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英雄虽是反派却意外的讲道理
第三章 破晓（旧版）

“总部，支援，暗能量事件，理想大厦，卫星定位我的车。”

又是一记急刹，车停在了通道大街的交汇点。不顾还在揉着头的鸣海，晨旭直接拿了一个柱状的长条道具，走到通道口，放下道具。

滴，瞬间展开一道红蓝发光的电子帷幕。封锁了通道。

“怎么那么慢，跟上！”晨旭看着通道里，战士的直觉告诉他，前方至少不算安全。

“我还不知道带着这个怎么快起来，你教教我。”鸣海很尴尬，头上两次撞完起了个大包，脚上还带着镣铐。

晨旭一愣，思考了2秒，直接帮鸣海解开了镣铐。

就这么恢复自由了？心里还想着今天要测试点什么，就跟说了要考试努力准备后结果老师病假了一样，幸福来的虚幻而又突然，甚至有点‘我都准备好了不考是亏了’的想法。

“你还要准备多久？”晨旭正义凌然，但在鸣海眼里，意思是叫他带路。

跟新世界的人不同，鸣海并不害怕污染物，从有逻辑能力的时候起，他就知道污染物的事。他的“清除”，最主要的就是清除污染物。

“不等你的援兵吗？”边说着，边直接走进了通道。晨旭检查了下他的定位键，正在工作中，立即跟上。

湿哒哒的地板上，一台手机很显眼。旁边是紫黑色的粘液，“尸体”不知去向。

“别碰到，会感染。”鸣海提醒了一下晨旭，直接往铁楼梯走去。

“等等检查手机，我现在和鸣海进入现场，他应该有发现。”，晨旭的头盔上有实时监控，他对着手机看了下，确认了进度，跟上鸣海。

这边是理想大厦的垃圾房。平时物业处理垃圾时，会在这边的专用房间处理。但现在这里，应该不仅仅叫“垃圾房”了。

映入眼帘，残肢遍地，根据数量，至少在他们面前，有不少于4个人的躯体部分。但从气味判断，这些人至少死了超过12小时了。这些尸体都有个共同点，失去了身躯部分。鸣海一脚踢开隔断的门。墙壁上，有个半包裹的茧。一个脸部是人类男子、又像菠萝一样炸开的头颅，微微喘着气。

“我怎么了？我还活着吗？”周元感觉经历了一场噩梦，他的脑子还有妻女的笑脸和Amy的催促，也有怪物露着细小尖牙流着口水的嘴。

身体感觉不到了，也不疼痛，但是大脑给出的反应全部没有反馈。

晨旭倒吸一口凉气，SED的监控室甚至有恶心想呕吐的声音。眼前的景象残忍而绝望。这已经不是人类的躯体了。

“如果还有气息，他还有救。”安静的监控室，突然传来令人温暖的声音。秦森明说完这句话，看着晨光。

“我们破晓的实验室有能力救助他，把他带回来吧。”晨光看着陈松，SED和破晓昨天刚刚开始合作，但是晨光和暗能量研究所一点也不陌生。

“晨旭，执行。”陈松握了握拳头，这件事本质不值得犹豫，单纯他对同为人类的周元被变成这样感到愤怒。

鸣海有点好奇，虽然暗能量污染的确可以净化，但这里是新世界，难道这里的科技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那自己来干什么的，打工吗？

似乎看出了鸣海的疑问，晨旭一边切割茧的边缘，一边说：“破晓的人有暗能量研究权威，比我们SED更了解暗能量。”

能救自然最好，至少鸣海没有这方面的理论知识，他在思考去哪寻找消失的污染物。

◇

“怎么还没来？都几点了！”公司里，一群打扮时尚的白领，站着看表、打电话，他们今天是想和广告公司对接业务，所以一大早赶到了这里。但是现在已经将近10点半了，广告公司的设计师Chris依然没有来，前台Amy一边给客户们泡着咖啡，一边也有点怨气。

她的确催过了，Chris平时也是个很好说话的同事，不会没事做出爽约的决定，但今天显然给自己开了个不小的玩笑。在咖啡机的镜子前，Amy看着自己，漂亮得体，如果自己去解释一下，甲方的情绪应该会冷静一些，至少对面不会在公司里给别的同事们散布焦虑。

“滋”，震动响了，Amy直接接通电话：“你还没有到吗？客户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帮你再拖一会儿。”

“请问你认识机主本人吗？我们是海城警察局，机主目前被警方控制，请提供机主早晨的行动信息。”手机里传来陌生的男声。

“事故？Chirs出事故了？”Amy愣住了，连咖啡机因为连续工作需要清理残渣的提示都没注意。

大概过了10分钟左右，交代完的Amy和人事部其他同事，看到很多警察走进了老板的办公室。老板虽然年纪大了，但依然梳着流行的背头，他用眼神安慰了下围观的同事，准备去给周元，同事们熟悉的Chris的家里打电话。

破晓的大楼里，一堆披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看着流着粘液的茧。周元已经被注射了麻醉剂，他应该已经很虚弱了。从昨天就没回去也没睡觉的周意，用一把枪型的扫描仪对着茧来回探测。

晨曦担心的看着监测数据，晨光和秦森明站在她后面，“他这样能承受净化吗？”

“如果是你的话，你愿意这样活着吗？”

“明白了。”好像下定了决心，晨光捏了捏晨曦的丸子头，晨曦不满的转过来：“他的生命体指标已经很低了，检查下来这个茧就像在消化他。”

“是同化。”

“是同化。”异口同声，说话的秦森明转过身，看到和晨旭站在一起的鸣海。

“哦？知道的不少啊。”鸣海看着秦森明，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特别。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先去追逃走的那个怪物吗？”晨曦第一次和鸣海讲话，但是因为哥哥的关系，她对他也充满了好奇。

“没办法，现在变成5个了。”鸣海摸了摸他头上的大包，已经有点消肿了。

“什么？”“5个？”周围立马变得很热闹，连晨光也看着鸣海，晨旭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除了这个叫周元的茧，垃圾房里几具尸体，已经被同化了？”

“如果这个不及时处理，他就是第6个。”鸣海看着监控仪上慢慢变化的数字。秦森明撑着拐杖，朝着鸣海走过去。

“我叫秦森明，希望你帮助我们破晓研发暗能量对抗装甲。”

“不用那么麻烦，你们帮我找出来，我来处理掉就行了。”

“你这家伙！你怎么跟秦叔叔说话的！”晨曦有点反感鸣海的态度。但是鸣海和秦森明都互相看着对方，“你帮我们，我们帮你。”晨光开口了，顺便做了个手势，4个工作人员，把茧往一个巨大的脉冲灯下推去。

这个脉冲灯，黑色，像八爪鱼的支架每一根都有5到6米厂，每一根下面，都连接着各种各样的终端。‘造型倒是像物质萃取机’，一个念头从鸣海闹钟闪过。物质萃取机，在蔚蓝之地上，是用来提取被暗能量污染的土地，萃取出暗能量，形成了新的能源，这种能源能提供比核能更高效的转化效率。

“清场。”晨光环顾四周，低权限的工作人员失望的退出实验室。晨旭看了看鸣海，秦森明对他摇了摇头。

晨曦噘着嘴，带上比她头大很多的耳机，和周意他们，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父亲的杰作。

“开始，阶段1。”随着ai电子女声的提示，巨大的脉冲灯，缓缓包裹住了茧，一共3条绿色的线状光束，对着茧开始扫描；

“深度污染，危险级别5级，存活率20%，是否开始？”确认，已经到这一步了，没人犹豫;

“阶段2，开始净化，过程持续进度0%。”可以明显感觉到，现场的温度开始升高。鸣海站在前面，看着这个茧，在他的世界里，这种事也像传说一样，可能听说过，但没见过。

进度条来到了60%，茧晃动了下，把现场吓了一跳。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在详细记录这时的变化。随着净化的时间，茧越来越不安分。就像……就像一个缓缓复苏的心脏。

“爸爸，不对劲，周元的生理指标复苏了，但是心跳比正常人类要快很多，血压也不正常。”晨曦盯着监控仪，紧张的喊道。

晨光看着秦森明，秦森明走到一台仪器前，熟练的操控者仪器，比所有破晓的研究人员更加熟练。脉冲灯开始加大功率，与此同时，底座上出现了4根电磁柱，当一起升高到覆盖茧的高度时，4根电磁柱互相传导，形成了一个方形的电磁护栏。

茧越来越躁动，鸣海感觉到了什么，往后远离了一点，甚至躲到了研究人员后面。晨旭眉头一紧，他知道鸣海不会害怕，那就肯定有别的原因。

“所有人后退，所有人后退。”

当周意依依不舍的退回来才3秒，进度来到90%，“噗”的一声，茧像生鸡蛋一样炸了，不是爆炸的效果，是裂缝，然后粘液透过裂缝，慢慢的爆裂了。现场一股怪味道，然后传来人的惨叫:

“啊！杀了我！杀了我啊！我不要变成这样啊！”周元痛苦的甩动头部，他的躯体现在准确来说，因为净化的缘故，已经渐渐和茧分离，但褶皱和碎玻璃般的皮肤以及伤口，都恶心着现场每一个人。

秦森明知道净化到了关键时刻，他操控电磁柱的方向，让电磁护栏朝中间收缩。

“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晨旭对晨光说。

周元还在惨叫，他的胸口，仿佛有什么要冒出来。这是暗能量污染物结晶，污染源，同时也是暗能量的能量核心。只会诞生于被暗能量污染的生物体内，改变生物的dna构成，同化物种的生理结构。

秦森明脸上也有汗水流出，他似乎也意识到这样对待一个人类非常残忍，但是他却在救他，如果过不了这关，周元就变成怪物了。晨光掏出一把麻醉枪，准备麻醉掉周元。

现场的气氛很紧张，只有周元的惨叫和脉冲灯的工作声，在高速运转下，周元的躯体甚至冒起了烟。

“砰！”晨光毫不犹豫的对周元的颈部开了一枪，正当他以为周元会安静一会时，随着啊的一声，周元一下子跳出了电磁护栏，他一边挣扎着把麻醉弹拔下来，一边朝着秦森明爬过去。

他虽然现在躯体是双手双脚，但是行动方式却是怪物的爬行方式。胸口的结晶在慢慢吸回体内，周元的声音也越来越不像人类。

秦森明把拐杖当做武器护在身前，手依然在操作脉冲灯转动方向。晨旭和一个破晓的女性战斗人员立刻冲了上去，一个冲撞一个飞踢，周元却纹丝不动；甩头看了看地上惊讶的男女，嘴巴的下颚甚至还想转一下，贪婪的看着他们。

“滚吧。”鸣海从背后窜出，对着周元的肚子侧面一记鞭腿。

不同于晨旭和破晓战斗女，鸣海的一脚威力十足，把周元一脚踢回了台子上。秦森明赶紧又把灯照回台子。鸣海不管不顾，直接也跳上台子，一手掐住周元的脖子，一手直接抓住结晶往外拉。

周元的眼神非常害怕，本能的害怕鸣海这个生物。手脚不停的拍打鸣海的身体，也让鸣海激发了凶性。

“加大功率！”，鸣海大喊一声，用膝盖死死顶住周元的脖子。

秦森明一下把功率调整到最大，同时也非常震惊的看着鸣海。正常人，在这个功率下会死；即便自己这样意志的人，也不可能像鸣海一样行动自如。

随着结晶被鸣海像拔鹅肠一样拉出，周元的挣扎越来越小，最后停止了抽动。

“阶段三，恢复。”鸣海就像操作过无数次一样，手里把玩着结晶，把周元扔在了台上的座位上，自己走了下来。

秦森明让仪器的ai自己操控阶段三的恢复照射，对着鸣海说：“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吗？”

“这个程度没啥影响，对了，”鸣海把结晶抛给还坐在地上的晨旭，“要我帮忙可以，暂时先保密今天的事，没问题吧？”

晨光点点头，接过晨旭递过来的结晶，现在一共有两块结晶，一块在破晓，一块在SED手里。

三天后，周元醒了，随着身上的疤痕消除，破晓的研究院里用脑波暗示清除了周元的记忆，并给他一个自己脑溢血昏迷后被医院救回的故事。这个技术在新世界，是一位宅家科学家发明的。起初他是想给自己幻想一个女朋友，后来被用于忘记失恋的痛苦，最后才走回正道，被授权用于消除不需要的记忆。这个技术的缺点在于，暗示的内容越详细，破绽也越多，容易让人精神分裂。但是周元没有选择的权力，经历过这样的事后，忘记反而变成了最大的仁慈。

周元的公司里，同事们和老板都在庆祝他的回归，周元抱着女儿，妻子也爱惜的看着他，远处正在记录流程的晨旭晨曦还有SED陈松，心里都很温暖。保护普通人远离灾变，拯救普通人于危难，都是SED的人员内心热忱的心愿。虽然他们的工作不会被周知，但是整个变化中的世界里，需要他们来保护。

三天的时间里，鸣海在破晓里不断的刷新着下限。他一个破晓的战斗人员也打不过，体能测试也显示他只是个普通人。从最初大家以为他放水，到了第三天，终于意识到，这个人就是专门对付怪物的，功能单一到令人绝望。

鸣海也告诉了破晓和SED，这种怪物叫污染物，是被暗能量侵蚀同化后的产物，也并不是每个都像周元这样可以逆向转化的。周元的转化，本来就是被脉冲打乱了节奏，分离了细胞，然后又被野蛮的强行净化了。

秦森明对鸣海的体检报告很惊讶，随便什么数据都显示他就是个普通的18岁身体，但是他不会被脉冲光束影响，也似乎不怕被电。他知道鸣海没有骗人，这个穿越来的人，单纯的很纯粹，或者说，并不屑于去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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