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
第三章 迷茫（旧版）

汽车开到半路的时候，突然抛锚了。无奈之下，司机只能要求乘客下车等候下一辆车。回家的乘客纷纷摇头叹息，文斌带着妻子也跟随着其它乘客一同下车。

大批乘客站在马路一旁，看着来往的车辆飞驰而去心急如焚地相互抱怨着。

不一会，后面来了一辆长途汽车，等候的乘客见状，急忙挥手。司机看着这些无法回家的乘客，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后踩下了刹车。车在这些乘客面前停下了，司机打开车门后，乘客们一拥而上，一旁的售票员见状急忙制止，无奈寡不敌众`，前面的一些乘客已经纷纷被推倒在地。

“慢一些，慢一些，再挤都别上了，前面的人都摔倒了！”售票员看着前面摔倒的乘客后，大声呵斥后面向上拥挤的人群。

后面的乘客闻声都停下了脚步，司机也急忙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你们干啥呢，是不是不想回家了？都给我下去，往下滚！”说着就摔门下了汽车。

被司机这么一骂，后面的那些人们纷纷晒笑着摇头下车，前面跌倒的乘客也慢慢站了起来。

赵文斌和妻子也在当中，被这些人压在身下。司机从车前绕了过来，见状后又破口大骂起来。这些后面的乘客，纷纷躲到一边去，只有少数几个人在一起窃窃私语。

待到赵文斌站起时，发现妻子已经躺在地下。

“有人昏迷了！”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了起来。

众人顺着喊声的方向，发现一位女士躺在地下。

“小翠，小翠！”文斌见状急忙喊了起来

周围的一些乘客见状，急忙腾出了座位，让给这位不省人事的妇女。

赵文斌抱着妻子，感激地向一位主动让座的中年人点头致谢，然后急忙将妻子安放在座位上。

周围的乘客见状，也纷纷群策群力，有人端水，有人送药。

司机看了一眼车上的乘客，扭头走回自己的驾驶室，便不再说话。后面的一些乘客见状，也慢慢地排队上了汽车。

看着众人这般如此热心，赵文斌感激地无以言表。

突然之间，一个年长的老人走了过来。他对文斌说

“我来看看。”

文斌闻声急忙让出位置，老人不慌不忙地拉着陈翠的手，然后用力捏了几下。

那是一只枯瘦的手，五个手指像干树枝一样被皮肤紧紧包裹着，让人看后都不禁会难过。老人看着陈翠的表情，又换了一个部位捏了几下。突然之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气息。

陈翠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周围的人见此情景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老人见状，也急忙站了起来，冷静地对文斌说道

“你妻子的健康状况很不好，回去一定要注意调养，不能过于负重。”

赵文斌闻声急忙点头致谢。车厢内传来一阵明快的掌声。

“给你们说，按秩序排队上车，你们不听，看闹出事情了吧。今天亏了有人解救，要不然看你们怎么交待？”之间司机不紧不慢地责怪道。

看着妻子有惊无险地苏醒过来，文斌的心里安稳了许多。回想这些日子以来，家人对待妻子的态度，心中不觉感到一阵羞愧。

陈翠慢慢直起身子，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丈夫和周围好心的乘客，从大家的表情中，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已经获得了平安。

车厢内终于恢复了平静，人们都在讨论着刚才发生的那惊险的一幕，赞叹医生的高明。

赵文斌蹲了下来，抬头看着妻子，半天不作声。

车平稳地开着，不一会，车到站了。乘客在经历刚才的事故之后，都井井有条地排队下车。乘务员帮着文斌搀扶起受伤的陈翠，排在队伍的最后，走下了汽车。

天色已经昏暗，家家户户点上了油灯。刘家此时也正在忙活着做饭，全家上下齐动员，虽然粗茶淡饭，但是一家人还是十分幸福。

“娘，咱们什么时候能吃一次饺子啊，最近肚子里面总是感觉有些酸，过不了多久就饿了。”刘芬芬奶声奶气地问道母亲。

听着女儿这般抱怨，骆琳的脸上挂着几分苦涩的笑容。说心里话，这些年确实是苦了这些孩子。从小没有赶上好时代，忍饥挨饿倒是没少经历。

“快了，再过一阵子，让你爹给咱们包饺子。”骆琳强忍着烟中的泪水，苦笑着安慰着女儿。

“谢谢娘，如果有饺子吃，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芬芬一边烧火，一边自言自语地赞叹道。

刘常勇此刻正在屋里喝茶，儿子则在院子里面打扫卫生。屋里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

风在屋顶上呼呼地刮着，天边的云彩此时也没有了着落，漫天上下渐渐阴暗。

“赶紧收拾，完了以后给你妈他们帮忙，过来摆桌子。”常勇放下水杯，扭头冲着屋外的儿子喊道。

“嗯，我知道了。”刘大贵老实地答应着，急忙放下手中的笤帚，去了厨房。

温暖而狭小的厨房里此时已是热气腾腾，骆琳看着儿子的样子不觉又感到一阵心酸，急忙掰下半个馍馍塞到他的手里。

“快拿去吃吧，一会饭好了过来端饭，现在不用你帮忙。”骆琳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叮嘱道儿子。

刘芬芬见状，急忙撅着嘴，问母亲要馍馍。骆琳看着女儿的神情，笑着安慰道

“马上就开饭了，一会咱们一起吃。”

“不嘛，你给哥哥吃都不给我吃，我不干。”刘芬芬放下手中的活，嘴里喃喃地抱怨道。

“哥哥干了一下午活呢，让他先吃一点。一会饭好了，咱们一起吃，好不好？”母亲笑着询问道

“那我也干活了，我也想吃。”刘芬芬不依不挠地争辩道

“听话，小孩子怎么能不听话呢？”说着骆琳扳下了脸。

刘芬芬见状，张嘴哭了起来。刘大贵见到此种情景，急忙掰下一块馍馍塞到妹妹口中。

骆琳冷眼看着女儿，半天不言语。

得到了哥哥的赏赐，刘芬芬瞬间破涕为笑。稚嫩的小脸上挂着一行泪水，嘴角挂着几分笑容。

“看你这么贪吃，将来怎么办？”骆琳虎着脸教训道女儿。

简单的房间里，刘常勇此刻正在思考着一些问题。

这些年以来，自己的家庭过的究竟怎么样，常勇时常问着自己。看着年迈的父亲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而身后的孩子们却还没有长大成人，心里不禁陷入苦涩之中。

“爹，开饭了，准备吃饭。”之间刘芬芬兴高采烈地跑来报告喜讯。

“嗯，知道了，给你哥说让他把桌子收拾一下，然后去给你爷爷端一碗饭。”常勇语意深长地冲着女儿说道，随即收起茶壶。

“哥，爹让你收拾桌子，我给爷爷端饭。”刘芬芬刚跑进厨房就大声喊道。

“你哥早去收拾了，跟你一样，就知道吃。”骆琳一边打饭，一边数落道。

“去，把饭给你爷端过去，小心不要洒了。”说着，骆琳将一碗热腾腾的稀面条递给女儿。

“咝，太烫了。”刘芬芬不由地轻声喊道。

“把抹布垫上，你看你能干个啥？”骆琳没有好气地说道。

“噢，知道了。”刘芬芬垫着抹布，端起饭碗走向爷爷的房子。

“你去把饭碗收拾过来，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要人给你说呢？”常勇不耐烦地冲儿子说道，口中不时叹着气。

大贵闻声急忙去了厨房，很快把碗筷端了过来。

刘芬芬轻声地走到爷爷床前，小心翼翼地放下饭碗，转身看着床上的爷爷。

那是一张皱纹横生的面孔，当年的乌发此时已化作银丝。沧桑的神情，不能看出岁月的冷酷与生活的无奈。

“爷爷，饭好了！”只见刘芬芬轻声呼喊道

“嗯，饭好了？”刘祥德闻声慢慢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孙女站在身旁。

“爷爷，把饭给你端到桌子上了，你赶紧吃吧。”刘芬芬急切地说道。

“嗯，好孙孙。爷爷就吃，你不管了，赶紧吃饭吧。”说着，刘祥德掀开被子披上大衣。

“那我走了，不够的话，我给你去傜。”说着，刘芬芬转身走出了爷爷的卧室。

看着孙女远去的身影，刘祥德心里安慰很多。他想：如果此时老伴如果健在，也一定会为这样的儿孙感到欣慰的。

时间分秒而过，一丝丝地融化在生活的每个角落。不知不觉间，陈好怀孕了。

自从结婚以来，陈好和丈夫一直努力地经营着自己的家庭。虽然有时候，婆婆会说一些触及她心里的话，但是每当想到那些年和周强在一起的日子，她都会说服自己，勇敢面对人生。

在得知妻子怀孕的消息后，周强和家人无不感到高兴。转眼就要当父亲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一天中午，周强从供销社回来。刚到村口，突然发现自己的大门开着。以往经验表明，这种情况必有特殊事情发生。

于是，他紧赶慢赶几步跑到门前，大喊着

“家里怎么了，白天不关门？”

诺大的家里此时鸦雀无声，周强急忙跑进家里，结果还是空无一人。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外突然想起了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声音大声喊道

“周大哥，你媳妇刚才被人送到医院了，你家人也都去了，你赶紧去看看吧！”说完，那个人就离开了。

周强闻声，顿时感觉天昏地转，待到门前，已经没有报信人的踪迹。

周强摇着牙，用力锁上大门。头也不回地向医院赶来。

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周强挥手拦了一辆开往县城的拖拉机，说明来意后，司机载着他到了医院。

晌午时分，医院还算清静。周强在询问之后，来到了妇产科门前。此时，周强的父母正忐忑不安地站着，等待儿子的到来。待到周强感到，母亲黄娜痛苦流涕地说道

“儿呀！娘对不住你，让好好受苦了。”

周强疑惑不解地看着母亲，不知说什么好。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安慰这位年迈的老人，同时也给周强宽心。

“今天我洗菜的时候，让好好给我拿菜，结果她,..”黄娜说着哽咽了。

“她怎么了？”周强心急如焚地追问道

“她摔倒了！”说着黄娜又哭了起来。

“什么？！”周强大喊了起来，瞬间两眼一片漆黑，昏倒在地。

众人急忙搀扶，无奈周强已经摔倒在地，黄娜见状更是又惊又悲，一时也昏了过去。

亲友见状，急忙找来护士。在得知情况后，医生对周强母子实施了及时的抢救。顿时，周家亲友议论纷纷，周强的父亲也被这读入起来的变故弄得十分沮丧。

半个小时过后，手术室的绿灯亮了。医生和护士推着陈好的病床走了出来。

周强的大姨见状，急忙跑上前去，询问病情。

医生看了一眼面前的家属，摇头低声说道

“大人算是平安了，但是孩子没有保住。”说完，转身离开了。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周强的大姨心里十分苦恼。她很担心这个结果会使弟弟因此病倒。再三权衡之下，她和其他亲友来到了周强父亲身旁。

此时的老人已经年逾花甲，鬓白的头发可见岁月的沧桑。大家轻柔地安慰了老人一阵，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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