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子殿下、皇后殿下!”
殿中的平静,随着参拜声而被打破。
文武百官先是行礼,而后再陆续入座。
按照往常应该是这样的,但现在这情况谁敢乱动?
因此,百官在行礼过后,那就没什么动作了,都默然站立在原地。
秦牧这边没有什么作为,就是这么站着在那看着,而这意思就是让风千月先来。
而风千月是明白的,她知道是该自己先来。
得要让百官稳定一下情绪。
现在这情况,很不妙。
她开口说道,语调比较轻松。
“行了,都别站着了,坐吧!”
而有了皇后发话后,群臣终于是有动作了,并且是齐声拜谢。
“谢皇后!”
待群臣入座后,皇后是进入了主题,不搞那些无意义的开场白。
实际上就昨夜之事,相信群臣都或多或少知道的。
只不过现在大家都装傻罢了。
因为情况未明!
谁知道是不是陛下安排的?
没人知道,所以稳妥的做法就是等,让皇后来说。
既然是你皇后出现了,再加上还有太子,想必你们是知情,那就由你们来说。
风千月无疑是明白群臣的意思,所以她是没有兜圈子的,而是直接道来了原委。
“陛下,驾崩了!”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阵寂静。
片刻后,才爆发出巨大的声响,群臣是彻底坐不住了。
所有人,都在说着。
“皇后,此言当真?”
“陛下怎么可能驾崩了?这不可能!”
“没错,陛下龙体安康,哪有可能说驾崩的?此事是否为真?皇后,你可要确认清楚?”
原先还因为殿内一群陌生甲士的缘故,大多数官员都不太敢出声的,也就是不敢当出头鸟,因为在殿内的这些甲士,那可不是殿前司的甲士。
因此,没人敢随便乱来,而是都在等。
但现在皇后居然说皇帝驾崩了。
这谁坐得住?
理性?
没法理性!
纵然是几位宰相,此刻也是面露惊骇之色,眉头紧紧皱着。
怎么会这样?
中书省的两位中书令杨林跟宇文肱对视了一眼,心情甚是沉重,而他们隐隐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至于说门下省的两位侍中独孤信,萧瑀以及尚书省的左右仆射二人范质跟王珪,这时候的脸色同样沉重。
陛下驾崩,这可如何是好?
像是杨林,宇文肱、独孤信、萧瑀以及范质跟王珪等中枢重臣,哪能不知道如今大魏看似稳定的表面下,藏着怎么样的波涛汹涌。
再者,杨林等人之中,又有几人是一心为公的?
那小心思是谁都有的。
以宇文肱为例。
那是典型代表。
要说文官这边,吵的是够热闹的,但武将这边就相对平静,或者说他们都没什么心思。
要说朝堂上的那些武将,大多数都出身非凡,多是勋贵或是将门,像是南军、北军中的大将军都是有着非凡出身的,不是勋贵就是将门。
说白了,都是家世显赫之辈。
当然,因为一些原因,南北军的大将军没有来齐。
像是南军中的左右卫大将军,那都没了,而左右骁卫两位大将军为风婧、风照,都是风氏的族人,但现在他们是有些懵的。
实际上昨夜他们不是没有行动,得知有兵变且有未知的部队进宫,他们是有过尝试的,但很快就被右神策军给控制住。
跟他们有一样经历的还有左武卫大将军杨素、右武卫大将军曹彬,左威卫大将军高季兴以及右威卫大将军刘知远、左金吾卫大将军贺若敦、右金吾卫大将军檀道等。
另外,北军之中,左羽林军在江都,右羽林军是被黄忠给带兵解决了。
黄忠带着右神策军不只是解决右羽林军,也对南军各卫进行看管,像是杨素等人,根本来不及调兵就被控制在府邸内,根本就出不来。
左神威军的杨坚,右神威军的赵匡胤以及左龙武军的卢嗣业,还有右龙武军的郭谌,都被黄忠以及徐晃二人给控制住。
没能调动兵马,紧紧是靠自己的亲信卫士,显然是没法改变局面的,所以这些人都是选择待在府内而不出去。
而直到要上朝了,才得以出来。
至于说不来?
外面那些甲士可不是开玩笑的。
到时候一旦强攻了,府里的家眷怎么办?
因此,哪怕说知道有危险,也只能是乖乖进宫的。
一方面是担心府里的家眷安全,另一方面就是情况未明,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万一是陛下安排的,到时候人没有到,那该如何是好?
风千月看不下去了,当即是一声怒喝;“够了,别吵了。”
吵吵吵,成何体统?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
市井泼妇骂街之地吗?
这可是太极殿,容不得你们放肆。
“皇后,不是臣等想要如此,而是这事……”杨林、宇文肱二人站出来,拱手道。
此事对我们的冲击太大了,现在我们都有点缓不过来,实在是难以接受。
这你让我们如何接受?
怎么皇帝没了?
这太奇怪了!
风千月目光冷厉,沉声道:“这事怎么了?”
杨林直起身,缓缓说道:“皇后,臣的意思是陛下怎么就驾崩了?陛下不是好好的吗?而且陛下此刻在哪?”
驾崩是吧?
那是这么驾崩的?
而陛下现在人在哪?
群臣同样是这意思,跟杨林是一样的。
风千月沉吟了一下,目光在秦牧这边逗留了一下,而后再对着群臣说出了情况。
“陛下之所以驾崩,是被怀恩这位来自阴葵派的卧底勾结了左右卫、殿前司、侍卫司的叛军而谋害的。”
此言一出,群臣又懵了。
片刻后,独孤信猛的站起来,大声道:“皇后,你是在开玩笑吗?”
开玩笑的吧?
这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怀恩勾结左右卫、殿前司、侍卫司的叛军作乱?
还有,我听到了什么?
怀恩是阴葵派的卧底?
这什么情况?
哪来的说法?
而在独孤信质疑之际,萧瑀出列且拱手问道:“皇后,这事是不是太离谱了?怀恩乃是陛下的贴身内侍,乃是陛下为皇子时就一直跟着,又怎么会是阴葵派之卧底?而且谋害……左右卫、殿前司跟侍卫司又是天子亲军,怎么会跟一内侍勾结谋害天子的?”
皇后啊,不是我们不信你,而是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合理,完全是无道理可言。
风千月手指一旁的秦牧,淡淡地说道:“此事乃两淮大都督秦牧秦大都督所言,那定然不会有错,诸公莫要不信。”
谁说的?
是秦牧说的。
你们有什么问题,那就问他好了。
秦牧哪能不知道风千月是什么意思的,摆明了就是告诉群臣昨夜之事是谁为之的,而群臣之中也应该有人猜到的。
不过,就风千月这一番话语透露出的意思,明显是在说秦牧跟陛下的驾崩,那是脱不了干系。
朝堂若是太和谐了,被秦牧给稳稳压制住,那可不行的,而风千月肯定是希望诸公知道秦牧有着怎样的野心。
还有,陛下的死跟他秦牧是有关系的。
再者,秦牧现在的所为,那可是权臣之所为,而你们这些中枢重臣们,真的能安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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