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路77号
第三章 向阳路77号谋杀案（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谭青青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揶揄他：“司马之心啊，还云南菜？！”
她斜睨着郑卫容略带内疚似的陪笑，不再难为他而郑重道：“就目前所知的证据显示，是的。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这所民办幼儿园的厨师，他因幼儿园6月份的露营派对要提前准备餐点，清晨去上班在后园露天小操场上发现的。死亡时间在前一天晚上的21点至24点之间。因案发后下过一场大雨，现场遭到一定程度的毁坏，不能准确还原犯罪行为过程以及犯罪现场实际环境。”
喝了口银耳绿豆汤，谭青青接着说：“幼儿园内的大小门锁和室内外门窗，及各个楼梯通道均无可疑痕迹和指纹。第一现场和死者办公室均无打斗痕迹，也无可疑遗留物，室内外教具也无明显移动痕迹。尸体平躺于操场上，头部有头皮挫裂伤，呈较集中的平行擦伤创，创口边缘有砖泻残留。胸部不规则分散有27处锐器伤，创口窄而深，均为垂直刺创。其中有19处刺创无生活反应。”
“致命伤是胸部锐器伤？”看见谭青青点头，郑卫容思索着：“那就是说，是熟人作案。”
他看向她，接着说：“先是用砖石打击死者头部，使其失去反抗能力，然后用刺刀垂直刺入死者胸部，在受害人已失去生命迹象后，”顿了顿，一字一句似是询问：“还朝着其心脏处连刺了十多刀？”
谭青青还没有答话，又听对面问：“哪种刺刀？现场可有发现凶器？”
“凶器，”谭青青聊有意味又有条不絮：“不在现场。”
他眯起眼睛看了谭青青好一会儿，对方接受着这对视。
终究是太熟识，又因案件合作了很多次。
他好似明白了，但仍用狐疑的口吻确认：“难道，在其中一个嫌疑人那里？”
谭青青嘴角上扬的那抹狡黠转瞬即逝，不置可否。
“对了，案发地点没有摄像头吗？不是才市级评审过吗......”
“你终于想到摄像头了”，谭青青打断他接着说：“幼儿园后园操场的摄像头在案发前一周被拆掉了，原因是有家长在群里投诉：有人看见幼儿园司机在小操场存在猥/-亵/-儿童的行为，巧的是能反映真实情况的摄像头和相关影像马上不翼而飞了。没有证据，这事最后不了了之，为了平复家长们的情绪，这事总要给个说法吧。”
“司机被开除了？”郑卫容马上问。
“是的。他本人对处理结果不服，曾在案发前一天去幼儿园闹过，有很多人能证明他当时情绪激动并对武玉梅有过诸多言语恐吓。”
“所以，凶器是在他那里被发现的？”郑卫容看着她问。
“在案发当晚，他声称在家里睡觉，但没有人能证明。而凶器，”谭青青看着一脸专注认真的郑卫容。明明是男孩子，睫毛怎会这么长。有时她真的很想知道，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为什么会闪烁出这么多好奇来。又瞥了眼那直挺挺的鼻子，她强忍住上手去刮对方鼻梁地冲动，水波不兴地转了视线道：“就在他的电动自行车后备箱里。”
把郑卫容眸子里明亮的转变看在眼里，谭青青端起没怎么动的餐盘起身就要走，“所以，姐姐要去干活儿了。”
从警局大门出来便是南山路，枝叶扶疏的一棵棵梧桐慵懒随意地排在路两旁。下午时又开始下得绵薄细雨，此刻有停下来的意思。路对侧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从车身的雨渍和落叶可以看出，它停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
“延博，你爸爸昨天得知你今天的飞机到榕城，一大早便让人出去采买你爱吃的食材了，刚刚还问你......”
车内从驾驶座传来的声音被打断，“冯叔，劳烦您今天来机场接我，我刚给小李发讯息了，他过会儿开车过来会把您先送回去。您把车留给我就行，我过会儿直接开回家。现在，我还要......等个人。”沈延博用听起来温和有礼的语气说道。
他想了想又掏出手机给家里回了个电话。
7月的天气了，但在榕城，白昼仍然撑不过18点。此时车窗外的天已黑透了。
沈延博还记得自己看到那封邮件时的心情，他几乎是毫无迟疑地订了回国的机票。
绑架案的受害者有三个。
那个人也收到了这封邮件吗？
6年了，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上飞机前得知了寄件人的死讯，刚下飞机他就跑来榕城市警局配合调查，不料再次和那个人重逢竟是在这般境遇下。
沈延博定定地看着他和一个女孩儿并肩从警局食堂的方向有说有笑地远远走来。郑卫容一如记忆中的模样，简单的T恤下随意套了件藏青色的运动裤，他边走边拨着额前已有些遮到眼睛的黑亮头发。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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