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狄公?洛水惊魂
第3章 一人双马的飞马骑士(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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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亲眼见证了,高手郭衡这一神乎其技的人们,都保持着一种不声不响的行军状态,只是他们有意无意之间,看向郭衡这位内卫高手的目光眼神之中,却是多了几分,对于高手强者而言,必须应有的钦佩与尊重。

这或许就是他们这些,任职于行伍军中的将校军士,与司职侦查、缉捕、锁拿与刑讯公务差遣的皇家内卫鹰犬爪牙们,对于王霸一道的武技修为、暴力美学,惯而有之的认可方式,与行事做派吧!

这个世界,总算是彻底地清静了下来。

终于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彤云压顶、寒风呼啸、马蹄哒哒、车轮嘎吱、车轴吱呀,单调枯燥、百无聊赖的状态之中……

……

苍茫、荒凉的晋北大地之上,一个乃由两位矫健英武、勇猛剽悍,一人双马的飞马骑士,组成的小型马队,迎着呼啸肆虐的凛冽寒风,一路上狂飙突进、疾驰如飞,带着漫天扬起的滚滚烟尘,已是纵马疾行,来到了岔口镇甸以南,距离镇甸仅有二里之遥,一个不知名的山坡高地岔路路口。

两位除了头上所戴的皮盔,乃是由表明着他俩,六品官阶身份的金彪毛皮所制之外,同样也是牛油敷面、面巾遮脸,身着同一样式的棉袍大氅,脚蹬牛皮战靴,腰悬横刀、背负强弩,鞍鞯处的弓囊里面,还插着把三石硬弓的飞马骑士,即将、还未及抵达岔路口之际,就像是心有灵犀、心意相通一般,几乎同时发出了一记清朗,而又响亮的控马之声。

“吁……”

随着这两声标准的骑兵控马之声,两位稳坐在疾驰奔马之上的骑士,又齐齐地做出了双脚坠镫、挽马勒缰、两股离鞍、身体后仰的动作……

一系列规范非常的驭马、控马之术,在这两位年轻的飞马骑士,令人目不暇接的精湛技艺,如臂指使般地操控之下,就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挥洒自如、一气呵成。

随着四匹狂飙而至的高速奔马,因为紧急减速的缘故,如人立一般,几只前蹄高高地扬起,同时,还发出了“稀溜溜……”几声,激昂高亢的马鸣嘶吼之声。

可谓就是在瞬息之间,已经干脆彻底地控制了马速的两位年轻骑士,一面轻磕着胯下坐骑的马腹,沿着蜿蜒起伏的官道驿路,向着山坡高地下面,距离他们约有二里之遥的岔口镇甸,缓步徐行,一面随意地打量着,位于两山一川之间,院落屋舍参差错落、山形地势高低不平,一条交通南北的官道驿路,纵贯其间的岔口镇甸。

只是……

只是这极目远眺之下,尽入两位飞马骑士眼帘的,无非就是灰蒙蒙的镇甸、灰蒙蒙的天,在呼啸的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的枯木败叶,与无边无尽的一座座秃山……

唯一的一处,还算是有着些许不同亮色的地方,无非就是那条,沿着岔口镇甸东南走向的秃山山脚,蜿蜒而过的小河——小清水。

说起来是条蜿蜒而过的小河,而现实的境况,却是……

由于天寒地冻、水流冰封的缘故,已经被结结实实冻成了一条,弯弯曲曲大冰凌块子的小清水,才给了这满眼之间,尽皆都是的荒凉、灰败惨色,抹上了些许异样味道的青白颜色。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因为,不论是水流冰封的小清水,还是小清水两岸,崎岖不平的河滩荒地上面,依旧还是苍茫凄凉、光秃秃的一片。

远眺着灰蒙蒙的一片,尽显苍茫凄凉之色的岔口镇甸,除了那条纵贯南北的官道驿路之外,唯有那一团团,至今还犹自未曾散尽的青烟寒雾……

……

自打过了河东道并州的太原府城,踏上自己的首次晋北之行,就已经耐受不住,这满眼皆是的荒凉苦寒之色,对自己的视觉与心理,双重摧残的年轻圆脸骑士,这个时候,已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里面的狂躁暴戾情绪,终于彻底地爆发了开来。

只见他随手,便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麻布面巾,露出了里面,因为涂满了牛油油脂,而显得很是一个油光锃亮的圆脸,且听得“唰”的一声轻响,那块已经成了一团烂冰渣的破麻布巾子,就被他直直地掼在了路边的料浆石头地上。

而后,这厮又瞪着他那两只,已是尽显出了牛蛋状,且充血发红的眼睛珠子,冲着山坡下面,岔口镇甸所在的方向,“呸”的一声,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也不知道混了有多少牛油的口水沫子,随后,便是一番腌臜污秽、粗鄙不堪的喝骂言辞,就像是在喷云吐雾一般,而自他那张滋滋冒油的大嘴里面,滔滔不绝地喷吐而出。

“直娘贼的腌臜地方!”

“自打过了河东道的太原府城,从早到晚,老子只要是睁开眼,入眼能见的,无一不是这种,就连那些贼厮鸟的犬豕鸡豚、猪羊牛马,都他娘的,不愿再多看上一眼的破烂物什!”

“不是那灰蒙蒙的天、光秃秃的山、杂乱无章的村落,与死气沉沉的镇甸,就是这种,都几乎快要将老子的卵蛋黄子,给冻出来的混账天气!”

“他娘的个巴子的!老子这都已是,接连赶了好几日的路程,别说是像样一些的城池镇甸了,就连一家能够让老子,瞧得上眼的勾栏瓦肆,都他娘的没能寻见!”

“着实是令人可气可恼得紧!”

“……”

“……”

……

与正在叫嚣喝骂的圆脸骑士,一起并辔而行的高个儿骑士,趁着自家兄弟,正在那边发飙骂街的当口,也伸手解下了蒙在脸上的丝棉面巾。

请注意、请注意、请注意!重要的话连说三遍!

这厮解下的遮脸面巾,并非是寻常普通的麻布巾子,而是那等质地上乘、温暖丝滑的丝棉巾子!

不过,他并没有丝毫,想要用实际行动,去附和自家兄弟的意思,也把手里的面巾帕子,狠狠地掼到料浆石头地上去。

而是随手拂去了凝结在面巾上面,口鼻眼处的霜雪冰花之后,就把这块早就已是冻得硬梆梆、皱巴巴的丝棉面巾,小心翼翼地折了起来,又顺手揣进了袖筒里面。

随后,他一面冲着自己那双,早已被冻得是通红僵硬的大手,接连哈了好几口热气,又快速地对搓了几下,借此来缓解了一下,手指上面的针扎刺痛之感,一面任由着胯下的坐骑,自行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哒哒哒哒”地信步而行。

作为六子兄弟的当家老大,深知这厮尿性脾气的他,自也知道六子兄弟,最近这几日以来,他的心境与情绪,很是一个烦躁不爽。

故而,就在圆脸的六子骑士,情绪爆发、发飙喝骂的整个过程之中,不以为意的高个儿骑士,甚至还对六子兄弟,那句“能够让老子瞧得上眼的勾栏瓦肆”,这种精虫上脑的无聊抱怨理由,报以了一个,充满了“臭味相投”、“沆瀣一气”意味的贱贱一笑。

直到他感到,自家的六子兄弟,用以发泄怨念、怒火的粗鄙喝骂言辞,好似已经到了江郎才尽、黔驴技穷的地步,这才笑骂着喝止道:“哈哈,我说你个无聊透顶的小六子,还真就是个球囊的夯货!”

“你小子都已经在那儿,冲着这灰蒙蒙的天、光秃秃的山,巴巴地干嚎了,足有盏茶顿饭的光景,眼见着你这草包肚子里面,存的那些个牛黄狗宝,早他娘的,都已经被你给折腾干净了,竟然还敢在二兄的面前,腆着张臭脸,就像是狂犬吠日一般,没完没了地对着这杳无人迹的荒山野岭,瞎巴子一通胡咧咧!”

“你也是个老大不小的人了,如此大冷的天气,咋就不知道,给自己留一口暖气?!”

“行了行了,瞎球胡咧咧几句,也就行了,别他娘的像个,啰嗦聒噪的骂街泼妇似的,只要是起开了头,就是一番没完没了的絮絮叨叨、啰里吧嗦!”

“赶紧的!不知道你我兄弟的身上,还有着正经八百的差事?倒霉娃儿,还真是矫情!”

“……”

“小子,可千万莫要再说,二兄我没有提前警告与你,在咱们此行的秘密职司差遣,得以顺利地交割完成之前,你小子就休要再为想着,甚么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曼妙香艳了,若要是因此,而坏了他们内卫有司衙门的规矩,耽搁了……”

……

莫名其妙地对着这一幕,穷山恶水之相的苦寒荒僻之地,无聊地发泄了一通怨念与怒火,加之又被自家的二兄,劈头盖脸、夹枪带棒地来了一顿数落、笑骂之后,圆脸六子骑士的心境与情绪,竟然莫名其妙地好了许多。

由此便可以想见,这个家伙泼皮惫赖、贱皮子般的“天赋异禀”,那该当应是多么的一个刁蛮、强悍!

至于二兄所说的,诸如甚么“在咱们此行的秘密职司差遣,得以顺利地交割完成之前,你小子就休要再为想着,甚么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曼妙香艳了,若要是因此,而坏了他们内卫有司衙门的规矩,耽搁了……”,之类的警告性语言,就干脆被这个随性率意的家伙,当作是某种味道难闻的排泄气体,直接就给忽视掉了。

他一面嘿嘿地笑着,回应着自家二兄的笑骂言语,同时,策动着胯下的坐骑,追赶着兄长座驾的步伐速率,一面还没忘了用手中的马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身后那匹,就拴在自己坐骑鞍鞯皮革辔带上的杂毛杂色军马,狠狠地来了一记兜头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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