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尽
第五幕 寻觅（旧版）

棕色的、白色的、灰色的。

这些小精灵在翠绿的草坪和干燥的灌木丛之间灵活地穿梭着。

有时候他们会停下脚步，竖起身子向周围张望。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会迅速逃窜，要么躲进洞里，要么溜到石头后面，静静等待下一步的路线。

我试过弓箭和鱼叉，但结果都没有奏效。

我的行动非常谨慎，无非是这些野兔过于敏捷，丛林里本身就很喧闹，但它们却能分辨出来是来自环境的声音还是危险的声音。

这次我打算用最简单的狩猎方法，捡起重物，缓慢靠近，用尽全力向我的猎物投掷。

结果不用多说，拿起石头，踩着嘎吱作响的枯枝碎叶根本没有机会缓慢靠近。

黄昏时分，太阳的一半轮廓已经被远处的山脉吞没。

现在我的胃里只剩下酸涩的浆果了，除了味道很难吃以外，意外地扛饿。

尽管这样，我宁愿空手回去，也不愿把这些浆果带回去给大品。这谈不上我来之前对他所说的所谓“改善伙食”。

明天试试烟熏吧，大概就是从一个兔子洞口点燃柴火，让浓烟顺着洞穴窜向另一个洞口，逼出兔子来。

但天色已晚，是时候回家了。

我整理好身上的弓箭、鱼叉和铲子，正打算离开森林，我低头一看，竟然有只兔子站在我面前两米处，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愣住了几秒钟。

但随后我慢慢地伸手要拿背上的鱼叉，它一看我有所动作，便四肢着地溜走了。

我叹了口气，打算离开时，背后又传来一阵蹦跶的声音。

我又转过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还是那只兔子，它又回来站在刚才的地方，还是像刚才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说这只兔子到底是图什么，冒着被做成晚餐的风险在这……戏耍我？

我现在没有打算抓住它，我用力跺脚，大声吼叫试图把它吓跑。

但它还是歪着脑袋，像看傻子一样盯着我，我发现它似乎还有其他想法。

我缓慢地向它走了两步，它也扭过头不慌不忙地向前跑了几米，然后回过头看着我。

我这下明白了，它好像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于是，我就顺着它走过的路紧紧跟在它的后面，它也时不时地回头看着我，好像要确定我在跟着它。

回想起来，大概走了大半个钟头，直到那只兔子把我带到一个小溪边上的两块巨石旁，回过头瞥了我一眼，然后跳进灌木丛中，不见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停留在这片黑夜之中，当我跟着它来的时候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月光洒在我的肩膀上，有些寒冷，有些刺眼。

我正抱怨着自己太笨太天真，正打算下山，但背后的巨石缝隙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猛地回头一看，两块巨石中间似乎在颤抖，好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石头中做些什么。

我不敢再多停留了，时间真的不早了，可以说已经非常晚了，我正打算迈腿离开的时候，整个人僵住了。

我好像刚才听到有人在喊我，我愣在原地，只是想确定我没有听错。

我不知道声音的方向在哪里，又听到一声奇怪的呼喊：“小哥，小哥。”

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无论这个声音出自什么，肯定不是人。

乍一听像是一个柔弱女子的声音，但仔细听会发现其中有很多不和谐的感觉。

具体来说，更像是很多种声音混合发出来的声音，尖锐的音调，低沉的语调，模糊甚至错误的发音。

给我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一个不是人类的东西，但却在极力模仿人类的声音。

紧接着，又有同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哥，可以帮我个忙吗？”

我四处张望，试图找到这种声音的来源，很快锁定到身后两块巨石的位置，没有错。

我虽然十分不安，但好奇心驱使着我走向石头那边。

.........

这个晚上异常寒冷，时不时下着小雨撞击着窗户，反而显得有些寂静。

伊文在冰冷的地下室用炽热的双手敲击着键盘。

地下室已经被伊文重新收拾好了，甚至把墙壁和地板重新装修了一遍，试图抹去当时溅出的血液和自己破碎的心，但没有奏效。

伊文抬起头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十六分，自己刚才睡着了。

他唤醒了跟他一样黑屏了不知道多久的电脑，看了一下自己的留言。

来自“溺死的鱼”的留言：

“给你看一段视频吧。”

“待接收的文件：7月4日21时监控备份.MP4。”

“监控”这个词立刻让伊文变得精神和兴奋，但更多的还是不安。

他点击了接收文件的按钮，看着下载的进度条慢慢填满整个空白，直到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告诉伊文，视频已经下载完成。

他打开了视频，画质很模糊，左下角的字幕伊文一个字都看不懂。

视频里的画面是在晚上的加油站，视角悬浮在半空中，显然是监控的视角。

视频里有一个穿着宽松背带裤的老人戴着草帽，在自助油枪给一辆拖拉机加油。

突然一个穿着加油站员工服饰的人快速走向老人，他们开始交谈了几分钟，突然那个人毫无征兆地对老人的脸上猛击一拳，老人睁大了眼睛，试图后退。

那个加油站员工试图扑向老人，老人运气好还是反应快，躲开了员工的扑击，员工摔在地上。

老人看到员工摔倒后，匆忙地逃离消失在了画面。

那个加油站员工艰难地爬起来，追向老人逃离的方向，逐渐消失在画面中。

画面没有任何变化，伊文慢慢熟悉这种感觉，这种恐怖。

由于监控没有声音，他不知道画面背后是否有什么动静。

过了五分钟，加油站便利店和周围的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纷纷离开，都盯着老人逃跑的方向，有人睁大了眼睛，发出叫喊声。

再过一会，那个加油站员工浑身是血地拖着老人的脚出现在画面里，那个员工弯腰用力拖着，老人的头已经凹陷下去，每拖动一次，都有液体从老人身后喷溅出来。

虽然画面很模糊，但伊文能想象出这应该有多么恐怖，无需多言，老人已经死了。

加油站周围聚集了许多人，但没有人敢上前制止或劝阻。

那个员工将老人拖到油枪旁边，然后将油枪的汽油喷向老人。

他还时不时地将油枪对准周围的地板甚至自己的身上，周围的人感到不妙，正准备离开时。

那个员工从兜里拿出打火机。

瞬间，屏幕上充满火光，大量的风、烟雾和烈焰在监控下翻腾。

那个员工浑身着火，但他表现得像没有事发生一样，缓慢地转动僵硬的身体，仿佛在寻找什么，直到他的目光锁定在监控上，与画面对视。

接着，屏幕震动了一下，画面先是全屏橙色，然后是全屏灰色，等画面震动停下来，等现场的烟雾散去，伊文看清了——加油站爆炸了。

周围都是烧焦的人，加油站成了一片废墟，有人身上沾满汽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在原地奔跑、打转，最后倒在地上。

那个加油站员工也不见踪影，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烧焦的一员。

看到这里，屏幕静止了，视频播放完了。

伊文无需思考，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人的姿态就是当时见到的老婆。

这时，“溺死的鱼”给伊文发了条消息：

这么晚了还没睡觉吗，视频你接收了，应该看过了吧？

伊文回复：

“那个员工，应该就是...”

然后他说：

“嗯，不用怀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跟你讲讲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吧...

............

原来视频中的那位老人正是“溺死的鱼”之父，他的父亲在一个陌生的乡村工作。那个晚上，伊文只知道他的父亲将要回家，但他再也等不到父亲的归来。

总而言之，他最开始并没有看到这段监控录像，而是接到了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新闻告诉他，他的亲人成为了这场“无动机”事故的受害者。

为了查明父亲死亡的真相，他奔波于各地，并与其他受灾家庭取得了联系。

最终，通过网络，他找到了一个自称是新闻编辑部员工的人，并从他那里获得了这段录像的备份。然而，整个过程非常离奇，许多细节值得我们深入探究，绝不能轻视。

后来，我联系了这个新闻编辑部，他们回复说确实有这个人，但他不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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