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
益州,成都。
城中皇宫。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缓缓睁开眼睛。
“我这是?”
青年看着眼前的场景。
陌生古典的豪华房间,从未见过的雍贵床榻。
“上一秒刚刚封狼居胥,饮马瀚海。”
“我的羽林儿郎,我的大汉铁骑呢?”
我转战千里,我突袭大漠。
我和舅舅南北鏖战,正要杀穿草原。
转眼间就来穿越到这里了?
青年呢喃两句。
“霍去病真的这么短命吗?”
他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先前穿越西汉,成为霍去病,为汉家江山征战天下。
刚刚有所成就,成为大汉唯一的冠军侯。
哪知还没高兴两天。
就接着穿越到了这里。
同一时间。
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开始纷至沓来。
无数过往的记忆碎片,叠加在青年的脑海里。
像是走马灯一般,一幕幕上映。
当阳长坂坡中,七进七出的模糊画面。
赤壁大战烈火焚烧时的灼热之感。
相父亲贤臣,远小人的遵遵教诲。
一律化作出师表里的北伐中原,还于旧都的朗朗之音。
“刘禅?”
我封狼居胥,我武人最高荣耀,不方方面面碾压阿斗?
青年扬天长啸!
半晌过后。
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刘禅就刘禅吧,好歹还有相父,不比舅舅差。”
“不成。”
“万万不成。”
刘禅摇了摇头。
“现在是什么时候?”
“来人啊!”
随着刘禅一声大喊。
又一名青年踏步进来。
“陛下,你醒了?”
青年问道。
刘禅问青年:“现在是什么时候?”
青年回答:“晌午。”
中午了。
陛下才起来,这要是被丞相知道了。
后果极其严重!
“我问你现在是何年何月?”
刘禅训斥一声。
“陛下,建兴六年,春夏相交!”
青年毕恭毕敬。
建兴六年?
那是哪一年?
刘禅懵逼了。
突然。
像是想起了什么,刘禅开口。
“相父,相父呢?”
问问诸葛亮就知道了。
见到刘禅如此怪异。
青年当即愣在原地。
怎么了?
好端端的,陛下怎么了?
“回答我的问题!”
刘禅皱眉。
青年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失了礼数。
“禀报陛下,今年春天,丞相已经率军北伐了。”
北伐!
轰!
刘禅大脑一片空白。
又一股记忆涌入脑海里。
以前背不会的出师表,全在脑海里翻转腾挪。
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将率三军。
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北伐?相父北伐去了?”
刘禅顿时吃了一惊。
不出意外的话。
马上就要出意外了。
“你?”
刘禅看着眼前的青年。
青年无奈说道:“陛下身体可有不适?”
怎么连他都认不出来了?
“臣,侍中关兴。”
关兴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哦,你是二叔家的麒麟儿。”
刘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关兴:“......”
下一刻。
刘禅突然放声大笑。
“我...朕既然来了。”
“若还是让大汉忠臣命陨秋风,世家窃据天命,汉家四海生灵涂炭。”
“又岂为帝国之璧,冠军无双?”
飞扬跋扈。
锋芒毕露。
看向关兴的目光里,像是无坚不摧的一把尖刀。
这让关兴一时间看得有点懵了。
今天的陛下不对劲。
一点都不对劲。
可关兴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只能低头干咳两声。
“陛下,这是前线的军报。”
关兴将怀里的文书取出,交给刘禅。
“赵云的疑兵在箕谷成功拖住了曹真。”
“丞相主力兵马顺利北上祁山。”
“凉州三郡响应,关中各地震动。”
“值此之际,我军已经夺下了天水!”
趁着刘禅观看文书之际。
关兴向刘禅汇报情况。
“魏帝曹叡御驾亲征,坐镇长安。”
“张郃率军兵出南阳,克期北上,直取街亭。”
“但丞相说不必过于担忧。”
“他已经派遣马谡前往街亭镇守。”
“街亭之地,易守难攻。”
“待丞相消化三郡之后,凉州......”
关兴的话被打断了。
“马谡去了街亭...”
刘禅将文书扔在案桌上。
脸上惆怅无比。
北伐马上就要凉透了!
相反。
关兴脸上却是一股兴奋神色。
这货还不知道季汉即将走到尽头。
“哎!”
刘禅长叹一声。
从现在开始。
季汉的陨落,渐远的凯旋之音。
已经坠落到五丈原的秋风里了。
就等武侯一脚踏进去。
刘禅初来三国,不懂从成都到前线需要多久。
于是问关兴。
“从成都出发,一封文书传到前线,大概多久?”
冷不丁的问题。
让关兴一怔。
不过既然是陛下发问了。
关兴只能回答。
“大概三四天左右?”
三四天。
刘禅从床榻上一跃而起。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有这么快?”
他对古代蜀中的了解,就是李白的蜀道难。
“一直都这样。”
关兴十分疑惑。
“先帝时期,从汉中至成都,四百里距离。”
“处处皆有驿馆,快骑全用快马。”
“丞相更是有令,若是受命不传,则犯军法,当众处决。”
在这种高压政策下,不可能还有人敢消极怠工。
刘禅闻言,一时沉默。
其心昭昭,其志烈烈。
是该动身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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