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谷音见秀琴婶喊,慢慢地走过来。
秀琴婶跑过去,把一根黄瓜给了她,然后拉着她手过来。
束谷音用很小的声音说了声"谢谢婶",刻意背对着我,慢慢吃着黄瓜。
秀琴婶看看我,又看看束谷音,戏谑地说:"看看你们两个,都快是大学生了,还这么苦大仇深似的。"
她"咵"地一口,咬下一段黄瓜,然后"咵嗒咵嗒"有滋有味地咀嚼起来,一边开导我们:"有些东西呀,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吧。上辈之间的恩怨,你们年青人啊,别放在心上。听婶的,马上又一块复读了,两人相互照应好,答应婶好吗?"
说实在的,从宿主的记忆里,我只能搜索到两家关系恶劣,互不往来这点信息。至于为什么这样,一时却搜不到。听秀琴婶话里的意思,两家是有历史积怨的。
作为2023年高考状元的我,自然与她无怨无仇。初次见面,就是惊鸿一瞥,血流满鼻,对她自然不排斥。
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值青春期的我,春心萌动,能有这样一个文静乖巧,清秀靓丽的美眉结伴复读,自是求之不得。
所以我很爽快地就答应道:"我听婶的。"
束谷音则不吱声,只是闷着头细口吃着黄瓜。
看来她对我成见很深。
说不定旧仇未解,又添上午偷窥她的新恨。
秀琴婶过去,伸手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一摸,笑着说:"多么鲜嫩的一朵花哟,开心些,才会更灿烂。"
显然,她不想强求她。
见束谷音如此拒我于千里之外,我自然也不想涎着脸去自讨没趣。特别是在秀琴婶面前。
吃完黄瓜,感觉清凉了不少。时令还在处署,下午二点钟还很燥热。
我们继续赶路。
秀琴婶再也不肯让我挑担了,更不要说让束谷音挑。她挑起担,健步走在前面。
我和宋谷音跟在后面,互相不说话,只是她不再远远离开我一段距离了。
太湖县下辖六个区,每个区又有七八个公社。
我们安新公社就属新桥区。
新桥街并不大,就两条街,呈十字状,分成东街、南街、西街和北街。
新桥中学就在北街尽头,跨过一座桥就到了。
那座桥就叫新桥,始建于明代,南北向单孔石拱桥,桥身由方形红石垒成,石缝为糯米浆胶合衔接。总长30多米,北23台阶,南28台阶,望柱48根,桥面长约10米,有4对桥耳,桥面有石龙门,桥栏杆采用花岗岩石。
新桥街也因此得名。桥下的河叫藻江河,从长江一路蜿蜒到达太湖,把两大水系连接起来。
新桥中学是新桥区的重点中学,水平自然比我高中毕业的安新中学高不少。
学校坐北朝南,大门正对着桥。这里原来是个私塾,古色古香的。现东厢改成学校食堂,西厢改成教工宿舍和女生宿舍。北面又扩建两纵六排教室。
高复班学生报到处就设在一进门食堂的大厅里。
秀琴婶找到了他的堂兄季全根,他是学校的团委书记,也将是我们高复班的班主任、政治老师。
季老师帮我们办好入学哥续,然后叫来一名女生,帮束谷音提着行李,带她去女生宿舍。
他又叫来一名男生,圆脸蛋,胖乎乎的:"唐国强,带这位同学去你们宿舍,他在10床上铺。"
唐国强笑嘻嘻地说:"那正好,我在下辅,我带你去。"说完过来帮我拎起行李。
我对秀琴婶轻声说:"天不早了,婶你早些回去吧。有同学帮我,我们过去了。"
"走走走,一块过去,我帮你把床铺好。"秀琴婶不依,硬是陪着过去。
因为束谷音的行李已给了她,我这边的行李已不多,三个人各拎着去宿舍。
穿过食堂,就是一条主干道,主干道是石子路面,两旁是高大的法国梧桐。
教室分布在主干道两侧,青瓦白墙,都是平房,没楼房。
我们的宿舍就在路的西面第一排,房前有个二百平方左右的池塘,发出阵阵臭味。
按我对集体宿舍的认知,就是学校建有一排排宿舍楼,每个楼层有几十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面有二到四张床,不说多少豪华,但至少是窗明几净。
但眼前的集体宿舍,颠覆了我的认知。
这是人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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