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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绽放十二月的光芒（旧版）

十一月的清晨，已带来些初冬的气息。雾笼罩着大地，万物像披着纱巾一样，迷蒙蒙的，远处的小山看不见头顶，树林像躲迷藏一样。东躲西藏，忽隐忽现。但早起的人们还是愿意出来呼吸一下这空气。深深吸一口气，顿觉胸内一阵清爽，使劲的呼出，呼出满胸的烦闷和污浊。顾昕苒吃完早餐走到小区楼下，呼出的一口气里，满是心旷神怡、笑逐颜开。

这是一个使人不怎样舒服的季节，没有春的朝气，没有夏的火热、也没有秋的激情，更没有冬天冷得彻底。只有树叶正悄悄地往下落，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可是有谁能想到，这是一个过渡的季节，它的使命就是让人们从怀念的温暖中逐渐地适应过来，这就好比一个人从安逸中慢慢走向磨难的过程，它带给人们的是寒冬来临的前奏。

“浩初！”顾昕苒在学校门口看到了林浩初，高兴地跑向了他。

“昕苒！”林浩初也一脸开心地给予回应。

不可否认地，自从遇见了顾昕苒，林浩初的变化很大。从以前的悲观厌世主义者变为了一个阳光开朗的男孩。

是她，改变了他。

早晨的气温只有10℃，而顾昕苒依然只穿了一件短袖校服。

“今天的天气好像有点冷了。你怎么不穿外套。”林浩初一边说一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衣服都洗了，还没干。”顾昕苒小声说着，乖乖地让林浩初给她套上衣服。

“谢谢……”顾昕苒表面很淡定，实则心里笑开了花。

上课了，刘老师手里拿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脸上冷若冰霜，没有一丝表情，一站上讲台，他就用那冷冷的目光扫视了全班同学，有一种寒气逼人的感觉，让人不禁身子一颤。

大家看到老师这样，就知道噩梦要来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教室瞬间一片寂静，老师把手中的试卷递给顾昕苒，让他交给各组组长分发。

刘老师大声的说着：“这次的期中考，我们六班各个科目都排在年级倒数前三！”班级的气氛顿时进入了冰点，同学们吓得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好像静止了。

刘老师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调整一下后又说道：“同学们！老师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你们成绩差影响老师的考绩。而是你们最近状态实在是太不好了，各科老师都有跟我反应。”

“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过了好一会，刘老师说：“现在开始上课。”这时，大家才敢动起来，拿出课本准备上课。

渐渐地，刘老师的表情不像刚才那么有杀伤力了，变得和蔼了许多，班级的气氛在讲课的过程中也缓和了下来。

一节课过去了，一想到老师那严肃到吓人的表情，同学们仍然心有余悸。

“浩初！你来一下办公室。”刘老师向林浩初说道。

班里的同学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昕苒很担心，不会是他成绩变差了吧！

“是被我影响了吗？”顾昕苒心里有点自责。

而在走廊另一边的办公室里，林浩初正坐着和几名老师说话。学校主任希望林浩初能够转去重点班，老师们认为那里的学习氛围会比六班好得多，对他的成绩会有帮助。

“我这次成绩退步了吗？”面对老师的建议，林浩初面无表情。转班与不转班，他只会选择后者。

“当然不是，你的成绩相比第一次月考更好了。尤其是你的语文，作文多考了三分。”刘老师看了一眼林浩初的成绩单。

“六班的学习氛围还是太糟糕了，六班同学的学习状态也不太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你也会被影响的！”主任说道。

“我们班的同学大多数是指标生，一次成绩考差其实也是无可奈何的，主任……还是要体谅一下。况且我们班上次月考各科的成绩普遍不错……”刘老师反驳了主任的言论。

“我倒是觉得我们六班比重点班好多了。我不转，别再因为这个把我叫来办公室了。”林浩初一脸不屑，跟老师们点头致意后就走回了班里。

林浩初回到班里时已经是上课时间，但班里却没有老师。留下同学们在座位上大眼瞪小眼。

“怎么回事？老师呢？”林浩初问张睿鑫。

“自习课！这些老师怎么这么奇怪啊？考砸了一次，至于吗？”张睿鑫摊开双手抱怨。

林浩初也觉得难以置信，虽说这次期中考六班确实很糟糕，但老师们这样的态度是让林浩初无法接受的。

顾昕苒发觉林浩初回座位，问他：“老师不会骂你吧？你的成绩挺好的呀。我是不是影响……”

林浩初明白顾昕苒想说什么，立马打断了她的话。

“我这次成绩有点进步，尤其是语文，多亏了你！”林浩初和颜悦色地说道。

“你们……”张睿鑫和许诺同时感觉到不对劲。

“男女朋友？”张睿鑫问他们两人。

“不是！”顾昕苒脱口而出。

“以后……可能是……”林浩初小声且吞吞吐吐地说出这句话。

“！！！”顾昕苒羞红了脸，张睿鑫和许诺一脸不可思议。

“woc……你小子……”张睿鑫惊呆了。

“呃……现在还是先想想怎么提升全班的成绩吧。”林浩初见情况不对劲赶紧转移话题。

就在他们几人说话的时候，主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走廊里，看着班级里发生的一切。几乎每个角落都有同学在打闹嬉戏。

主任看见此景，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走进教室。

“呀！吵啥，吵啥，谁还在说话！”主任瞪着大大的眼睛，眼珠就要快蹦出来了。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刹时安静下来，大家屏住呼吸，空气似乎也停止了流动。同学们像一个个受惊吓的小白兔，害怕得缩成一团。

“这就是你们班成绩为什么差的原因！”主任继续在讲台上瞪大眼睛咆哮着。

听到动静的刘老师快步走到教室，正好看见主任生气的样子。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班像你们一样不学无术！朽木不雕啊！朽木不雕！”

“主任消消气……”刘老师在一旁劝阻。

“就你们的成绩……所有人都给我写一封反思信。现在！马上！一个班怎么能这么差劲呢？”

“喂！说过了啊！”

一个很大的声响从讲台下穿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望过去。说话的人正是林浩初。

经历了令自己痛苦不已童年的林浩初，实在是受不了被别人投来异样眼光的感觉。从座位站起来说道：“要不我们赌一下！我们下次要是每个科目都有进步，你得马上开广播为你刚才说的话道歉！至于这反思信嘛……我们没什么好写的，如果下次再退步，我们就大发慈悲给你写几封。敢不敢！”

“你看看你！一点学生的样子都没有！你怎么敢这样跟老师讲话的啊！”主任越吼越大声。

“敢不敢！”林浩初又说了一遍。

“行啊！就按你说的来！”说完，主任用力拍打了讲台后气愤地走了出去。刘老师跟在他身后出去，希望主任大人有大量，别跟学生一般见识。

或许林浩初的反应有点过了，但他并不后悔。在他看来，为自己说话，是最重要的能力。四岁的林浩初在做错事后没能力向父母解释清楚，没法为自己辩解，只能被抱怨十几年。他多想告诉父母，在家里玩烟花的不是自己……

林浩初紧接着走上讲台。

“同学们！被别人看不起的感觉很不好受吧！相信你们刚才已经有了深刻的感觉。没有其他办法，考得差，你做什么都是错的！相反地，要是我们考得好，他们还会是这种眼光看待六班吗？”讲台下的同学们静静听着。

“我们不久之前才经历了中考，下一次月考我们必须得当成中考对待！当然，不想努力的话……也行。”说完后林浩初回到自己的座位做题。

其他同学也受到了感染，纷纷拿起了课本和练习册。这节课渐渐地有了自习课的样子。

放学后走在校道上，顾昕苒默默地靠近了林浩初。没等顾昕苒开始说话，林浩初便抢先一步说话。他告诉顾昕苒别老是想太多，他们之间不会互相影响学习的。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你还老担心我跟你关系太亲密会影响到我。要不……我们真的在一起吧！”林浩初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呃……我……等到下一次……考试后再说吧……要是没考好就糟了……”顾昕苒支支吾吾地回答。

“你还是担心啊。好吧！那就再等等。”林浩初嘴角挂着微笑，像早上来学校时一样阳光。

考试前紧张地复习已经让每个要上战场的同学们疲惫不堪，没有了往日的欢笑，下课也缺少了往日课间十分钟的激情和创造力，大多数同学最多也就只是前前后后讨论一些“学术”问题。

面对如此紧张的环境，天生开朗的顾昕苒、张睿鑫也受其感染，受不了考试的压力，担心考试失败后的忧郁。

“不应该啊！你紧张了？”林浩初问张睿鑫。

“跟老头打赌的人是你。要是考砸了不是丢你的脸吗？班里的同学确实大多数基础一般。”张睿鑫回答道。

“兄弟！我这次真的很感动！”林浩初把手放在张睿鑫肩上说道。

转头林浩初跟各科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提了建议，希望他们能整理一下自己的学习笔记，让基础差的同学们学得轻松一点。他们也都欣然同意。在下午第三节课放学后，林浩初会给同学们解答难题，给大家上一节只属于他们自己的“第四节课”。

大家通过努力，在一道一道难题被解开时收获开心。那些学校里的压抑在走出校门的那一刹深深地“封印”在心里。

任何事物都是有一定极限的，深深地“封印”也会有达到极限的时候，易怒、烦躁是极限后的宣泄。人非圣贤，大家都不是神，面对如此激烈的竞争，压抑是不可避免的。于是林浩初会带领大家在体育课时尽情奔跑，在音乐课时畅快高歌。

可是父母却认为他们没有危机感，一度向他们加压。可家长怎么知道大家是不愿意为考试而活得太疲惫，所以把那份压抑只留在了学校、深深地藏在心中。以积极的态度去笑对生活，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只为不让压力压垮自己，只为每天都会有人看到自己代表性的笑……说到底就是要以乐观的态度去面对充满压抑的生活，让自己已经布满乌云的天空再出现彩虹前能看到希望。

就这样，第二次月考如期而至。都说考场如战场，但大多数情况下只是说说而已。而这次，六班同学们都犹如英勇的战士一般昂首走进试室，又昂首走了出来。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大家都有印象吧……我们之前才刚做过。”“厄尔尼诺现象是太平洋中东部海水……”走出考场的同学们热烈地讨论着题目，脸上挂满了自信。

大片小片的浮云散散漫漫地铺展在碧空里，有些仿若棉花般大团的云朵紧密契合守护着天空的一角，有的只是一朵浅浅的云。刚考完试的同学们抬头望着天空，或停停走走，或驻足观望。

浅蓝与乳白，最简单的颜色，最舒服的搭配。

操场边上一排整齐的树恍惚在阳光中，靠近班级的那些枝头上的朵朵粉红，绽放了十二月的光芒，增添了阳光的味道。

操场上的少年们疾速奔跑，与风同行，奋力前进。

坐在草地上看着这美好的一切，想起书上的一段话：

这世间美好，你不去把握，就无从体会；

这人生苦味，你不去品尝，就无法成长。

你一定要相信，你值得拥有这世间美好的一切，不是来自他人，而是由你自己给予。

风不知何处为终点，而少年们心有方向。

我相信自己，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败，妖冶如火。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乐此不疲——泰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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