诉她如何,不告诉她又如何?她会难过、惋惜吗?会对自己说些难分难舍的话吗?
“看你今天心事重重的,是有什么事吗?”苏安妮的问话打断了余本清的思绪。
余本清问:“哦?我心事重重吗?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安妮说:“你已经叹气好几回了!”
余本清说:“我叹气了吗?我还真没觉出来。”
安妮不乐意了,嘟哝着说:“你不但叹气,对我说的话题你也没兴趣!”,
余本清赶紧弥补:“你说的我都听着呢,你说哪里有好吃的,还有哪个女孩对你好,哪个女孩对你不好。”
安妮道:“哼!你是听着呢,但是你听得很敷衍。人家忙里偷闲,跟你说说话,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余本清笑道:“好好好,现在我认真听,你继续!”
安妮生气地说:“不说了不说了,好没意思。”
本清道:“你说吧,我错了还不行吗?”
安妮说:“你这是道歉吗?一点诚意也没有!”
余本清不知该如何接话茬了,过了一会儿,本清问:“几点了?”
安妮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嚷道:“哎呦,马上下班了!”
“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就当道歉了好不好。”,余本清说。
“嗯,这还差不多,你请我吃啥?”安妮问。
本清道:“我也不知道,等出去再说吧。你不跟你男朋友请假吗?”
安妮一愣,说:“男朋友?我哪有!”
余本清指了指办公室方向,安妮转了转眼珠,说:“不要瞎说,我和他没什么。你想叫上他吗?”
余本清揶揄道:“你饶了我吧,还是不要让我当电灯泡了。”
安妮过来扬起巴掌要打他脸,余本清笑着躲开了。
余本清本来心绪不佳,和安妮一起吃饭,便要了两瓶啤酒,安妮今天情绪很好,本来是不喝酒的,也斗胆喝了一杯,结果有点醉了。
吃完喝完,两个人回到余本清办公室。
余本清问安妮:“晚上你有事吗?”
“没事,怎么了?”安妮问。
“没事陪我多待会儿,唠会嗑。”
“好,我正没事干呢!要不打扑克呀?”
“不打,没心情。”
“好吧,那就说会儿话吧。你在公司好多年了,公司的八卦你应该知道不少吧,说几个听听。”
余本清想了想说:“咱们公司八卦的事不少,你想听哪个方面的?”
“哪个方面都行。”
“说什么呢?无非是这个男的和那个女的好,那个女的和高管关系不一般。”
“嗯,那就说这个吧。”
“现在还不能跟你说。”
“为什么?”
“没听说吗?奸出人命赌出贼,你又不能保守秘密。啥时候你嘴上贴上了门神,我再跟你说。”
“切!不说就不说,找这么多理由!”
两个人没有了下一个话题,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不说话。安妮发现余本清老是瞅自己,脸上泛起两朵红晕,说:“你老是瞅我做什么!”
“谁让你长得那么好看,我不得多瞅两眼?”
余本清两眼直勾勾的,安妮不好意思了,便红了脸,把胳膊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胳膊里,不让他再看。
“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女儿就好了。”余本清见她老是不抬头便说。
“嗯。”安妮也不抬头。
“人家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喝酒有什么用呢?不如有个女儿,和她在一起,一切忧愁就可以烟消云散了。”,余本清喃喃说道。
“你说得对,女儿就是有这好处,她不但可以解愁,等你下了班,她还可以替你揉揉肩,捶捶背。男孩就不行。”,安妮抬起头说。
“那你给我揉揉肩。”余本清说。
“不行,你自己揉。”
“自己揉吗?”余本清抬起胳膊试着揉自己的肩膀,“不行,实在够不着。”
安妮看着他那滑稽的动作,笑了。
“要不我给你揉吧。”,本清道。
安妮没有反对,余本清便站起身,给她揉着肩。揉了几下,余本清不禁有些发呆,他注意到她洁白的脖颈和柔嫩透明的耳朵,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弯下腰朝她耳朵上亲了一下。
安妮吓了一跳,扭回头惊讶地看着他,挥手朝他脸上打了一个耳光。
余本清吃了一惊,捂着脸道:“你……”
安妮见他捂着脸,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上前把余本清捂着脸的手拿开,看看打得怎么样,忽然抬头看见余本清在笑,便又变了脸,气呼呼地要离开,余本清拽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安妮一甩手,把他甩开了,飞快地出了门。
余本清走的第二天上午,紫云菲公司召开全体职工大会,会议是由麦德沛主持的,主要议题是叮嘱人们好好干活,不要受其他因素影响,高层正在开股东会议,不久就要成立新的董事会,另外宣布了两项决定:
1.取消企划科。
2.苏安妮调人力资源部,协助罗邦杰工作。
再说余本清,下岗以后,没事干,试着给几家公司投了简历,都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余本清也不介意,该吃吃该喝喝。这天,他忽然想起马辅臣临走之前的话,便趁着中午下班时间给他打了个电话,询问他目前的状况。
马辅臣现在已经在芬丽蓝公司担任董事了,他听说余本清辞职了,便邀请他到芬丽蓝公司来。
余本清很感激马辅臣,但是还有些顾虑,怕人家公司不重视。
马辅臣笑了,对余本清说:“本清啊,你这人就是这点不好,顾虑太多,前怕狼后怕虎的,我现在大小也是公司董事,管着公司的人事这块,我要说招聘个新员工,左老板还不至于不给我这个面子,更何况,像你这样的人才,打着灯笼也难找哇,别考虑了,等你来了我就跟董事长建议,尽快筹建企划部,让你来负责。”
余本清赶紧说:“那真是太好了,我先谢谢您了。”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跟老马一起跳槽过来的小杜一向跟余本清不合,听说余本清要来,便劝马辅臣说:“我知道您跟余本清的关系,我跟他也不错,但是我还是建议您不要让他过来,咱们几个之所以被这个公司看重,就是因为咱们了解紫云霏公司的情况,所以才能混口饭吃。余本清的才能胜我等十倍,他要是来了,就显不出你我来了,说不定您的位置也将不保,将来他要是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那多难堪?”
马辅臣低头不语,过了会儿说:“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已经答应本清了,如果回绝了他,将来不好见面。”
小杜说:“您不用回绝他,就跟他说,过来可以,但是咱们公司的规矩必须从基层干起,让他打扫卫生去,他肯定不来,您也走了人情,岂不两全其美?”
马辅臣有些顾虑,说:“董事长也知道这件事了,我怎么跟他交代?”
小杜问:“您跟董事长说了余本清的具体情况了吗?”
马辅臣说:“还没有,我只是跟他打了个点。”
小杜说:“那就好交代了。董事长又不认识余本清,您就跟他说,新找了一个打扫卫生的,他知道谁是谁呀!”
马辅臣说:“嗯,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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