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英雄虽是反派却意外的讲道理
第二章 合作（旧版）

“那是我造成的？如果我没杀了它，包括我，全部都会死。”鸣海看着晨旭，“如果它跑出去，还会死更多。”

一次深呼吸后，晨旭松了松神经，“暂时不能放你走，我们希望了解更多的信息。”

并不出乎意料，但被囚禁，或者被控制，18年来并不陌生。“带路吧。”鸣海转了下脖子，还是很酸痛，难道是挥剑时过分追求动作的舒展，拉伤了？

“晨旭，他明显就不配合，我知道你对我们当年对待你父亲的方法有点意见，但现在不是公报私仇的时候！”，张教授非常的激动，眼看着鸣海快要站起来了，他直接站起来对着晨旭吼到。

“我是SED的武装成员，我们加入进来后就明白危险性、理性以及旁观者见解。”晨旭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今天他救了6个人，我们还需要靠他了解更多。”“另外，”晨旭停顿了下，也站了起来，“我父亲是对的这件事，我们从没怀疑过。”像警告，也像叙述，鸣海跟着晨旭走了。从背影看，鸣海身高只到晨旭的鼻子处，也没有晨旭健美的体型。

“滴”，电子开门音，进入自己的房间，白色底的房间内，肉眼可见的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

直接坐在地上，先思考下眼前的情况：

自己为什么穿越？

记忆里似乎出现了巨大的一块空白。

清除计划，找到0号？找到变节者？

……

言归正传，因为暂时失去人身自由也没有准确的方向，‘先适应下这里的环境吧’，在虫洞里转了不知道多久，又因为环境变化导致的不适，鸣海慢慢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凌晨的医院，亮着‘手术中’的灯光熄灭了，一个中年妇女立马站起来，走到手术室的门口又停下，手里还抓着擦过眼泪的纸巾。门慢慢打开，主刀医生走了出来，口罩后的眼神闪烁着自信。

“放心吧，你是历城的妈妈吧，手臂接上了，这样的手术我们非常擅长。”，“伤口因为有些发炎，我们需要观察下，不过不管怎么样，生命体特征都很正常，等麻醉醒了就行。”

“谢谢，谢谢。”妇女很激动，也很高兴，在她眼里，历城不但是勇猛的战士也是最可爱的儿子。

“老黄，历城没事了。我等等去看看他”，挂断手机，陈松也站了起来。他并不担心历城的伤势，比起牺牲的11个人，历城算运气非常好的了。他也不能去特意安慰历城的母亲，毕竟历城的伤可是被怪物撕咬下的，接下去如果有ptsd的话，也是需要很慎重的处理。

医院的长廊里，有很多的家属，但不是每个家属都和历城一家一样。

“我们是叶成焕的兄弟，我们都是海城东港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对，我们都是孤儿，成焕没有在世的家人，”“成焕的任务出发遗言里写他如果出事就全权我们处理”，陈松看了看围着医生眼睛通红的年轻人，‘这已经是多少个了，哎’，SED的武装人员在暗能量发现后执行的任务，都非常危险，而且非常诡异。他们是战斗在第一线的力量，但因为特殊性，也不能像英雄一样被知道，所以陈松这样的长官，很多时候也要去编造一个个故事去安抚。

病房里，历城慢慢张开眼睛，断臂的幻痛还是会突如其来的刺激他的大脑。其实与其说被撕咬，其实也就一下。‘老子下次一定要亲自宰了它们’，眼角看到房门悄悄打开，自己的妈妈，爸爸还有姐姐，都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陈松长官。

“长官！我没事，幸存者呢？兄弟们呢？”

陈松很尴尬，连职业性的假笑也才完成了一半，“你小子！没看到自己家人吗！”

历城腾一下坐起来，身边的仪器瞬间警报，这是具刚刚抢救完的身体。

“别乱动！不要命了啊？”老历赶紧把枕头往历城的背后塞，“这次运气好，下次呢？”

历城家里物质条件在海城也算中产，父亲从商，母亲是教师，姐姐是名空姐。但是爷爷年轻时当过兵，所以历城从小就想当兵。家里也没啥不支持，当兵充满男子气概，所以历城从小无忧无虑。直到暗能量发现，直到他加入SED，他还记得，当家族过年吃年夜饭的桌子上，他拿出这张SED武装录取书的时候，除了爷爷没有一个开心的。

姐姐不说话，但职业的关系她很擅长照顾人，此时她拉了拉父亲，顺便带着歉意的对陈松笑了笑，在内心的深处，她也一样为自己的弟弟骄傲。

“幸存者还在icu，其他这里也不好透露，现在就给你个任务，好好养伤，一个月后来报道。”

“三天就够了哪需要一个月？哈……”

“女儿啊！啊！我们没了你怎么办啊！啊！”走廊里突然传来强烈的哭声，陈松赶紧冲出去，看到一堆护士穿着小拖鞋，紧张的跑过去，扶起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妇女。

蒋尤丽，22岁，SED武装b队突击位8号，牺牲于海城东一路暗能量研究所事件。

刚刚接触到新物质的世界，探索与危险总是常伴环绕，在人类进步的阶梯下面，一样埋着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晨光是晨曦和晨旭的父亲，也是暗能量前沿科学家。但在今天之前，他也是臭名昭著的妄想型学者。18年前，晨光的团队突然对官方宣布，他们发现了暗能量会改变生物基因结构的事实依据，并希望建立相关的法律来禁止对生物试验暗能量。

首当其冲反对的是医药厂，生物科技一直是医药厂赚钱的根本。科技或者生活可能会进步，但是当下的人类，却越来越脆弱，赶不上细菌进化的脚步，被动防守，医药企业非常希望通过暗能量生物结合技术来发明更有主动性的技术。

其次反对的是武装。随着武器越来越夸张和智能，限制作战能力的根本变成了人类生理的极限。Ai机器人越来越取代有生力量的同时，不安也蔓延在武装和官方心里。

最后一种大型反对声音，来自于科学家团体本身。科研有时就像一种病态，他们本质上和古代炼丹有很大的相似性。他们需要更聪明的头脑和更健康的身体，探索一样需要探索者本身能够承载。

三大派系的围攻下，晨光依然拥有自己的意志，6年前，在一场不为人所知的事故后，他脱离了暗能量研究所，成立了民间暗能量顶尖机构——破晓。今天，破晓和晨光的电话被打爆了。

“这就是你说的危险吗？生化怪物？这个东西你18年前就知道了吗？”电话里传来上层的询问，显然，官方也从自己的渠道了解了今天的情况。

“我的论文里早就写明了生物进化干涉后可能产生的恶果，我们现在需要知道的是这种生物还有多少，是我们自己弄出来的吗？”晨光没有不耐烦，他预判这件事已经18年了，今天的他既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也有时间紧迫的压力。

破晓的大楼门口，一个穿着军装的少女，带着一群白大褂们，匆匆走了进来。

“晨曦，这边。”在前台等着的高个男子，用头示意了下方向。

晨曦这边赶紧跟着他们走进需要员工卡才能进的通道，远远看到记者们和抗议者已经包围了大堂。

晨光从玻璃上看着一楼的混乱，抗议者声称破晓机构为了骗取资金，危言耸听。

“如果他们知道了今天的事，就不会这样了吧。”

听到声音，晨光嘴角露出微笑，知道自己的女儿来了。

“晨光，别来无恙。”晨曦的背后，宋意走了上来。

“好久不见，呵呵。”

“爸爸，犯人在哥那里。”晨曦显然读不懂此地的空气，她可不管身后这群人，当初都是反对晨光的。对她来说，今天的怪物和虫洞传送以及传送门里走出来的人，都是他父亲洗脱冤屈的证据。

“他可不是犯人，晨曦，”晨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楼下，“我把我研究的资料，和你们的资料一起整理，这样的事还会发生。”

“这样的事？你知道研究所的事？他们全完了。”宋意没有什么情绪，但不影响他表达。

“她还活着吧？”晨光向晨曦确认。

“在icu里观察，没有生命危险。”

科学家们开始整理各种资料，通过光传输协议，每个人的pad里都有数据在跳动。显然人类已经研究暗能量很久了，但是第一次看到暗能量生物，充满了未知与好奇。

显示器里播放着鸣海踏出传送门的一幕，晨光淡淡抽了根烟，“我们需要他。”

“SED也需要他，爸爸。”晨曦坐在父亲身边，好奇的看着屏幕。

“SED也需要破晓，”晨光打开一个视频，视频上，很多穿黑衣的人在做着各种训练，一个撑着金属拐杖的高大男人，像教官一样指导着他们。

“秦叔叔！”晨曦很惊讶，上一次看到秦森明，还是小时候。

“今天上午训练结束，所有人集体观看昨天的战斗记录，SED这次损失惨重，我们必须在记录里分析出所有战斗细节。”秦森明讲话并没有很高亢，略带沙哑的声线、以及拐杖，都在表明这个人受过重伤。

“是！”破晓的战斗人员，比SED更神秘，他们也对秦森明很信任。不同于SED组建时，针对的是暗能量引起的各类事件调查，破晓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要和暗能量生物交手。这种信任，来源都是长期以来，晨光和秦森明的潜移默化。

漫长的一天过去了，太阳是否升起，天气是否晴朗或者下雨，监狱里的鸣海都不知道。醒来时，他看了看周围，床上的被子甚至都没铺开。这是来到新世界的第二天，从现在开始，至少在完成“清除”前，他都会生活在这里吗？在蔚蓝之地，他几乎一直在一幢大楼里，除了几个同病相怜的人以外，只有一个朋友，那个朋友是负责记录他身体指标的医生之一。因为年纪不算大，所以跟他有时也会聊上几句，只是对鸣海来说，生来就是为了等到“清除”任务开启，对生活没有憧憬，对未来也没有期待，也不会存在落差。

按了下门口的按钮，电子门打开，门外是一个通道。昨天已经走过了，除了墙壁什么都没有。自己走了出去，脚上的电子镣铐灯一闪一闪，限制着步伐的大小和走路的速度。

先去餐厅，SED的软禁因为时代的进步，全部交给了机器。随着人体移动并且有武器的摄像头都在警告着这里的人，这里的自己并不自由。当然鸣海也发现了，这里就他一个人，整个SED监管楼大概就关了一个他自己。吃着炒蛋，晨旭走了进来。

“今天，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还会有一个测试，测试通过后，你就不用在监管楼里了，现在是标准流程。”晨旭并没有咄咄逼人，简单陈述了今天的安排。

“好。”炒蛋果然和黄油比较搭配，两个世界有不同的东西，但大多数都一样，鸣海心里挺满意。

◇

今天是一个下雨天，海城每年总有那么几个短暂的连续雨天。想到早晨出门的时候，女儿在脸上亲了一下自己的周元，心情很惬意。收入不错的的设计师工作、温柔贤惠的妻子，以及一幢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家。女儿的生日也快到了，想着路上如果路过新开的甜品店，给妻子女儿带一份回去。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听着音乐的周元摁了一下耳机：

“Chris，多久到公司？”

“路上，会准时到，有什么急事吗？”，周元已经习惯了公司前台他只知道工作名叫Amy的小姑娘的说话语气，她也只是在转述工作。

“有几个方案甲方说需要修改，人已经到了公司，老板让我跟你说下。”

“好的，我大概10分钟内到，Bye。”果断挂了电话，周元叹了口气，现在工作时间根据工种被严格限制，像他这样的广告设计师，规定了每天9点到晚上5点，所以很多项目在工作时间段都要抢时间，虽然是付钱的甲方，也都会主动来找设计师沟通。这样就打乱了周元买甜品的计划，’下班买点食材回家火锅吧‘，左右看了看，周元决定穿越一条两幢楼之间的通道。

下雨天的通道环境不算友好，虽然没有积水，但是潮湿的气味和穿墙风的气压让整个通道弥漫着一股焦虑的冲击。

滴……滴……

“真倒霉，”周元摸了摸头发，出门前喷的定型水，捏成的发型可能坍塌了。“这不是雨啊，怎么那么粘？”

看着手上的紫黑色粘液，周元有点发愣。往上一抬头，室外铁楼梯的中间平台上，一双没有眼白的黑色眼睛也盯着他。

“什么东西……啊！”随着怪物一下跳到周元头上，通道里传来一声惨叫。

马路上依旧是来去匆匆的行人，大街上的早餐车，刚刚熟的馒头散发着诱惑人的蒸汽，大楼旁的通道里，只有滋滋滋的手机震动声。

“等等。”鸣海突然坐直身体，若有所思的看着车窗外。

“怎么了？“晨旭开着车，心里想着等等见到父亲时的措辞。

鸣海指了指方向，“那两幢楼，有暗能量污染波动。”

“污染波动？你说怪物出现了？”，伴随着急转弯，鸣海一头撞在前排座椅的头靠上，‘后排确实也应该系好安全带的’，不理鸣海的窘境，晨旭立即带上作战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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